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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眼前虚比了比,“现在他都这么大了!”花匠说着,猛踮起脚夸张地把手举过头顶,“这么大了!比我都高那么多了!你真应该看看自己追着他叫‘宝贝儿’时的德行!我都要吐了!” 程大掌门一下子想起来花匠他们应是知道某些无法言说的秘闻的,气势立马蔫儿了。七目村唯一的女人一通胡言乱语把程掌门又给劝回家里,自己上赶着回家继续开解另一位。 她那小院里一年四季开满鲜花,荼白衣衫的青年站在娇艳欲滴中倒也没被染上,他贯是寒星冷月,同姹紫嫣红无甚关系。花匠走过去,笑呵呵地问道:“又怎么啦?” 程透当然不会把脾气迁怒到旁人身上,只反问说:“他没告诉你?” “谁呀?”花匠明知故问。 程透不答,花匠把他领进屋里,银耳羹的甜味夹杂在熏香里,顽强地钻入鼻息。她边走进厨房,边回头道:“没吃饭呢吧?我搞来了好东西,本想着叫你们过来蹭饭呢,那不管你师父了,叫他去药师那儿吧。” 这两年来青年只能守擂,上校场是不行的,依他在如意坊拼死拼活那点工钱,过程艰辛自然不必多言。药师和花匠都没少帮衬过,他俩当然也知道程氏师徒在这方面上自尊强又脸皮薄,帮一把也都是点到为止,从不插手过多。 桌上几个菜,一大锅赤豆银耳羹,程透坐在桌前,低声道:“婶,你能不能教我酿酒?” 花匠拿筷子的手一顿,她眼里惊喜一闪而过,忙不迭答道:“当然了!你早该学点了,你看你的手洗衣服洗的!都没见好过!” 另一边,药寮那儿,药师完全没有开口,程显听就坐下自己讲了遍前因后果——当然,他把问题和答案都含糊过去,只说自己糊弄了程透一下。 药师把葱花撒进碗里,不太想理他,“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在糊弄他,凭什么人家不能生气。” “怎么我一来你就煮面条!”程显听一看碗里又是汤面,还加了葱花,立刻嚷嚷起来。 “我喜欢。”药师瞥他一眼,又苦口婆心劝说,“他还不够独当一面吗?告诉他也无妨。” 程显听啧一声,显然是不想和药师辩,但也不愿多争。 临近傍晚时,程透特意多留个心眼,早早就动身去了如意坊,等程显听杀到花匠家时已经晚了。如意坊的活儿可不像万卷仓似的能说不去就不去,劳务如此繁重,挤破脑袋想进去的大有人在。 花神坠楼自尽的消息在内山传开了。尽管交头接耳是被监工禁止的,仍架不住人们好奇的口耳。凡是知道一点细枝末节的人物,都能以此为谈资成为众人的焦点,更不要说想程透这般几乎算是半个当事人的了。 青年拿皂角团蹭着衣服,听那些甚至不知她叫什么名字的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的故事。朗上坊更是被推上风口浪尖,晚间听一名住在死巷附近的人说,告发花神盗取宝物的那名仙子也死了,吊死在出了内山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他失神地盯着盆里的衣物,肩背酸疼不已,青年分不明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了差错。怎么种种因果聚合,偏生酿成大祸?或许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周自云,若他当时没有在沈长与师父的擂台战上横叉一脚,师父就不会中蛊。他或许早就缺少一魂一魄,但必然是中蛊后的长眠才使他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压制所带来的麻烦。 他们师徒俩初来乍到,当真与周自云无冤无仇。 想到这里,程透目光锐利起来。有些事情,程显听今晚是非交待不可了。 月亮赖在枝头半晌,程透才姗姗来迟。打着小算盘决定反客为主先下手为强的程大掌门刚要佯怒,程透抢先瞪他一眼。这一眼一下把他给瞪哑火了,委委屈屈地又坐回椅子上,试图博取可怜,“你还生气吗?别生气了嘛。” 青年拉开椅子坐下,严肃道:“我还有问题问,你老实回答。” 程显听趴在桌上拽过他的手转移话题,“别再去洗衣服了,养家糊口是你该cao心的事吗?”他用指腹摩挲着青年手背指根的擦伤,心疼快要得揪起来,“你看你这手。” 程透也不抽手,任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开口道:“你和岭上宫主是什么关系?” “怎么又问这个?”程显听摩挲他手的动作一停,状似心不在焉,张口却曝出了个惊天秘闻,“我可以告诉你岭上宫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回答问题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出马仙。” 这下换青年怔住,他琢磨了半天仍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再确认道:“你说什么?” 程掌门皱起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个问题,“我说,是他身上的出马仙在回答问题,并不是岭上宫主!” 此事惊天到足以让程透觉得又是自家师父在瞎编,他咋舌半晌,愣愣地问说:“你怎么知道?”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程显听两手抓着程透的手举起来,对光仔细查看着上面细小的伤口,不耐烦道,“用鼻子想想都知道凡人哪里可能有这种能耐,一个个平时自称仙君仙子,还真当自己已经得道飞升了?” “至于出马仙……”程显听扫了程透一眼,“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学纵古今可探来世今生,我给你个提示,他是只狐狸,你猜是谁啊?” 从前藏经窟的书里曾有提及,答案呼之欲出。程透道:“神行知狐!” 程显听赞许道:“不愧是过目不忘的好记性。” 毕竟此事太过匪夷所思,程透还是觉得难以相信,睁着眼睛半天,最后喃喃说:“这……” “没跑了就是他,好早以前被罚的。你真当这么答疑解惑是在行善积德?大错特错,整个人间执念颇深的人全被聚在一个岛上,他这是在加重执迷不悟!跟好早以前的一个惩罚差不离,从前有个上仙和凡人私相授受,就是被罚下界算卦解惑,几百年下来修为——” 骤然顿住,程显听惊觉自己失言,一下子闭嘴不吭声了。然而为时已晚,程透眯起眼睛反握住他的手,悠悠说道:“你知道的挺多啊。” 程显听不慌不忙补救起来,“我让你多看点这些传说,你嫌我看邪篇儿!长见识了吧。” 诘问 青年见好就收,第二个问题紧随其上,“一魂一魄是怎么回事?” 程显听以沉默应答,眼神专注地盯着程透的手,青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