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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李知遥居然在床上,我扣了扣脸。这好像是生平第一次断片,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回房间睡觉的了。

    李知遥躺在我身边,他没穿衣服。

    我把他吵醒了,李知遥迷迷糊糊睁开眼,朝我伸手,“继续睡。”

    他一伸手,我就看到他的胸口了,两颗破了皮的乳粒,我就想起来我昨晚玩得有多疯了。

    途樱啊途樱,我叹息。

    我说:“我去喝口水。”

    我端了杯水回来给李知遥,李知遥坐起来的时候很明显皱了眉,他轻嘶一声,按了一下后腰。

    我:“……你腰还好吗?”

    李知遥居然还能调侃:“珍惜二十八岁男人的腰。”

    好极了,我又想起我昨晚说了什么了。

    李知遥的神态暧昧又得意,我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但我必须说点什么损他。

    “应该珍惜我们为数不多为爱鼓掌的次数了,男人三十一过,阳痿指日可待。”

    李知遥冷哼,“我看你没有要珍惜的意思。”

    我灰溜溜地出去了。

    家里的确被弄得挺乱的。我把鞋子摆好,去落地窗前拖地,地毯上看上去没有白色的痕迹,但是不好说某人有没有发大水。我把地毯扔进洗衣房,拿水泡上,又把洗手间整理好。

    等我收拾完回到卧室的时候,李知遥又睡着了。他睡着的样子很乖巧,长长的眼睫就像停栖的蝴蝶,漂亮的鼻梁贴着枕头。

    我穿着裤衩背心,坐在床边抠脚。

    刚刚干活的时候,昨晚的记忆全都回笼了,如果我没记错,昨晚李知遥说的话感动到我了,我抓着他狠狠大do特do,李知遥说了很多求饶的话,喊得口干舌燥,发现我不为所动,开始改走风情勾引路线,一会儿说要给我喂奶喝,一会儿说要被干死了活不了了,一会儿喊着要射进来。可惜假阳具没有这个功能,我打开手机搜索新玩具,看看科技的力量能不能让情侣之间的花样更丰富。

    我长叹一声,昨晚怎么没有录音呢?

    我钻回被窝,继续睡觉。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我被李知遥喊醒,他又煲了汤。

    真贤惠啊,我美滋滋地起床。

    有李知遥在,起码国庆期间吃喝不愁了,我就写写作业,准备一下申研的资料,没有别的要做的事情了。假期结束前我们每天都盖被子纯睡觉了,我的确发现李知遥没有25岁那会儿好撩拨了,动不动就硬,我坐在他腿上他就硬,帮我吹个头发也能硬,隔天就做一次。现在他只会对着我美丽动人的裸体皱眉,说你又瘦了得加rou!然后冲进厨房,套上围裙,开始给我做大鱼大rou。

    李知遥飞回去那天我陪他到机场,他去托运行李,我蹲在行李承重的柜台旁边,像个留守儿童。

    李知遥像拍小狗一样拍我的头,“回去可以打视频电话,天天打。”

    我扑上去抱住他,李知遥哎哟了一声,笑着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黏人?”

    安检前我们照例交换一个吻,李知遥最后说:“寒假早点回来。”

    我眼泪汪汪地说了声好。

    假期结束,李知遥回家上班,我继续实习上课。

    周贯和我加了微信,她有时候会喊我去跳舞,我加班的时候只能拒绝了,但是没事的时候我会出门去见她——穿上李知遥花了十几万的裙子。

    我和周贯跳舞的时候,周贯看着我身上的裙子,说真羡慕我。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我没法接这话。周贯家里很有钱,她开法拉利,周围有好多追求者,但她说她羡慕我。

    十一月的时候我和周贯去跳女团舞了,我舍不得李知遥给我买的裙子,穿个短袖长裤跳舞方便很多。

    周贯跳舞很厉害,学什么都特别快,她看几遍就能学会,而我还在学前奏的部分,左手右手打架。

    一起跳舞的有个年轻的帅弟弟,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帅气,一双桃花眼迷死人,今年刚读大二,每次跳舞都去见周贯。有一天我去跳舞的时候看到弟弟从周贯的车上下来,我问周贯咋样,她说别嫌年下经验少。

    我猝不及防被车创了一下。

    周贯暧昧地朝我眨眨眼。

    晚上我打电话委婉地跟李知遥说了这件事。李知遥那会儿在我家做饭,换以前他肯定要跑出来问我弟弟好看吗,然后醋意大发警告我不许多看弟弟。但是我只能听到锅铲翻菜的声音,他无所谓的语气笔直地从话筒另一端穿过来。

    “多看看年轻的,等你放假回家后只有我这个黄脸婆了。炒完菜再拨给你。”

    啪的一下电话挂了。我举着手机在大街上风中凌乱,沉浸在老婆“再见”都不说一句就挂我电话的委屈中。

    我其实懂的。

    李知程说的没错,帅哥很多,比家里那位更好看。以前我不信,我老婆就是最好看的,工作后才发现,的确如此。迷人好看的男人其实是很多的,有比李知遥更高更帅气更年轻的,他们也很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李知遥当年的样子,李知遥刚追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年轻漂亮,从头到脚收拾得精致非凡,散发出一种贵公子的气质,他靠在奔驰的SUV上接我出去吃饭的时候就是天神下凡,帅得我一颗少女心砰砰乱跳。

    我没觉得李知遥不帅了,但是他身上有些东西变了、没了。

    我的男同事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考究的衬衫,右手提着灰色的格子手提包,左手端着冰美式,裹着一身高档的男士香水走进办公室。

    我的老婆穿着起球的旧毛衣,套着围裙和手套在厨房和洗衣房里转来转去,生气的时候说我一点都不懂事,傲娇的时候说还得靠我伺候你,难过的时候掉眼泪骂我小没良心的,心情好的时候把我抱起来转圈说宝宝最好了然后猛亲我三下。

    男同事把咖啡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男同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问:“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但我想起李知遥已经很久没给自己买过东西了。他以前也是有点臭美的男人,可是现在他除了正式场合里穿Berluti的西装,打爱马仕的领带,大部分时间他就在衣柜里挑旧衣服穿,一个月挣大几万的手指不敲代码了,总握着锅铲和汤勺,李知遥煲的汤已经比我妈煲的好喝了。

    贵公子变成“黄脸婆”。

    男同事一走我就掉眼泪了。我为李知遥难过,真委屈他啊。

    年末我学完跳舞了,因为学业和工作我不总去练舞,两个月就学会了一支舞。

    我完整地跳了一遍录给李知遥看,李知遥发了个眼睛里都是爱心的小狗表情过来,又发了个亲亲。

    “宝宝好看”

    “我要亲眼看你跳”

    期末前我的实习结束了,我收拾东西,把自己的东西搬走,跟我示好过的男同事没有送我下楼,因为我们加微信后他看到我的朋友圈了。霸总和娇妻的情头早就换掉了,但是朋友圈里都是我和李知遥的合影。

    期末只有一门考试,早上十一点考完试,我的机票是中午一点。

    我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跳上出租车,直奔机场。路上李知程给我发了个消息,让我注意安全,他还在开会没法来送我。

    我关掉手机,望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心口越跳越剧烈。

    快到晚上吧,快点回家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在家等我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