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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都是相同的。人群聚集得越来越多,还夹杂着唏唏嘘嘘的议论声。绯衣向人群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那个想见的人。还有一天,我会设法昨天月师方来到狱中,是这样跟他说的。所以今天,是肯定不会出现了吧。真是个笨蛋绯衣心中暗骂了一句。前方已经能看到法场上的帷幔,还有黑衣的监刑官,红衣的刽子手。少爷,看!是法场的帷幔!元秀喊道:就在前面,快到了!卿泠不禁一阵激动,正要和元秀一同上前,却不防被一队人马拦住。小美人,要到哪里去呢?为首一个棕色头发的人不怀好意地说。糟了,是罗睺家的人元秀小声对卿泠说。记得我们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吧?棕色头发的人欺上前来,卿泠马上躲到元秀身后。棕色头发的人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让人很是不舒服:你不记得没关系。对于美人,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你是叫绯?卿泠吧?哈哈哈他身后的武士双眼紧盯着自投罗网的两个人,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要扑上。元秀挡在卿泠前面,小声说:我一说跑你就赶紧跑,能跑多远是多远!卿泠点了点头。棕色头发的人喊了声:抓住他们!他后面的武士一哄而上。元秀念动法诀,霎时浓雾弥漫。跑!元秀大喊道,但只见卿泠却像被下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快跑啊!元秀着急了,眼见浓雾已经开始消散,再不逃就来不及了!但卿泠还是在原地站着,如同入定。突然一道白光冲开浓雾,包围着卿泠的全身。一个武士冷不防从旁边杀出,冲上去想抓住卿泠的手,却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弹开,摔在地上,全身骨骼尽碎,登时气绝。少爷,你元秀盯着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的卿泠,一阵寒意不禁从背上升起。因为卿泠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绯衣跪坐在法场上,手脚都套着镣铐,后颈上还插着锁功针,以防他逃遁。在族人都死尽的情况下,逃跑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能承担起保护族人的责任,他这个族长正该一死谢罪。朝上的人,总喜欢做多余的事情。看看时辰将到,监刑官正要下令,却看见有两个绿衣的官员走上法场,对监刑官耳语了几句。监刑官无奈地摆了摆手。两个绿衣官员向监刑官行了一礼,就向绯衣走来。你们这是?绯衣见那两个绿衣官员竟开始为自己打开镣铐,不由得大感惊讶。你很走运\,生了个好儿子。一个官员说。我儿子?卿泠?他怎么了?绯衣疑惑之余感到有点紧张。他现在是迷之长老的继承者,那个官员说:你的刑期会押后。不过放心吧,邪主很可能会因此赦免你的。邪能境中的长老有好几人,各自分管不同的领域,是邪能境中地位最为崇高的人,连邪主都要敬他们几分。在一任长老的rou身死亡之后,他的灵魂会自动寻找适当的继承者。继承者将继承上任长老的能力和记忆。而迷之长老掌管的,便是黄泉之上、阴阳不知处,也就是,亡者的归途。绯衣笑不出,要笑也只可能是苦笑。谁来告诉他,这只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千方百计希望这个孩子能远离权力的旋涡,现在却还是成为了长老的继承者。天意,命运\,就是这样残酷地不可违抗。心中所有的希望,无一例外地一一落空。感情如是,事业如是,责任如是,名声如是他不是一个称职的族长、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子矜啊子矜,你这一生注定就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他看到卿泠走上了法场,身上穿的还是上次所见的那件淡绿色长袍。他走上前来,将绯衣扶起。父亲,您受苦了。还是从前像一般的温和的声音,只是脸上带着陌生的冰冷的笑容。这是错觉吗?绯衣希望,真的是错觉就好了孩子,我没事。会受苦的人,是你啊03初绽绯衣叔叔,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好了。我很好,劳你挂心了。绯衣笑道。看到无珞罕有地一身正式着装,他又问道:是要到哪里去吗?是啊,无珞答道:老不,父亲今天从东域得胜归来,我要到城外去接他。能够得胜,实在是太好了。绯衣微笑着说。得胜是肯定的,那些蛮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堪一击。无珞的表情透着点不屑:只是这次也打得太久了,居然拖了一个多月才把他们给收拾掉。绯衣闻言不禁笑了,年轻人的朝气实在教人激赏。你快点去吧,否则你的父亲可要等得着急了。好,那我走啦!父亲回来后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在卿泠担任迷之长老并得名迷?尘路之后不久,邪主便颁下谕旨,免去绯衣的死罪,改作流放。再之后,他就被月师方接到骥良国、月家的府第中来了。来此已将近两个月,但绯衣还是觉得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有别于邪能境阴冷湿润的环境,这里的空气太干燥,阳光也太猛烈。记得从前来的时候,也从未试过有现在这种不适的感觉。果然是伤体未愈的关系吗?绯衣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不足十日的牢狱之灾却足可以将数百年的修为都报销掉。邪能境在其它方面或者并不能算是实力超群,但在监狱这项上还真是水平一流。他们一家的人待他都很好。尽管月师方在他刚来数天之后便要外出征战抵御外族入侵,但无珞还是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恐怕这也是师方的嘱咐吧。上行下效,下人们看到主子对他如此恭敬,当然也不敢有所怠慢。但他们款待得越是周到,无珞对他越是恭敬,绯衣就越是觉得不自然,脸上的笑容快要僵硬了,胸中积聚着的闷气却是无处发泄。他只能坐在那张椅子上,间或被推到庭院中呼吸一下燥热的空气,就像现在一样。今天的阳光实在太刺眼了,闷热的气息在胸中翻涌,他又开始感到阵阵昏眩。臭小子,不是叫你到城外等着接我吗?那么久,跑到哪野去了?老头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你教的么?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听声音,应该是月师方跟月无珞回来了。那你得看时候啊!你知道你害我在大太阳底下傻站了多久吗?!要说等得久,我才等得久呢!打那群蛮子而已,居然要拖一个月?!臭小子,你懂个屁!临阵对敌的事,你这个窝在家里睡大觉的家伙少来插嘴!什么少来插嘴?老头子,别忘了上次打猎时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臭小子,你就净会翻这种陈年老帐!就没点新鲜的?!老无珞正要反驳,但突然很自觉地收了声他看到绯衣正看着他们两个。原来他们两个边走边吵,不知不觉已经吵到绯衣跟前去了。月师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呃让你看笑话了吵得兴起,都忘了家里还有客人。也许是未曾见过这种阵势,绯衣愣了一会儿才笑着答道:怎么会呢?妨碍到你们,抱歉的该是我才对。月师方将绯衣仔细端详一番,说:子矜,你的气色变差了。他用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这样地静心疗养应该会转好才是最后,他的目光停在儿子无珞身上:是不是你在偷懒?喂,老头子你无珞不服气,习惯性地正要争辩。不要冤枉无珞,绯衣这时笑着插口道:我可以作证。不行,月师方说:改天还是找宫里的太医给你看看好了。咳,我说父亲啊,无珞显然对这个称呼并不习惯:你回来之后,甲胄还没解呢。言下之意,是在提醒:这是失礼了。哦,我又忘了。月师方笑道:不着急,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慢慢叙旧。绯衣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便又看着月师方和无珞这两父子边走又边开始指手划脚、不知疲倦地斗起嘴来。这种吵闹的场景,多多少少有些儿熟悉呢。师方的精神也总是那么好。只是绯衣不着痕迹地一笑,羽睫垂下,只看着膝上的双手。修长洁白的手指原本是交叉着,然后又慢慢分开,轻轻摩挲着衣袍上的绣花。衣上花,尽管描画得再好,终究已经失去了鲜活的生命。当岁月只遗下仅供追忆的痕迹时,心已经石化,逐渐被沙漠上的劲风研磨成灰。***此地骥良国的都城,凛桃城。骥良国处于西漠中央。不同于中原与魔域的人魔对立,杂居在骥良国中的人与魔却能和睦相处,共同为共有的国家而出力,也共同为各自的生活而耕耘。这种融洽、包容的氛围吸引了来自各地的商贾、艺人,也吸引了许多前来游历的年轻人。绯?子矜就是其中之一。我说子矜啊,月师方说:你家那两个弟妹尚未成年,你父亲又总是忙于朝政,他又怎么肯放你出来四处玩呢?子矜与师方所在的两家世代交好,加上两人又是自小感情就不错的好友,所以子矜这次到骥良国来,月师方理所当然是要作为向导,一尽地主之谊的。我不是来玩的。子矜正色道:父亲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为长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