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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凌乱。他仔细认了好久,分辨出了上面的字。“电吉他花了你老子好多私房钱,你好好练,别在电视上给我丢人,还有…”“我要是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妈,她年轻时候就爱哭。”徐灯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哎哎,怎么哭了,这多好的琴啊…”徐灯灯闭了闭眼,哑声说:“我不要吉他了,让他回来好不好。”“这…徐先生他…”琴行老板意识到不太对劲了,张了张嘴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灯灯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妈早早做好了饭等他们回来。“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她有些惶惶,像是害怕一个人在家,捧着一个相框不撒手,来回擦拭了好几遍。饭桌上摆了四副碗筷,还炒了他爸爸喜欢吃的风味茄子。徐灯灯进门之后抱了抱她,把自己路上买的安神枕递给她,“给,晚上搂着睡,说是可以安神。”他收紧了手臂,有些郑重地对他mama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徐妈一瞬眼圈儿又红了,“灯灯…”她儿子一向嘻嘻哈哈爱打爱闹,从不会说这些体己话,现在突然说了一句,她眼泪又要止不住了。晏闲回来的稍晚一些,他先是和医院方面沟通之后去调了医院的监控,然后联系记者把完整的视频放了出去。从徐灯灯被堵在厕所门口出不来,到后面晏闲过来把他捞出来,完完整整的视频。徐灯灯一下又到了风口浪尖。“哎哟,也挺惨的,那几个人干嘛像动物园围观猴子一样啊…”“什么打人打人的,也没有打起来吧,好像只是发生了推搡。”“哎哟,他怎么了去医院了?”“楼上那个,我就是桐城本地人,我表姐在医院上班,她说他在医院呆了好几天了,陪他生病的爸爸,他爸爸好像得了肝癌。”“啊…肝癌,这病不好治啊……”“切,卖什么惨啊,十八线小艺人鼻孔朝天,不懂礼仪,卖惨有用么?”“楼上那个,你一定是生活十分悲惨才戾气这么重吧。”“……”比上一回更精彩,这次的评论里出现了很多人在吵架,不知名路人的感叹,粉丝的关切,还有一部分人的言语攻击,细看,有很大一部分是班扬的粉丝。之前视频刚刚爆出来的时候就有班扬部分粉丝落井下石,网上的人最喜欢无端臆测,虽然节目未播出,但班扬未通过复赛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他的粉丝认为一定有黑幕,是徐灯灯后台关系硬,和节目组串通好了,其实晋级名单早早便被内定了,他们班扬就是个可怜虫,惨就惨在和徐灯灯这个天选之子比赛。晏闲忙完回去的时候,饭菜都凉了,他随意扒了两口填饱肚子,看见徐灯灯拿起手机,他怕他看到网上那些不好的评论,赶紧打断他,问:“阿姨状态好些了吗?”徐灯灯放下手机,“一会儿我去给她冲杯助眠的茶,睡着应该会好一点儿。”晏闲犹豫两下,试探地问道:“节目组给你打电话了,明天就是录制时间了。”徐灯灯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没有心情…”晏闲打断他问道:“叔叔给你买的电吉他,难道你不想试试是什么样子的么,难道你不想站在台上,用这把琴唱首歌吗?”徐灯灯无声地张了张嘴,心情像被海浪拍打到岸边的浮沫一样忽高忽低。他顿了很久才说:“我现在不想复兴中国摇滚了。”晏闲愣了愣,徐灯灯转过头,露出一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笑,他说:“这个使命太大,我担不起。”担不起。他居然会这么说。晏闲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变了,好像从前那个天真无畏的徐灯灯一瞬消失,眼前的徐灯灯忽然成熟了起来,仿佛从天上坠落凡尘。“我最多唱唱我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当作是我爸的安魂曲。”他有些落寞地说。晏闲顿了顿,然后握了握他的手,轻吁了一口气,“那就去吧,让这件事情有始有终。”第六十五章“可是我妈…”“我留下来照顾阿姨,你放心去吧。”徐灯灯仍有些犹豫,晏闲捏起他的手,在上面留下深深一吻,盯着他眼睛认真地说:“你不是说过么,你妈就是我妈,你爸就是我爸。”徐灯灯眼睛通红,一下搂住了他。“你以后不许生病。”晏闲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哭了。”徐灯灯抹抹眼泪,“不哭,谁哭谁是小狗。”带着老徐送他那把新的电吉他,他重新孤身一人踏上去西平的路,窗外如同幻影一般飞速闪过的那片土地,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列车驶出站台之时,他像是穿过了一个漫长的隧道,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这列火车像是行走在虚无中,车上所有人都是放`荡而恣意的灵魂,或休憩或开怀,只有他被一根线牵着,线的那头是桐城。徐灯灯刚下车就遇到了几个记者堵着他,不知道哪里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徐灯灯头一回尝到自己是公众人物的滋味,这滋味却并不好受。他浑身疲惫,但记者们个个精神抖擞,拍他的狼狈与疲乏,拍他的无力与麻木。温柔与优雅从来不能占据娱乐头条的版面,偷情、出轨、潜规则,刺激着人们的眼球。人类的道德让他们选择美与善良,天性却让他们喜欢观看刺激和腐坏。徐灯灯握紧了吉他背包的肩带,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他不要做被人观赏的动物,他一开始只是喜欢唱歌而已。没关系,反正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就唱完这最后一首歌,然后回到桐城,做回他的桐城小霸王。几经辗转到了录制场地,舞台上的镁光灯实在耀眼,彩排的时候他笑了笑,乐队老师问他,“你紧张吗?”徐灯灯抱着电吉他,“我不紧张,今天我只是个是吉他手。”第一束光打在他头上,他的睫毛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长,小吉他手笑了笑,低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这最后一首歌,叫。”于梵的脸上毫无波澜,手却悄悄握紧。他看到徐灯灯就想起晏闲,他没想到这两人关系竟然好到如此地步,晏闲居然注册了社交账号为他强出头,重新认领了“奥伯斯”这个名字,好像生怕他受到委屈一样。他拼命给班扬机会,晏闲就拼命护着他。这两天网上流传的“打人”视频,别人认不出来,他可是认得出来,那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