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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小公子,二是对丁墨白为她烧舍利道声谢,所以......这颗舍利就是燕山老贼所留,别的除了些暗器,再无其他。”宋雪桥忍不住干笑,“我还说了不会带走莫云简前辈的遗骸,真是乌鸦嘴。”温孤天玄恍若未闻,眼中癫狂,口中喃喃道,“生前愿难满,死后当尽心,所以你要陪着她。”一只手将玉棺盖缓缓盖上,又推到了裴无念跟前。安王爷朱运,人们口中的仁义王爷,已经成了个疯子。宋雪桥心道,“到死都没提你这么个养父,如今看来倒是情有可原。”“所以前辈是给我两条路选?”裴无念面色从煞白成了惨白,竟还能笑得出来,“一是我死在这里给我姨娘陪葬,二是我带她走。”“不对,只有一条路。”温孤天玄眸中精光四射,突然站起,竟单手扫过桌面,抡起桂花酒坛往一处庭院中假山砸去。酒坛应掌风发出一声闷响,长眼睛一样冲着山石顶上一处凸峰飞落。一道蓝影忽地自围栏跃下,不过顷刻的功夫,那坛酒又回到了桌上,蓝影端坐桌边,折扇扇起肩上一缕长发,还是那副悠哉的模样,声音清透,“这么好的酒,喂了石头岂不可惜?”温孤天玄睁大了眼,想说话却再也说不出,今夜那块塞他口的擦剑布已被撕扯成了长条,恰到好处的在他双手上打了个死结,一把银光长剑正横在脖子上。裴无念长身玉立,面上已无半点病容,面上春风和煦,“我倒觉得,比起第一条路,莫楼主她自己更愿意跟我这个侄子走。”温孤天玄疤痕抽了一抽,面带惊色,“你们方才......”宋雪桥“啧”了一声,掏出那只鎏金狮子搁到桌上,“你自己看看这玩意儿吧,能不能有些新鲜的□□,新鲜的词和新鲜的招数。”温孤天玄双手捧过狮子,把玩两下,眼中闪过一丝古怪,旋即又笑道,“莫非公子觉得我药下在狮子上?”云山剑身微动,裴无念缓缓站到一侧,笑道,“前辈如果够聪明,就不该下药。”温孤天玄忽地一软,瘫在了椅子上,狮子也顺势滚落到一旁,他瞪眼怒道,“你们使诈?!”狮子可怜巴巴地躺着,裴无念顺手捡起丢到案上,朝宋雪桥笑道,“杜维玉做出来的软筋粉果真好用,就是解药苦了点。”“良药苦口,市井上的软筋粉哪里是那个老头的对手。”宋雪桥踱到温孤天玄身侧,抬起扇子给他扇风。“前辈,你聪明,但并不够聪明,花茶我们不一定会喝,熏香熏散会让你自己也中毒,你进来后只碰过狮子和茶杯,知道我师兄在看狮子,但我师兄也知道你一直在看他,所以你定然不会刻意在狮子上下毒,下毒的地方就剩下三个机会。”宋雪桥伸出三根手指在半死不活的温孤天玄眼前晃了晃。“一是那两个香喷喷的小姑娘,但小姑娘也伺候了你,所以不是她们,二是临天,可临天给的黑布铁链藏不了粉末,所以,只剩下一个人。”温孤天玄陡然睁大了眼。宋雪桥呲牙笑笑,继续道,“兰公子算是个惊喜,就是那一脸的脂粉反倒画蛇添足了,虽说他走路确实像个软筋粉嗑多的。”温孤天玄软筋粉效力已完全发作,只得有气无力地指指宋雪桥,只会重复一句,“可你们方才每明明......”“王爷果然还是适合呆在王府颐养天年,江湖上三教九流的玩意儿可不止软筋粉这一种。”宋雪桥春风得意,“谁都有想偷懒不做功课的时候,装病丸我都用了七八年了,自然水到渠成。”有句话他没提,当年为做这玩意儿,在逍遥谷帮杜维玉找了半月有余的毒虫。温孤天玄哑口无言,却又狂笑出声,杜维玉的药向来猛,他笑着笑着成了咳嗽,宋雪桥的扇子扇得再殷勤,也没法扇掉那些豆大的汗珠。“你们以为,反将一军,就能出这贪欢楼?”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废话略多哈(每章固定表白小兰兰),另外大师兄出身没这么简单......第30章第30章老王八即便被下了药壳也一样硬,何况在他自个儿的王八洞里。小王八用花言巧语哄老王八出壳儿此刻也的确行不通。折扇“啪”的一声收起,扇头三寸长钉冷光乍现,抵在了温孤天玄脖颈。宋雪桥仍旧挂着微笑,语气却冷了下来,“前辈可自如带我们进来,必然也知道如何出去。”温孤天玄看看他,干脆闭上眼,往后一倒,四肢摊开,“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了。”好好一个安王爷,不仅成了疯子,且作风十分泼皮无赖。小王八咬咬牙,钉子缩回扇中,扇子插进腰间,迈着步子闪到裴无念身侧,摊开了双手,动作也是一气呵成。“你娘她meimei的爹要闹小性子,晚节不保,在下没有办法。”裴无念瞧他一眼,眼睛又成了弯月,“原来无赖也有对无赖没有办法的时候?”宋雪桥怎么思量怎么觉得这句话不是好话,干脆点头道,“那正人君子有什么办法,给我见识见识呗?”温孤天玄微微睁开了眼,却仍旧瘫软着,面上平静,一副视死如归的壮士模样,甚至看着云山,老眼中还有了一丝丝热烈的小期盼。一副巴不得被戳死的虔诚模样。“要杀悉听尊便。”“我不喜欢杀人。”裴无念将白玉筒收进袖中,抬眼瞧他,“如今两个遗愿都达成了,你觉得自己也该解脱了对吗?”温孤天玄道,“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出入这里,你们已经杀掉了一个谷长老,再杀掉我,这才叫解脱。”宋雪桥总结道,“这意思是打死不说。”“不说也罢。”裴无念淡淡道,“我们往下走的时候,共走了两丈高上下,方才我看看了,这里的路不长,青石很平,直到这座阁楼才略有涨势,阁楼又不高,不足两丈,所以......”温孤天玄眯了眯眼,“所以什么?”裴无念拔出了剑。温孤天玄声音里带着嘲讽,“你们还想挖泥出去?”裴无念没理他,已然飞身跃上阁楼顶,宋雪桥晃晃扇子,自然也跟着飞身上去。温孤天玄勉强抬头冷笑道,“如果有这么简单的话,贪欢楼就不叫贪欢楼了。”但他马上再次成了哑巴,瞳孔骤然缩小,一缕初晨淡色的阳光自一个小小的孔洞洒了下来,整个灰蒙蒙的地底世界仿佛重新沐上了一层银白。照亮了温孤天玄的眼,同样照亮了那片泥土上的一行字:日出一刻,此路可通。字以兰花拼成,风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