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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锁。容悄站在他身后,再次开口:“该吃饭啦,都中午了你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傅礼臻拔出钥匙,转过身来。容悄看着他:“你饿不饿?”他站了一会儿,终于点头了:“饿。”“吃外卖吧?叫东门那家,他们最快,粉蒸rou和鸡蛋包怎么样?”容悄提议,后者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他走到电话前,缓慢地在按键上移动手指,将记忆中的那串数字输出来。元气十足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时,容悄松了一口气,坐在电话旁,双手扶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有让他按时吃饭重要。傅礼臻吃过午饭大概是一点钟的时候,F大美院教学科的人掐点打电话过来了。应该是林玉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直接了当问他下周四晚上有没有空,没说客气话。“有空。”那头立刻道谢:“那就请您下周四六点半准时赶到7D201,到时候也会有其他老师过来听您讲课的。谢谢。”傅礼臻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他在卧室的日历本上又圈了一个红色的圈圈,笔尖离开纸面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迟疑几秒后手中的笔落了回去。很快他又放下日历本,转身出了卧室。容悄看了红圈旁边憨态可掬的小狗一眼,带着上翘的嘴角飘了出去。推迟了一周的课程,最终还是要来了。F大7D201。偌大的阶梯教室闹腾腾的,除了大四的学生,每个班都要求有十个学生参加,美院学生不多,每个年级也就五个班,一百五十号人差不多可以把教室塞满。门口第一排位置上还放了一份点名册,每个班级都必须把参与的十个学生的名字报上来,课前签到,课后签退。采取这样的措施一是学风实在太差,二是傅礼臻上一周放了热情满满的学生鸽子,学院担心原本兴奋的学生有小情绪不来上课,不得已而为之。然而同学们的热情还是在的,他们本来就知道傅礼臻跟普通人不一样,被放一次鸽子不但不影响他们的积极性,反而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傅礼臻这次真的会来啊,好兴奋!他是我男神啊啊啊啊!”一个女生捂脸小声尖叫,坐在她前排的男生很是无奈,明明一个星期前这家伙都还不知道傅礼臻是谁,去网上翻了一点相关的资料就喊上男神了。这男神两个字,标准真低。“我就是因为他学得画画呀!我初中的时候他正好拿奖出名了,超喜欢他的成名作啊!然后高中才报了美术班!!”当然,这一群兴奋的学生里也是有真粉丝的,女孩拍拍激动不已的同伴,笑道:“好啦,你都说过八百遍了,如果有机会我会找角度给你们拍照的。”傅礼臻的自闭症很有噱头,当年他拿下国际大奖的时候,媒体们拿这一点炒了大半个月,他和林玉去领奖时拍摄的一张又远又模糊的侧身照居然也被人找出帅气的点来,津津乐道。还有人为他建立了一个论坛,一开始倒是正经谈论画的,后来就变成了一群不明真相的小姑娘供着那张侧身照,花痴地喊着男神然后各种聊天灌水。不过论坛的用途变了是变了,热闹倒是一直都很热闹。在这个教室里的学生也一样,有人喜欢傅礼臻的画,也有人只是喜欢傅礼臻的光环与特殊,都是平时聊天多一笔谈资罢了。所有的热闹,也都是热闹他们的。从医院看完小狗回来的傅礼臻掐点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大声喧哗着同学们看着刚走进教室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臆测与想象都不如直接的视觉冲击来的强烈,传闻中的天才自闭画家亮相,果然对得起女生们口口相传所用的“惊艳”二字。相比起八年前模糊的老照片,如今的傅礼臻脸部轮廓更为深刻,眉目也愈发冷峻了,他穿一身黑衣,身材偏瘦,皮肤雪白,垂在身侧的手指修长漂亮,腿长而直。只可惜明明有着得天独厚的好长相,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太死,看起来阴沉沉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傅礼臻也不跟大家打招呼,他走到讲台上,拿起鼠标点开浏览器,把放在邮箱里的PPT下载下来,然后打开。傅礼臻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氏,然后敲了一下黑板:“我姓傅。”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鞠了一躬:“上一周我没有按时过来,很抱歉。”学生们有点儿不敢受他这么大的礼,相互之间看了一眼,想说一句“没关系”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傅礼臻是不需要回应的,他直起身后很快进入正题:“那么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我不是专业的教师,所以很多东西都是从自身出发,讲的不好地方请大家包涵。”“每一个人用色都有其倾向性,我也不例外。我个人偏好使用对比色,下面以我自己的几幅画来讲解一下颜色明暗深浅呈现出的不同效果……”他讲的中规中矩,和学生们料想的别开生面与众不同有所差距,有些人听了五分钟就挨不住了,拿出平时上课的状态,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还有人偷偷拿出耳机插上,彻底不想听了。这些状况被傅礼臻尽收眼底,只是他不在意,直到有人直接拍了桌子,以“你让老子很失望”的神情叫嚷:“傅大画家,你说的这些跟平时我们老师说的有什么区别吗?这些不都是基础的东西吗?你的水平也就这样普普通通?”整个教室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片死寂,一直都存在着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有了,安静的可怕。这个年轻的脸上还有青春痘的男孩抬着下巴,挑衅地看着傅礼臻:“傅大画家,你就没有一点新鲜的东西?”傅礼臻的手松开鼠标,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男孩被他盯得虚到只能用伸脖子来表现自己的不屑,才缓缓道:“我没有新鲜的东西,因为我所有的创作,都是建立在这些不新鲜的东西之上的。”男孩神色不屑,傅礼臻看他的神情更是轻蔑:“这么不新鲜的东西,你们谁能站起来具体清晰地概括一遍?”大家都不做声,包括出言不逊的男孩。他也只能涨红了脸瞪着傅礼臻,他觉得自己懂,但是他说不出来,仔细一回想,脑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似是而非的,非常零散,无法整合。“再者,我只负责讲我要讲的内容,你们听不听,爱不爱听,与我无关。”他的视线一寸一寸地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我们双方的想法是不受约束的,完全可以相互鄙视。”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诡异:“开心就好。”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