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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硬朗了。”傅礼臻看了年过五十依然保养的像四十出头的父亲一眼,移开视线:“您身上的香水味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傅屈一僵:“……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傅礼臻点点头,他转身:“我不懂,但mama懂。”傅屈被他噎了一把,黑着脸关上门,这臭小子哪里像是有毛病的样子!比乐乐精多了!他总是很容易就忘了这样一个事实,傅礼臻的不懂与不关心,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无知无觉,就是迟钝或者直接一点说是傻的。相反,他的专注力会让他的观察到达细致入微的程度。傅屈和傅礼臻一年见两次面就最多了,每次见面都说了什么傅礼臻一直都没记住过,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傅屈身上的香水味上,近十年来的香水味他都记得,两三年一换,每次换都是截然不同的。浓烈的,清新的,甜腻的,幽深的。容悄坐在半空中,百无聊赖地甩着袖子看底下的林玉对着五彩斑斓的画室指指点点。她就知道因为这个,礼臻又会挨骂。还是眼不见为净,她飘到屋外爬上房顶,坐在黑色的琉璃瓦上。阳光灿烂,她抬头直面耀眼的太阳,不觉刺目。天气很好啊,天空清澈干净,又暖洋洋的。傅礼臻坐在画室里唯一的凳子上,盯着空白的画板一动不动,仿佛封闭了五感。“乐乐,你去找几个凳子过来,你哥这里没客厅,咱们只能在这里将就待一会儿了。”林玉拍拍小儿子的肩打发他去找凳子之后,在画室里转悠起来。她和傅礼臻又有三四个月没见了,林玉无法心平气和的跟他沟通,就只能看看他的画,按照色彩的明艳来简单判断一下他这几个月的心情与状态。傅礼臻也随她去翻,只要她不把东西弄乱了,他都不介意。房子不大,傅乐臻很快扛着三把椅子过来,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刚刚好有三把……”话音未落,傅礼臻站了起来,目光直射他右手边的椅子:“那一把放回去。”“啊?”傅乐臻有点儿懵,他看着自家哥哥冷淡的面容有点儿怯怯的,“放回去?”傅礼臻索性自己走过去了,拿走了刚才说的那把椅子。这一把椅子是崭新的,虽与傅乐臻手上的另外一把款式相同,但明显新旧有别。新椅子颜色偏浅,实木椅背上还画了一只叼着rou包子的傻狗,寥寥几笔,也已经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刚被傅礼臻刺了一通,傅屈不愿意再搅和这些小事,便靠在窗台上,不去理会这场小混乱。林玉急忙放下翻了一半的画走过去,皱着眉看他:“怎么了,这椅子有什么奇特的,都不许人随便坐了?”傅乐臻有点儿尴尬,小心地看了傅礼臻一眼。傅礼臻抿唇,抱着椅子就往外走,却被林玉拉住了胳膊,后者又有点儿上火:“要是有原因你就说出来,傅礼臻,你不是哑巴,只要你说出来,我们都能去理解的!”“可我不想说。”傅礼臻回头看着林玉,浓密的睫毛扫下一小片阴影,“mama,我只是放一把椅子,没有影响到别人。”林玉总是无法把傅礼臻当做正常人来看待,她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大儿子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与人沟通交流,一方面又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思维总是无法与自己统一的他。她心底深处比谁都希望傅礼臻能走上正常的轨道过正常的生活,可惜的是,她没有给足耐心。或者换种直白的说法,她是将改变傅礼臻的希望,完全地寄托在了其他人身上。无论是傅礼臻住了十来年的疗养院,又或者是现在的F大。于是他们的每一次见面或者交流,通常都以双方都不痛快的结局收场。林玉张张嘴,最后疲惫地挥挥手:“你拿走吧,拿走。”傅礼臻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开,他来到厨房,把椅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昨天晚上他被容悄吵着在椅子上画狗的时候答应过的,这把椅子是属于她的,就摆在这个地方,不会再放到别的地方去了。答应过的事,他不反悔。第7章“妈,哥是不是生气了?”傅乐臻摸摸脑袋,神色有点儿不自然。林玉摇头让他别多想:“你哥就那样,他自己想一出是一出,不是针对谁。”抱臂站在一边的傅屈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他打从心里觉得林玉管傅礼臻太过了,在他看来,大儿子完全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让他顺从自己的心意,不像正常人一样有广阔的交际也未尝不可。何必强求他,然后弄得大家不欢而散。可惜他对妻子亏欠太多,再说出像这样与她的想法完全相悖的话来,只会打破两人勉强维持的平静局面,从而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哦。”傅乐臻只能点点头,视线在地面和墙体间来回转悠。他看着四周遍布的浓烈色彩,不得不感叹哥哥能出名真的是有一定道理的,就是他这样的外行人,看着这样交错斑驳的色彩,都觉得快意淋漓。他哥真的是个大画家啊!傅礼臻从厨房回来,林玉看着他终于进入了正题。“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去?”“我可以自己解决。”“驴唇不对马嘴!”他们果然是无法沟通的,谁也理解不了谁。傅礼臻拧紧眉头:“我答应了,就会去做的。”“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去?!”林玉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他给逼疯了,“你就说你为什么不去!”“我有其他事情。”林玉拔高声音:“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想见王医生?!”她的声音太尖太利,把屋顶上的容悄也给震了下来。容悄当然不是第一次看他们母子对峙,平心而论她不觉得林玉是个糟糕的人,虽然耐性不好,但她也一直没有撒手不管。她是深爱着傅礼臻的,尽管他哪儿都不合她的心意。但如果凭心而论,容悄却对她喜欢不起来,她的期望和管制,对礼臻来说都是折磨。他们是在相互折磨。最终还是以林玉的一句“再有下次你就给我回疗养院”告终,傅屈扶着她出去,傅乐臻留在最后,出画室门的时候他转过头来,小声地跟傅礼臻说了一句:“哥,再见。”傅礼臻朝他挥了一下手,后者立即高兴起来,欢天喜地出门了。房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多久,汽车引擎的发动声响起,容悄也把身体从墙的另一边收回来,道:“他们走了。”傅礼臻没说话,过了好久才出去关门,咔嚓两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