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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还搭上个红颜知己,唐令和荣明海若是哪天记上仇,说不准还会没完没了的找麻烦。哎,没办法,这有钱的终究奈何不了有权的。“草民这两日就准备好房地等一切契约,让人送到侄女手里。”“好了!”唐令冷冷开口,他拂了拂下裳,起身,疾步行至沈晚冬身前,低头看着女人,尽量按捺住怒气,柔声道:“小婉,咱们回家了。”“她今晚不回了。”荣明海抚着长刀,抬头,直视唐令阴骘狠厉的双眼,淡淡说道:“闹了这许久,我们俩要去老杨家吃羊杂碎。”说罢这话,荣明海从椅子上起来,走近唐令,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语气说道:“她今晚见了血,怕是心里过不去这坎儿,我去哄哄,明儿早上给你送回去。都是为了她,你退一步吧。”退一步?唐令怒视荣明海,凭什么他要退?可当他想起那会儿,小婉被他伤得蜷缩在车的角落里,哭的发抖。她说,要走,要离开他。难道,真的留不住她了?罢了,只能退。唐令眼中闪过丝落寞,很快又恢复冷硬,微眯住眼,悄声对荣明海道:“你可别趁虚而入,若是敢伤了她,我叫你荣家好看!”“你可吓死老子了。”荣明海不屑地白了唐令一眼。正在此时,沈晚冬默默起身,她走过来,十分乖巧地站在唐令身后,抬头看着荣明海,无奈一笑,却冷声道:“多谢侯爷关心,妾身无碍,得回家了。”说罢这话,沈晚冬朝吃惊的唐令靠近了几分,硬着心肠,道:“请侯爷近日不要再找妾身了,告辞。”“你!”荣明海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冬子忽然就变了脸?等回过神儿,那对人间绝色的叔侄俩已经出了大堂。荣明海心里有气,朝着地面上的“泼茶香”三字狠狠啐了口,可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暗骂了句倒霉,提上长刀赶忙追出去了。待大堂里的侍卫全都撤走后,酒楼翁地一声炸开了锅。有几个妓/女赶忙跑了过来,扶起脸色惨白的翩红;一个茶饭量偷偷地趴在窗子上,瞅着唐府的人有没有走远,等这些凶神恶煞走后,赶紧去请个大夫看看阿碧,可怜,一张俏脸方才被打的血rou模糊,怕是即使好了,也没法看了;两三个帐房管事疾步跑过来,扶起他们的新主人--章谦溢。章谦溢这会儿已经不晕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他皱着眉,四下打量了番,好么,才刚还真是一番好戏呢,叔父这会儿出去送督主和侯爷了,也不知回来后会怎么和他算账,不过,那老娼妇都死了,再算账也没什么意义了。大梁的一切,终于落在他手中了。章谦溢不禁得意的飘飘然了,不经意间,他看见地上那三个用胭脂写的字,这又算什么,荣黑鬼这般粗鲁,当着众人的面泼了小妹一身的茶,可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小妹的字还是那么漂亮。”章谦溢不禁称赞。正在此时,他身边站着的一个颇有书卷气的管事忙道:“正是呢,侯爷与小姐可谓是红尘知己了,居然如此心有灵犀,同时想到赌书泼茶这典故。”章谦溢皱眉,冷声道:“赌,赌什么?不懂,你说明白些。”那管事哪里晓得公子和晚冬小姐的那段情,滔滔不绝地说:“这原是宋朝才女李清照“赌书泼茶”的典故,李才女满腹经纶,记性又极好,她和丈夫赵明诚两情缱绻,都喜爱收集金石古籍,二人常常在烹茶之时,相互考对方某个典故是出自哪本古籍?又在哪一卷的第几页第几行?赢了的那个能先喝茶,可赢家开心之下,将茶水洒了一身,于是就有了个赌书泼茶的典故。哎呀,侯爷一泼茶,小姐立马就能想到他心里所想,可谓是琴瑟和鸣,天生一对了。”听了这话,章谦溢脸色变得极难看,自嘲地笑了声,喃喃道:“天生一对……”第56章一哭二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夜。寒风将厚云吹来,遮住漫天的星辉,酝酿着雨,想要洗净这一城的荒唐。马车吱吱呀呀地摇晃,车内的气氛依旧让人憋闷不已,烛光映在黑纱上,倒是生起层层叠叠的颜色,甚是好看。沈晚冬抱着双膝蜷缩在车的角落里,尽量远离身边坐着的唐令。从酒楼出来到现在,唐令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看不出是喜是怒。或许,是嫌她又丢人了吧。呵,若是放在从前,她脸皮薄,被人如此嫌弃,定会一甩袖子走人,这辈子都不会再上他的门。只是现在,真不是走的时候。那会儿在酒楼时,章谦溢偷偷给她塞了张纸条,上面的话很简单:莫要耽于情爱,当务之急在于如何借助督主的权利把名声正过来。切记,伴君如伴虎,凡事三思而后行。这畜生总是知道她最缺什么,也总能在最迷茫的时候点醒她。没错,就是名声。若这会儿离了唐府随荣明海去了,或许荣明海真不会介意什么,与她好好的把小日子过好。可他毕竟是安定侯,皇帝的舅舅,时间长了,外头那无数张臭嘴定会让他烦心。好,就算她如今有了钱有了房,可以不在乎这男人的想法,完全当白嫖了他,但她不愿意活的被人指指点点。既然秦氏可以用十年的时间把自己洗干净,那么她也可以,最捷径的法子,莫过于借助唐令的手了。“咳。”沉默良久的唐令忽然咳了声,打断了沈晚冬的思绪。只见唐令慢悠悠地睁开眼,并没有看沈晚冬,只是用手指将厚重的黑纱掀起来向外看,半响,才幽幽道:“大梁就是这么个地方,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活牵动心绪。”末了,唐令缓缓扭头,许是看见女人仍是垂头丧气,他轻叹了口气,道:“我送你去找安定侯吧。”“不用。”沈晚冬打断唐令的话,她感觉无止尽的疲累瞬间蔓延到全身,真的快走不下去了。“小叔,我,我,”沈晚冬终于抬头,看向面前这张俊美却阴骘的脸,眼睛只是眨了眨,泪珠子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赶忙用袖子擦去,最后,凄然一笑,用乞求的语气,颤声道:“我一个人害怕,您,您能不能抱抱我?”唐令微皱了下眉,将沈晚冬揽在怀里。他垂眸,看着她将头埋进他的肩头失声痛苦;轻嗅着她发里的淡淡茉莉香气;享受着她紧紧抓住他胳膊时的微痛。这才是他的小婉啊,胆子就像针鼻子那么小。那年他十四,她才三岁,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