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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白芷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她一把拽住牧归崖,然后使劲将他拉过来,微微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

    温暖柔嫩的触犯稍纵即逝,牧归崖的眼睛都睁大了不止一圈。

    白芷嘻嘻一笑,还挺得意。

    牧归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暗恨,了不得,竟叫媳妇抢了先!等着吧,晚间他必然是要抢回来的!

    来人是吉祥,见书房门开后便道:“回禀郡主、侯爷,才刚厨房的人去给客院送饭,正巧半路碰上公孙大人的书童告急,说今儿早上发现大人已经烧起来了。”

    白芷一听就道坏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牧归崖的表情都不好了。

    好容易才盼了一个继任知府来帮自己减轻负担,如今头一天就病的起不来床,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万幸姜太医还留在此间,白芷先打发人去请姜太医,然后便同牧归崖一道去探望。

    公孙景虽然烧得有些迷糊,意识却还清醒,辨明来的人是谁后,还想挣扎着起身行礼,不过胳膊肘还没抬起来的就让牧归崖一把按住了。

    “你且躺着吧,来日方长,何必讲这些虚礼。”

    公孙景身上本就没什么劲儿,给他这一按,顿时软绵绵的跌了回去,好一阵头昏眼花,定了定神便苦笑道:“如今我便是想行礼,恐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狠狠喘了几口气平复呼吸,他又难掩羞愧的说:“承蒙错爱,我却自己不争气,这些年就是白活了,不过赶路就成这般模样……”

    牧归崖就安慰道:“你别多想,谁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莫说是你,就是我们这些当兵的,出行还得配着军医呢!”

    到底是个文人,大冷天的赶这么远的路确实难为他了。

    不多时,姜太医就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白芷和牧归崖忙从床前让开,好叫他把脉。

    把过脉之后,姜太医倒也没用单独谈话,当着公孙景的面儿道:“公孙大人这是累狠了,路上又受了冻,之前一直憋着一口气才没发作出来,如今骤然放松,连日来的辛劳便都一股脑的闹起来了。”

    确定不是大问题后,几人齐齐松了口气。

    白芷就说:“您老尽管开方子,我这府中虽不比开封,可大略药材也都齐全,便是没有的,估摸再过十天半月京城就能有人送来了。”

    估计使者团也该到开封了,圣人也不会在意那点药材,半月之内必定有人送来。

    姜太医惶恐的了不得,连道不敢,又好笑的解释:“郡主不必这般兴师动众的,侯爷和公孙大人也无需担心,不过是些小毛病。公孙大人的底子很好,只是一时累着了罢了,带下官略开一个方子,小心的调养一回也就是了。”

    白芷和牧归崖这才松了口气。

    就听公孙景叹道:“有劳郡主、侯爷挂怀,只下官还没能吃上接风宴,倒先喝上接风药了。”

    听了姜太医的解释,又见公孙景这会儿还有余力说笑,白芷和牧归崖也就不紧张了。

    “左右交接也不是一日就能成的,你先安心养着,也好给林知府些时日整理一二,待回头你也好了,他也规整齐了,到时正好交接,岂不便宜?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事到如今,强撑也无用,便是不便宜也只能这么着了。

    不过这么一来,接风宴便要大大延迟。

    午后林知府得到消息,竟亲自过来探望,倒叫公孙景好生惶恐。

    两人一个新伤,一个旧痛,一双病号对坐无言,竟油然生出几分亲切。

    良久,林青云十分动情的抓着公孙景的手,用力拍打几下,无限感慨的叹道:“贤弟,愚兄盼你久矣!”

    可以说打从赶鸭子上架那一日起,林青云就盼着有人过来接自己的班儿,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盼就足足盼了几年!

    关外风大,他几乎每日都要往开封方向眺望几眼,如今都快成了望京石了!

    见来人这般激动,公孙景也不觉十分动容,用力回握着他的手道:“只怕要林兄再多等几日了,实在惭愧的很。”

    “无妨无妨,不急不急。”事到临头了,林青云倒轻松得很。

    他摆了摆手,万分诚恳地要公孙景好生养病,又用力拍着膝盖道,“都等了这么些年,也不差这几日,等得起,等得起!”

    一个大活人都来了,难不成还能飞了?

    有了盼头就好,有了盼头就好啊!

    公孙景还病着,稍后吃了药就有些犯困,林知府顺势告辞,又去找牧归崖他们发了好一通感慨。

    ☆、第二十五章

    “都说秀才不出门,却知天下事,如今我也信了!”林青云很是兴奋的对牧归崖说,“寥寥数语,字字珠玑,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几句话就把咱们这的情况掰扯清楚了。分明第一回来,瞧着却比我还熟悉呢!今后我便是离了这里,也放心!”

    白芷和牧归崖都是又笑又叹,十分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林青云唏嘘道:“多年不回去了,也不知如今开封是个什么模样,老家变了没有。”

    他是河南汝宁人士,这次回去是想称病致仕的。

    “我知道你们急着回京,”白芷提醒说,“不过此事也急不得。一来,政务交接需要些时候,二来你病体未愈,贞儿也七病八灾的,贸然上路恐加重病情,反而得不偿失。”

    林青云听了,默然不语,也是有几分动摇。

    “再者,回京之后说不得又要左右应酬,不得安生。”见他并不是听不进去,白芷又说,“反正你也卸了担子,倒不如趁机好好修养上半年,把底子打好了,十月份动身不迟,我们也放心。”

    十月份,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林青云现在的状况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养的好的。

    眼看着天气慢慢热起来,如果他真的一交接完毕就回京,路上正是夏天。且不说贞儿小小年纪,受不受得了,就是他这个积劳成疾的也够呛,说不定就前功尽弃,情况反而更严重了。

    而且等回到开封,他还要先在城外驿站等着召见,面圣之后如果有要紧的人,请他应酬,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去的话,身子吃不消;

    不去的话,难免得罪人……

    想到这里,林青云忍不住一声长叹。

    牧归崖也劝,“当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虽身子不大好,可年纪尚轻,这几年政绩也数上等,圣人也未必会许你返乡。”

    林青云不是傻子,听到这儿已经差不多打消了即刻回京的念头,只还有些踌躇。

    “按律,我是该交接完就走的,强行留下恐给你们添麻烦。”

    西望府本就惹眼,若离任官员无故滞留……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