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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像好的方向发展。咳嗽渐渐平缓的青年,今天强烈要求欧罗拉出门去放松心情,否则他将拒绝进食。 波兰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欧罗拉想起他一般正经严肃谈判的模样,笑意就从嘴角漫了出来。 空气里有清新的柠檬味和橙子的甜香。少女一抬头,便看到前方的水果摊上,摆满了一堆诱人的小可爱。 她眸光一闪,动荡的小篮子或许有用途了。 …… 肖邦靠着道旁的房舍,徐徐地喘着气。 尽管有些疲乏,但身体的反馈刚刚好,要感谢山雀小姐悠悠的步速,至少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走完这一遭他并不觉得累——在欧罗拉离开修道院之后,青年小心翼翼地尾随她一路来到集市。 匀好呼吸,肖邦看着正捧着橙子轻嗅的欧罗拉,目光柔和得可比云彩。 他的爱人会发光,温暖的背影仿佛也沾着水果的香气,令他的心中一片怡然。 他好像没有办法忍受她不在他身边了——即使她就在前方不远处,隔着一条小道,根本逃不出视线。 顺着心底不可遏制的念头,他轻生呼唤了她的名字,像梦呓一般。 交出小篮子后,山雀微微一滞,她左顾右盼,终于利落地转身。 看着她站在阳光所及的地方,刺猬身上的每一根刺,似乎都软化了。 “弗朗索瓦——” 他眼中的她欣喜地张开手臂向他奔来。 “小心啊!我的马受惊了,快闪开——” 少女下意识瞥向声音的来源,木愣地呆站在小道中间。 马匹的嘶鸣,蹄铁击打土地溅起的尘土,惊叫的人群,飞扬的鬃毛,渐渐在瞳孔里放大、清晰。 巨响。哀鸣。 散落的水果在地上蹦跳着留下印记,滚向四面八方。带着尘味的空气,瞬间就被破碎的水果清香填满。 心跳。温度。 刹那间失去,在确定怀中切切实实抱着珍宝后,心有余悸地开始复苏。 心脏跳成钢琴弦被击打后的颤抖幅度。 骤低成冰点的体温劫后余生般回暖着。 肖邦空白的脑中恍然回闪着马匹在他眼前擦身而过的画面,他惊恐的眼睛里倒映着对面水果摊被马匹撞翻的狼藉。 那匹马就在欧罗拉刚刚站着的地方,脚滑后摔进了水果堆里。 如果,他没有伸出手去…… 如果,他慢了一拍…… 如果,他没有抓住她的臂膀…… 肖邦不敢去做那些如果的设想,他第一次、对挚爱的人怒吼出声。 …… “你想什么呢!” 带着惊恐的斥责在耳畔炸开,欧罗拉轰鸣的脑袋渐渐能处理听觉传来的讯息。 肖邦的声音带着后怕。她被他牢牢圈在怀里,脑后被颤抖的手掌压着——即使不用去看,马匹的哀鸣和周围的吵杂都昭示着她差一点就要经历什么。 她在想什么呢? 欧罗拉只是瞬间回到了出车祸的那个场景,即使她看到马正冲着她飞快奔来,她的脚也根本挪不动一步。 “我差点、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她看着他双目赤红,迟来的惊恐开始让她呼吸不畅。 除了喉音,她说不出半个单词。 “欧罗拉啊……” 他不说话,拍着她的背,再次轻轻抱住她。他在她的颈项间摩挲,无声地安慰着她,也慰藉着自己。 欧罗拉颤抖着抬起她的左手。 光滑的手背上渐渐浮现出丑陋的伤疤——她呼吸都要停滞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临近缺氧的一瞬间,她看到伤疤渐渐消失,手背光滑如初,一切像极了幻梦般的错觉。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她回抱住爱人,在他的怀中呜咽出声。 “弗朗索瓦,你是天使……而我,是哪个被天使青睐过的人……” 不论过去和未来,“肖邦”都拯救了她无数次。 欧罗拉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被天使拯救的人,除了回报天使同等的东西,哪也不会去。 欧罗拉的人间是钢琴。 而她的归宿,在肖邦这里。 “你吓坏我了,欧罗拉……” “对不起,弗朗索瓦,我保证——保证除了你身边,我哪里也不会去。” …… 她和他的相遇,在夕阳消失的傍晚,始于一首悠扬的夜曲。 他和她的初遇,在薄雾弥漫的晨曦,也始于这首肖邦夜曲。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已经找到对方的人,绝不会在放开; 无论是晨光熹微还是夕阳西下,已经执手的人,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外物其他。 第74章 ·za·No.1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听觉悄无声息地恢复, 细微的声响渐渐从远方传来,一直静默的世界仿佛迎来了复苏。有浅浅的光影在眼帘上轻盈地跳跃,细碎的明亮和温暖轻盈地隔着一层灰幕摇晃…… 肖邦眉头微皱, 似有似无的喉音便从一丝不苟的领口包围的隐秘处发出。 和风又起,树叶轻碰, 靠在长椅上的棕发绅士身影仿佛也随着风微微摇晃。 片刻之后, 天使缓缓睁开了眼睛。 右肩有些酸沉,肖邦一偏头, 发现一只披散着黑发的脑袋,唇线又柔和了几分。 欧罗拉靠在他身边睡熟了。 是了,伦敦的夕阳映衬着暮霭的灰蓝, 的确美到令人沉醉。 拖着沉疴的身体,和爱人一起在长椅上看着粼粼的泰晤士河短暂地休憩,对肖邦而言, 在他越来越临近天赋召唤的日子里, 是难得的轻松时刻。 肖邦将被风撩下的一小撮黑发轻轻别到欧罗拉的耳后。 他转过头来,准备继续享受那份安然。不想,眼前的一切令他瞪大了眼睛。 无法从听觉里驱逐的英语呢?来去匆匆的人群呢?那么长一条大不列颠的母亲河呢? 肖邦只能看到绵延的树林,听到风声鸟鸣,看到一条平整到可以用精美形容的路从他脚下的草坪前穿过。 眼花了?不像呀—— 幻觉了?不对呀—— 难得视野如此清晰,肖邦甚至能辨别出五尺远的那棵树上停歇的一只小鸟是云雀;空气如此清新, 呼吸如此顺畅,身体状态这般轻盈……他都要怀疑自己被剥离了病痛。 绝不是眼花和幻觉! 难道是上天堂了?zal,他上天堂总不可能带着欧罗拉吧—— 肖邦平复着渐变惊恐的呼吸, 他的手捂在心口上, 胸腔里的心脏这么有力的跳动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猛地握住身边人的手。温热顺着掌心传递过来, 他松了口气。 等等—— 欧罗拉披着头发?这身露着手臂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