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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下去。 于氏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心里寻思一番,终是问女儿道:“你今天怎么会想到把那处宅子借出去,莫不是兰丫头先说了什么话?” 丘如意听了心里奇怪,但还是据实说道:“她倒也没说什么,是女儿看她家住的太窘迫,又气那府里伯娘枉称好人,却给了这么小的院子,这才提起的,兰meimei才说最好是个清静能读书的地方,女儿便想起咱们从前住着的院子,那边房舍宽敞,堂伯娘住着舒服,又地处幽静,是个读书的极佳之地,况且当年父亲和大哥就是在那里读出功名的,反倒是二哥在顺阳城读书,却没个长进。” 这时只听丘如海在外笑道:“我不过一时没在,你就逮着机会说我坏话。” 丘如意不由掩口笑道:“二哥好长的耳朵。” 于氏的心情也随着儿女的斗嘴放松下来,暗笑自己也太多疑了,这事也不过是凑巧罢了。 丘若兰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知道那处宅子,若是知道了想借住,也该与田氏商量,自然不难清楚上代的恩怨,断不会撺掇女儿来提,否则既刺激了自己的母亲,也让两家关系受影响,所以只能说事有凑巧。 只是这个丘若兰,于氏心中暗叹,不知为什么,那样一个几乎无可挑剔的小姑娘,偏她自第一次见面,心中便生出不喜来,故此女儿说错了话,她第一个就怀疑是那个小姑娘捣的鬼。 如今想来,倒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了,丘若兰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未必有这样的心机,便是有这样的心机,也没那个动机。 于氏想到当时田氏脸上形容未动,知道田氏到底还是受了那话的影响,心里已然埋下嫌隙,以后也只好见机行事来消除了,如若不然,两家分道扬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于氏回到家中,把儿女叫到身边,将上代人的恩怨细细讲了一遍,为防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丘如意虽然是个忍不住气的人,但到底事情年代已久,她虽自小长在洼子庄上,却因为于氏早就将庄子修的舒适漂亮,她又没有吃过苦,所以不能深刻体会祖父母当时生活的艰辛。 便是恼恨伯祖父被钱财迷了眼,作出那等恶毒的事,偏人又都已经作了古,若是将那恨发作到田氏一家身上,却有失公允。 尤其是想到田氏虽尚可看出她年轻时的美貌,但额上眉间和眼角处皱纹颇多,嘴唇又总是紧闭,比起母亲来要苍老的多,明显是之前生活不如意。 两位堂兄看着也是个憨厚老实的,堂妹又良善乖巧,若真迁怒到她们身上,丘如意有些于心不忍,可不管不问从前的事,明显不是自己做事的风格。 丘如意不由得作了难。 于氏见女儿眉头皱成一团,知道她心中正纠结不清,便道:“当日你祖母去世时说道,‘人不能一味地活在过去,活在仇恨里,得往前看往前走’,况且两家都成老死不相往来之势,所以上一代的恩怨,便从没在你们跟前提起。如今他家又是这个样子,也算是得了上天的惩罚,以后两家如何,只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人了。” 第五十八章 两家和好 丘如意听母亲如此说,对如何相待田氏一家有了底,同时心中也释疑不少。 原来在田氏办丧事时,丘如意认为自己家的表现很是失了礼数,但她向来相信母亲的办事能力,故只在心中存疑,如今她才明白过来,那时确实是近不得远不得。 想到今天提洼子庄的宅院确实不妥当,丘如意不由担心自己的行为,给两家的关系雪上加霜。 于氏却安慰女儿道:“你伯娘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但不管怎么说,当年确实是她家老太爷办事太绝情,做错了事难道还不许人说?两家相处不在一时一事上,时日久了,自然见真心。” 丘如海也道:“meimei不必担心,现在洼子庄的宅院可不是从前的茅草房,堂伯娘又是经过世事、吃过苦头的人,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与咱家生了隙的。而且我看丘如山两兄弟倒是个实诚人,也是相当顾念骨血之情的,这点小意外,还不至于真正影响到两家的情分的。” 于氏也觉得有理,她见丘如山兄弟读书用功,中得功名也是早晚的事,将来两家或可相互帮扶,所以不肯怠慢田氏一家,当天便叫了管事来询问宅子事宜,第二天就派人送了图样给田氏挑选。 田氏经过一夜的缓冲,火气本就消了不少,如今见于氏行事迅速周到,也有些后悔是自己昨日想得多了。 不过因为有丘若兰在旁以言语挑拨,昨日之事终还是在田氏心里种下一根刺。她婉言谢绝了于氏的好意,只道想在此多陪陪逝去的人,二则搬来搬去也实在有些麻烦,三来则是宅院的事情如今也有了些眉目,故不麻烦于氏了。 于氏听了,知道这事还是在田氏心里有了阴影,不过也算是人之常情,便一笑置之,不多做理会。 这时丘若兰又劝母亲:“此时咱们家根基尚浅,有些事上还要借他家的势,不能因此与他家生分了。还是该常走动的。” 田氏却有些左性,说道:“母亲性子和顺,为了个贤孝的名,憋屈了一辈子,这辈子受的气也够了。怎么如今年纪老了,反还要去奉承个弟媳妇!” 丘若兰听了,心中暗笑:自己立不起来,窝囊了一辈子,临到老真是说改就能改的吗?早干什么去了。 田氏没等丘若兰言语,与女儿商议道:“听宋氏说,只要捐银子多了,便可二进祠堂,眼见于氏没这心思,不如母亲拿这个荣耀来,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说到底也不过一两千银子的事。” 丘若兰点头,确实不过是千两银子的事,但那也是好大一笔银子,前世人家于氏可是一分未花,就被宗族的人恭恭敬敬地请去祠堂给祖宗进香呢,而这个荣耀却是她带给于氏的,只可惜好心没好报,于氏,今生再不会有这个巧宗了。 丘若兰松开紧握的双手,面上带了微笑,赞同道:“这是个立身的好法子,只是现在不成,至少得等咱们买好宅院田产才好。所以得让哥哥们抓紧时间了。” 田氏见女儿忽然目露凶光,不由吓了一跳,再看时,又是一个笑靥如花的甜美女儿,只当自己年纪大看花了眼,此时便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大宗儿都拿下了,再花这注钱震一震那起子眼皮浅的。” 于是田氏母女仍时常和丘氏众人来往,因着血亲远疏,与于氏一家更是频频你来我往,外人见了都道:家和万事兴,两家又都是肯读书的,看来他们这一支脉要兴盛起来了。 倒是丘如意原本打定主意,要与田氏一家保持距离的,但架不住两家常相来往,所谓见面三分情,丘若兰又是个乖巧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