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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母亲先消消气,儿子去寻如海打探一番。” 田氏听了,心里也不肯定起来,她方才怒心中烧,并没有细想,如今想来,若于氏真存了这番心思,出力招仇人,竟是愚不可及了,这不可符合她一往精明能干的形象。 丘若兰见母亲心中动摇,便也笑着劝道:“母亲不要再生气了,哥哥说的有道理,这其中或许真是有误会也说不定。况且当日是曾祖父驱逐她一家,与祖父不相干,她们那时过得再艰难,恨的也是曾祖父,断不会因为曾祖父,就把怨恨延伸到咱们身上的。” 田氏听了,并未消了怒气,反而心中一凛,儿女们不知,她如何不明白,当年是公爹想把家财尽数吞了,才一力撺掇老太爷把叔父一家逐出家门的。 她明白这事,叔父一家心里也清楚,而且又害得叔父早逝,所以丘荣夫妻心里自然是恨的,自来仇恨迷人眼,她们未必不是恨意蒙了心,才做出这等出人意料的事。 田氏越想越觉得,这是于氏准备为公婆报仇,痛打落水狗了。 可笑的是,公爹拿到那偌大的家财,却因为站错了队,白白投进去大半,自己仍仕途不顺,后来下剩的财富,若不是因为女儿机警有智谋,怕都要白白便宜了那个野种。 明明是公爹作下的孽,可怜她丈夫从没享受到这些财富,而她和儿女此时却要因于氏的仇恨遭受羞辱。 田氏的手握住又张开,咬牙道:“我们又不真穷到受人嗟来之食的份上,谁也不能小瞧于咱们。山儿,你这些时日先暂将书放下,专心寻找合适的宅院,咱们手中握着银子,还怕买不到好宅院,明日我就去告诉她:咱们不稀罕住她家的院子。” 丘如山迟疑了一下,虽然觉得母亲有些意气用事,可也不敢违背母命,只好拿眼看向meimei,希望她能劝一劝母亲。 丘若兰安抚地冲两位兄长笑一笑,便上前为母亲斟一杯茶,趁母亲喝茶的当口,她立在母亲身后一边为母亲捏肩,一边轻声劝道:“宅院自然要买的,岂有一辈了寄人篱下的,咱们又不是拿不出银子来。只是依咱们家的境况,可不是百儿八十两银子就能打发的,所以还是该从细勘查的。在这里又实在住不开,不如先搬去婶娘家,寻好宅子咱就搬走,反正现在两家还没正式撕破脸皮。” 田氏冷哼道:“我一天也不想看于氏的眼色过日子。百儿八十不成,千儿八百在顺阳城总行吧,明日就先买一处暂住着,等寻到好的再买来就是了。” 丘若兰低下眼眸,悄悄掩下美目中满含的嘲讽。 这田氏当年嫁入丘家时,手中倒有些嫁妆,可哪知太爷丘钊是个吝啬的,金山银山堆满屋,却深怕儿子丘菡年少不懂事,把家业给挥霍了,每月除了定数的月例银子,一分也休想从老爷子手中抠出来。 田氏便少不得拿出嫁妆银子贴补丈夫孩子,等到迁到南边时,手中已所剩无几了,偏丘钊又宠爱上侍妾,自从生下幼子,银钱更是一文也难到丘菡手中。 丘菡是个愚孝懦弱的,田氏又是个没主见只知顺从丈夫的,所以丘钊不给银子,他们也不敢伸手要,一家子的日子过得十分窘迫。 如今仗着自己从丘钊继室手中夺得的几万两银子,她倒财大气粗起来。 丘若兰收敛起心思,轻笑道:“母亲说的是,只是如今哥哥们身上还没有功名,咱们与婶娘交恶,又露了富,只怕不是个好主意。如今那府里也穷了,听说正四处里寻摸银子,婶娘这边原本不知是敌是友,暂还能相安无事,若是与她家闹僵了,越发被人作践,毕竟咱们只是富却不贵。” 第五十七章 心生嫌隙 田氏听了女儿之言,脑子清醒了过来,不由抚一下鬓发,懊恼道:“幸好你提醒了母亲,差点因小失大。既然如此,少不得暂受些委屈与她们打交道,只是你们要记得: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她们一家不是好相与的,只求面上和睦相处,万不可交心。” 丘如山总算是松了口气下来。其时当年之事,他也听说过一二,知道如果不是祖父在其中兴风作浪,叔祖父一家也不会落魄到那等地步。故此次回乡,也不敢企求得到堂叔父一家的热情相待。 后来见于氏也派人来帮着打点,虽不热切却也算大面上过得去,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知道这门亲还是可以走下去的。 再者虽然他不如meimei聪慧,但与丘如海打过几次交道,却也看出那是个公道的人,所以他不太相信叔父家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这次的羞辱。 可惜母亲认定于氏不安好心,但愿以后能把这个结打开,叔父一家不是傻子,虚情假意只能瞒得了一时,时日久了,两家真闹掰了,他家已算是这里的地头蛇,到时不仅自己兄弟的路也不好走,meimei也难嫁到好人家。 丘如山从母亲房中出来,不由长叹一口气,自从父亲走后,他不得不挑起这个家,面对继祖母及其娘家人的蛮横无理,才知世道艰难,没有族人相护持,他一家便如江中独行的小舟,一阵风浪就被打翻了。 他那时便生了回归故乡的念头,偏父亲临终留了言,‘子孙中了功名才能返乡,否则宁愿在异地他乡做个野魂孤鬼’,让他无路可退。 幸好有meimei在旁相助,从继祖母手中夺得一些财产,又说了许多大道理,才劝得母亲同意还乡,如今才刚和堂叔父一家亲近了些,偏又生出这个支节来。 这时丘若兰正好自母亲房中出来,看到大哥在外长吁短叹,笑着上前劝道:“大哥不必担心,这事若是母亲想错了倒也罢了,日久见人心,只要她家好,自然就能解开这个结。若她家真存心报复,咱们也不必害怕,只要咱们谨慎不惹人眼红,那府里与她家面和心不和,将来咱们也可以靠到那府里去,毕竟那才是嫡系正派,将来得他家提携,哥哥们的仕途也好走些。” 丘如山闻言,脑中清明起来,笑道:“还是meimei想得周到。只是那是万不得已的法子,终归他是嫡,咱们贴上去也热乎不了多时,还是与堂叔父一家亲近才是正理,毕竟这才算是骨rou相连。还望meimei多开导母样。” 丘若兰语笑嫣然:“这是自然,meimei晓得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哥哥也要防着热脸贴到冰块上,反伤了自己。” 丘如山笑着点一点头,往前院走去,丘若兰眼睛闪了几闪,口角含笑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时坐在马车上的于氏却莫名打了个寒噤,靠在她身上睡不踏实的丘如意也感觉到了,便抬头看着母亲,笑道:“车子行驶起来本就有风,极为凉爽,再放上冰块,却有些太寒凉了。” 于氏也笑道:“是有些凉,母亲年纪大了,还真有些受不住。” 丘如意便起身和丫头一起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