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
窥视
宋璃将相纸抽了出来，看得出来它已经时间久远，久到连颜色都开始发黄变色。 她转头看向沈叙白，对方正巧也一直在看着她。 “当年你父亲拍下《青峦》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斜后方第三排。”他指尖点着照片上宋璃的身影，“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那天你带着的珍珠耳环和那对金珠耳环是一个牌子。” 宋璃嘴角的那抹笑意终于褪去，她抚摸着耳垂，突然扯下耳环狠狠的掷向墙壁的油画。尖锐的耳饰嵌入油画布之上，在形似宋璃的女人肖像胸口剜出一个狰狞的窟窿。 “所以你这些年像收集标本一样收集我的细节？”她扯开沈叙白胸口第三颗纽扣，露出胸口上淡红的鸢尾花图案，“连这个都要复刻吗？沈大艺术家？” 沈叙白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 他起身拾起掉落的耳饰，放进上衣口袋中，喉结滚动，“相比这些，我更喜欢鲜活的你。” 这一刻两人温度骤降。 宋璃想要后退，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沈叙白走到楼梯角落，掀开覆盖着的绸布——数十个金属架子在阴影中隐隐发亮，每个上面都挂着一副耳环，正巧，是宋璃丢过的。 她一惯不在意这些小东西，找不见一段时间也就不找了，却没曾想到。 “沈叙白你…”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惊喜。”沈叙白的声音裹着他身上独特的香气从身后贴近。 “你记得我的成名作吗？我给它取名叫做《黑夜呼吸》，猜猜是什么时候画出来的？” 沈叙白没等宋璃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那是在我见到你第一面以后，你住在曼菲特的公寓里，我便租下了对面的一栋楼，你是一个很准时的小女孩，每天十一点半就睡觉了。” 宋璃转身却重重的撞上了他，沈叙白低头握住她颤抖的手，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一寸一寸的抚摸。 “你二十五岁时，我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侧了。” 沈叙白摸着她锁骨间未愈的咬痕，滑腻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 “好想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宋璃的惊叫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封住，沈叙白的手掌紧贴她后颈，玉石冷意深入骨髓，沈叙白眼中的疯狂不容忽视，再看的时候，已经被他一只手盖住双眼，入目皆是黑暗一片。 宋璃用力推开他，“冷静一下，沈叙白。我们只是炮友。” 沈叙白却又强硬的按住她，步步紧逼。 宋璃的背脊撞上冰凉的金属展架，那些悬挂的耳环发出细碎的悲鸣。她的目光掠过架子上标注的日期——最早那对珍珠耳坠，正是十九岁时她买下第一件收藏品佩戴的。 沈叙白的手指仍在锁骨间游走，指腹下的咬痕是他上周留下的作品。宋璃突然想起私人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那道伤口总在午夜渗出淡蓝色荧光。 "你看，连细胞都在记住我。"他忽然含住那道齿痕，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宋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墙壁上的肖像画被耳环刺破的窟窿里露出微型摄像头的金属反光。 不知是什么东西cao控的响声在旋转楼梯上方的平台响起，沈叙白却纹丝不动。宋璃看到十幅自己的等身油画从阴影中显现，每幅画的耳垂部位都镶嵌着展架上的首饰。 第七幅画里的她正在曼菲特公寓阳台上浇花——那是她独居时每天清晨的习惯。 宋璃重重的扇了沈叙白一个巴掌，他却牵起她的手亲吻，如同王子对公主的邀约一样，与她并列登上平台。 暗门在油画背后无声开启，成排的夜视仪像复眼般幽幽闪烁。沈叙白抚摸着其中一台设备："还记得你总抱怨公寓空调太吵？其实是我在调试呼吸收集器的频率。"他按下某个按钮，整面墙顿时流动起深浅不一的蓝光波纹，"你的睡眠呼吸节拍，就是《黑夜呼吸》的母本。" 宋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被失眠折磨的夜晚，窗外若隐若现的红点，原来不是邻家的防盗装置。当她蜷缩在落地窗前数星星时，这个男人正在用热成像仪描摹她颤抖的肩胛骨，而当她在卧室与人欢爱的时候，也总有一道目光在暗中幽幽的偷看她。 那些被沈叙白抚摸过的皮肤泛起凉意，在黑暗中勾勒出她轮廓的瞬间，她终于看清石墙上密布的蜂窝状孔洞——那并不是一种建筑设计。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微型棱镜，折射着来自卧室方向的幽光。 记忆如锋利的碎片刺入脑海。三年前与画廊策展人在公寓缠绵那夜，床头突然坠落的毕加索画册，此刻在记忆中翻转出全新的背面——画册封皮烫金纹路里藏着的根本不是装饰，而是棱镜群组的接收端口。 暗门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投影突然铺满整面墙壁，上百段不同角度的监控记录如万花筒般炸开。她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正在拍卖会上调整耳环，而展厅穹顶的鎏金浮雕里每一处棱镜焦点在泛着光。 最刺目的画面在此时切入：三天前她与年轻雕塑家交缠时，床头《美神维纳斯》仿画的路里，三枚棱镜正在同步记录她战栗的腰窝。 而沈叙白就坐在隔壁房间的监控屏前，用沾着油画颜料的笔刷临摹她每一寸痉挛的肌rou走向。 "这才是真正的《黑夜呼吸》。" “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喜欢我不好吗？和我zuoai不能让你shuang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