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 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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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成人礼那天,尚知和纱纱作为夏残的家属到场参加。 如此正式的场合尚知自然不会再穿一身运动装前来参加,他花了点时间打理自己,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擦得锃亮的皮鞋,用了一点发胶,将平时总有呆毛竖起来的发丝拢在脑后,脸上带着成人独有的得体微笑,然后才来参加了夏残的成人礼。 当尚知叫她的声音在乱糟糟的班级里响起来时,夏残没有多想,她下意识就寻着声音望过去,一眼便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黑发男人和纱纱向她走来,成熟帅气终于回到了他身上,但他的眼睛如泉水般凛冽而清澈,又不失暖玉般的温润柔和。 夏残忽然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小鹿乱撞。 她想到了这个她以为绝对不会用在自己身上的四字形容词。 但很快,夏残就反应过来,她眯了眯眼,很快别过了头去,不再看向自己走来的尚知,生怕让他看到自己那过分火热,犹如野狼般不加掩饰的猎食眼神。 尚知走到她面前,沉默着将她小西装的衣领扶正,低头看着一身修身小西装的夏残,半晌才叹了声似的,笑道:“真快,丫头,你长大了啊。” 尚知的双手一触即离,夏残听着他老人般的感叹,没有回应,只是回过了头,然后伸手,在尚知有些疑惑的眼神中,拽住了他的领带,把他往她那里拉了拉。 尚知顺从地微微弯腰,以为夏残想和他说什么,但夏残只是认真地把他有些歪掉的领带扶正,然后歪头笑了下:“扯平了。” 尚知正疑惑着,听到这句话,当即哑然失笑。 夏残抬头看了眼笑起来极为好看的尚知,是那种拨云见月明的好看,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想说了很久的那句话吞了下去。 纱纱从身后铛铛铛铛地拿出一大捧纸卷花束来,灿烂笑着递给夏残,道:“姐,送你的,我和二叔一起挑了好久,他才满意的花儿,你抱着,一会儿拍照说不定可以用上呢。” 夏残接过了花,嗅了嗅花儿清甜的香气,微微笑了笑,道:“谢谢纱纱。” 尚知有些郁闷,叫道:“丫头……” “哦,也谢谢叔叔。”夏残用力地敷衍着他。 尚知感到郁闷,但他不应该和一个小丫头生气,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有些受伤的心灵。 在准备过程中,有不少二十、三十多岁的女人一直偷偷瞄着尚知的脸,甚至有男人也会看上两眼。而到了照合照的现场时,人变得更多了起来,那些实现令夏残感到如芒在背,她难受极了。 夏残不得不承认,在尚知被人以渴求的目光看着时,她有一种挖掉他们眼睛的欲望。 她忍下了这种不爽,然后抬头一笑,道:“我可以挽着叔叔的手吗?你看,我的同学们都是那样拉着他们父母的手的。” 她存了不纯洁的心思,尚知还当她是小孩,也没多想,于是,夏残顺理成章挽住了尚知的手臂。 她和叔叔一起在校园里散步,观看校园时,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离自己很近,几乎贴着身体的尚知身上。 好想把叔叔的西装西裤都脱掉……这套西装好合身,衬得叔叔身材极好,漂亮极了……好想捏一捏一看就很软的屁股……算了,叔叔身体太敏感了,一碰他他就痒……想和叔叔去吃附近那家酸菜鱼,很好吃……十八岁就可以去开房了,把叔叔骗过去迷昏可以吗……不行,还是等过段时间到黑炎俱乐部看一看,高中毕业了,她终于可以去了,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找到叔叔的替代品,她绝不能动叔叔,不可以…… 成人礼的合照几乎是在煎熬中拍完的,好在纱纱最后帮她拍了她和尚知的合照,三人又一起去吃了夏残很喜欢吃的酸菜鱼,才让夏残濒近爆发的情绪堪堪稳定下来。 …… 高考,这个对于天下莘莘学子而言跨不过去的一道重要无比的坎儿,对于夏残而言,就像参与了一场大型同学聚会一样平平淡淡。 高考那天早上,她趴在家里的马桶边压抑着声音吐了半个小时,幻视的问题才减轻了一些,当尚知已经比平常提早半小时醒过来为她准备早餐时,夏残已经刷完牙,脸色如常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目瞪口呆的尚知时,夏残笑道:“叔叔,你怎么起这么早,现在才五点半啊。” “这不是想着给你准备早餐,一会儿开车送你早点过去……”尚知下意识回答,后知后觉觉得不对劲,他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道:“丫头,一会儿有事儿?” 夏残的视线状若无意扫过尚知睡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一小片雪白但结实的胸膛,心底想着好漂亮的肤色,嘴上敷衍道:“我要再看一会儿书,毕竟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啊,叔叔。” 尚知明显不信,就这么个从来没有复习习惯的主儿,高考前突然要复习了,怎么想怎么怪异,但看出来夏残不想多说,他也没有多问,他不想在现在这个时间惹夏残不高兴。 这两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尚知想让她开开心心去考试,然后开开心心地回来吃大餐。 于是他打着哈欠进了卫生间,擦肩而过那一瞬间,他笑道:“再去睡会儿吧,不复习也没关系,我做好了早餐叫你起来。” 夏残嗯了声,快步走回了卧室。 但满心仍是尚知那被灰色睡衣包裹的结实身体,若隐若现的长腿,穿着拖鞋的脚竟也显得好看极了,骨感却并不瘦削,刚刚睡醒因此发丝凌乱但也很有一种别样的可爱,脸上的红印子一定是又趴着睡觉摁的了,袖子好像湿了一点点,一定是睡着然后流口水了吧,都三十的年纪了睡相还是不好看…… 一想到睡相就想到他洗澡时哗哗的水声,磨砂玻璃后朦胧的成年男性的躯体,一想到那赤裸的身体,夏残的呼吸就不可控制地急促起来,犹如焚烧着灵魂的欲望令她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因呕吐而轻松了一点,却很快再一次感到晕眩和窒息。 叔叔好像一颗服之即死的毒药。 夏残难受地蜷缩在已经叠好了被子的床上,温暖的室温令她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就在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时,门被轻轻敲响,尚知刻意压低了声音,很是温和地叫她:“丫头,丫头,吃饭了。” 夏残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便惊醒过来,应了一声。 高考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几位老师留下同学们聊了半天,又叮嘱他们回家路上小心,约好两日后聚会的事情,夏残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