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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四字。 长歌本含笑凝着他,倏然感觉到他霸道的占有,黑眸霎时圆睁,又惊、又酥,浑身骨rou便软了下去,忍不住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听他在她耳边哑声揶揄,气息粗重:“确实有实……有实好久、好久了。” 长歌:“……” 魂淡! 臭流氓! 长歌在神识彻底迷乱以前,仍记着方才前堂的光景,强撑着理智提醒道:“景王今夜总觉有些不同寻常,你……” “还有心思想别人?”时陌打断她,语气中颇有不满,“看来是在怪我不够尽心尽力了?” 长歌对上他邪肆的目光,身子霎时又软了大半……他还想怎么尽力?不要,她真的会死在牡丹花下! 忙似嗔似娇讨饶道:“没有……我是怕他又生坏水捣乱,挑这种时候来扰了爷您的兴致。” 时陌顿了顿,眼中杀伐之气微露,重又深深吻住她,含糊道:“今夜谁敢来扰我与娘子的春宵良辰,我定要他后悔为人。” 长歌:“……”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怎么听着像是色.欲熏心? 到底,今夜是两人盼了两辈子的新婚夜,自是融融低语,鸳鸯绣被翻红浪。 一墙之隔,秦.王府外,景王正离了宴。他今夜莫名殷勤,不仅亲自现身秦王婚宴,更一直留至宴散,与众朝臣一同离去。他人纷纷上车上马赶回,他竟还颇有兴致地弃了车驾,徐徐踏月而归。 丞相骆忱与他是翁婿,此时伴在他身侧,一行半晌无话,及至景王府不远处,景王忽地停下来,抬头望着前方的夜空,久久看着,不知在看什么。 骆忱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是皇宫上的夜空,星光淡薄。 他心中终是不忍,叹道:“殿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景王闻言,瘦削的下巴往两旁绷了绷,绷出了一个有些虚假的笑:“丞相这是在说笑吗?本王为今日筹谋多时,费了多少心血,折了多少人马,怎会后悔?” “折进去的人都可替代,唯有娘娘……娘娘却只有一个啊。”骆忱语重心长道。 景王转头,黑黢黢的眸子在夜中显得空洞,仿佛噬人的旋涡:“先皇后能为前太子做到的事,母妃想来当也是心甘情愿。说到底,她若有半点不愿,今夜也成不了事。” 骆忱不再多言,只在心中叹了一声。 历史是个可怕的轮回,皇位令人魔怔,抹杀了多少母子兄弟骨血,让人无法回头。 …… 懿和帝行至冷宫门口便止了步,清寂孤冷的身形立于斑驳的门前,那斑驳之色下大约能看出这道门从前应是类似于朱红的颜色,不过此时黯淡乌沉,历经多朝早已不知当年是何等光辉。 一如里头,除了当中那一棵参天古树还稍显往日的巍峨,别处污秽破败得一塌糊涂。 今夜,这一团糟污的冷宫内竟聚了几个道士,在树下设了一张坛,上头摆了香案,三支清香礼拜天地。 香案前方劈了一方地出来,画以阴阳两极的图案,何氏就盘腿坐在两极正中,双手平摊放在膝盖之上,双眸微闭。 她已不复昔日容光,但显然仍喜整洁,一身蓝衣陈旧残破,却被用心浆洗,已至泛白。冷宫岁月长,她形容憔悴,身形消瘦,却将腰挺得笔直,撑不满那身破旧衣裳,就这样生了几分仙风道骨,让人一见怜惜。 她一向如此,一身姿容不算最佳,身上却总有那股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的风情,与那个人不同。 那个人分明有着冠绝天下的容貌身段,本应是要教天下男子为她倾倒将她呵宠的,但她骨子里却偏有股可恨的倔强与韧性,事事要强,低不得半点头。同样这冷宫,当年那个人也待过,他亦曾来见过,没激出他半分怜惜之情,不过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懿和帝将目光静静投向前面的何氏,忍不住冷笑。 他在做什么? 同是被他打到冷宫里来的女子,不过一丘之貉,他竟可笑地将她们做比较? 只见几名道士围着何氏转了几圈,做了什么礼,何氏忽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直直往他走来。 懿和帝早前听说过通灵之术,此术号称亡者可以附在活人身上,借活人之口与人对话。 懿和帝心中嗤之以鼻,想何氏果真当他昏聩愚昧至此竟能被区区怪力乱神的伎俩所糊弄? 何氏疾步走向懿和帝,恭敬拜下,痛陈道:“蒙陛下宽仁,竟愿圣驾前来一见,妾身铭感五内,拜见陛下。” 懿和帝扬了扬眉,冷笑:“原来你竟清醒,那朕看你要如何解释你今日此举。” 懿和帝目光扫过她身后那装神弄鬼的一院。 何氏苦笑一声:“妾身住进之后发现不少当年贵妃jiejie旧物,难免睹物思人……又听送饭的嬷嬷说今日秦王殿下大婚,想来大婚礼仪繁缛,秦王殿下今日必也无暇禀告亡母,妾身如今却是个闲人,想着倒不如由妾身代为通禀一二,这才请了人来做这一场法事……” 这话其实是无法为自己开脱的,一个拘禁冷宫之人,竟能请来道士做法,还是替另一个从前的冷宫罪人做法…… 但懿和帝默了半晌,却只是盯着何氏,问:“是何旧物?” 何氏目光微闪,只随口道:“不过是桌子角下垫的随意一个玩意,积了灰、蒙了尘,不值一提,倒是妾身多话了。” 懿和帝冷笑:“欲擒故纵这一套,你至今仍旧玩得娴熟。也罢,你不爱说,当朕爱听?你且留在此处好生反省吧。” 何氏垂眸,轻轻应了一声:“是。” 懿和帝翻身欲走。 何氏忽道:“陛下,是不是无论妾身如何解释,陛下都不愿意再相信妾身的一片痴心了?” 懿和帝停下脚步,转头,目光冰冷逼视着她:“你做出那等下作之事,也是对朕一片痴心?” 何氏朝着懿和帝膝行两步,她脸色惨白,不过行了两步,额头上竟落下了豆大的汗珠。她仰头看着懿和帝,小脸上有着一股莫名的憔悴破碎之美:“妾身在冷宫这两月来一直在想,陛下定是以为妾身做了什么事,这才恼了妾身,但妾身日日反省,竟找不出半点头绪,陛下可愿明示?” 懿和帝拳头收拢冷笑,一言不发。 何氏等了良久未等到回复,苦笑道:“也罢,陛下既不愿说,那妾身便继续在此处反省吧。冷宫中纵然岁月漫长,但至少还是在宫中,与陛下呼吸着同一方空气,不如从前与陛下隔得那般遥远,这样一想,妾身便也于愿足矣。妾身在这里等着陛下,待哪日陛下愿意告诉妾身错在何处了,妾身向陛下赎罪也是容易。” 她低低说罢,再次朝着懿和帝盈盈拜下:“恭送陛下。” 懿和帝看着她,心中忽地狐疑起来。 原以为她做这番动作是有意将他引来,便不是故弄玄虚做些怪力乱神的伎俩,至少也会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 但她却没有,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些无用的废话。 真是废话! 懿和帝也懒得再理会她,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