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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蜜月 文案 职业花滑运动员X旅游节目主播 林风凉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都不难。 他的生活本就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冰雪荒原,他从来不奢求这样单调又乏味的地方可以开出漂亮的花。 可季星回像温暖潮湿的夏季风,铺天盖地卷入他的低气压带,让他的冰天雪地有了雨热同期,万物生长 。 ————————————————— 林风凉嘴角带笑。这首歌让他不自觉想起大洋彼岸温暖潮湿的风,想起紫色的落雨,想起那双跟这首歌一样温柔的眼睛。 眼花缭乱的接续步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交叉步内勾外勾接转三,他身姿柔软,像花枝在春风中盈盈抽条,蛰伏一整个冬季后,新发出... 1 第1章 丑闻 --林风凉你太脏了!想到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就恶心!你去死吧! --林风凉,你早就没有初心了!支持你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 --活该失败!你这种人就不配别人喜欢。恶心! 夜里VIP候机室没什么人。 林风凉靠着松软的皮沙发望着天花板,扔掉手机,长舒一口气,从前天被网曝了手机号码开始,辱骂短信时不时的会更新一条。 大腿上摊着的娱乐杂志,A4大小左右两页都贡献给了自己。正中夸张的花体字嵌在/火暴/炸对话框素材里:“同门师弟风头太劲,独秀不复妒火中烧!独家揭秘冰雪精灵林风凉真实面目” 标题右下角贴了一张搭在更衣室凳子上的花滑队训练服外套照片,口袋里隐隐露出一角安全套包装,这外套甚至连印有名字的部分都没拍到,只露出这颓靡一隅,仿佛暗示着通篇报道里埋藏着种种肮脏不可示人的体坛秘辛。 不只是娱乐杂志。本月出版的所有体育周报,文娱节目,体育新闻,连轴播放着11月底刚刚结束的花滑大奖赛分站,东道主选手林风凉第二个后内点冰四周跳严重失误,高清大屏上是录像慢放,一帧一帧展示了场中选手那个优美的起跳,慢动作旋转中蹙眉与抿唇的微表情被无限放大,落地时身体失去重心砸向冰面继而滑向场边广告牌。 人们不会记得你是否带伤坚持上阵,只会记得那个龇牙咧嘴摔得四仰八叉的慢放镜头。 还好。林风凉看着文章开头的惊天一摔特写照片心想,还好自己的表情管理过关。 照片下的小字描述是:冰之精灵摔下神坛 照片里侧趴在冰面上的人半束的发髻摔散了,长达耳际的柔软发丝黏在颊侧,眉头舒展,嘴角微翘,双目半阖,看不出任何悔恨和不甘,更没有气急败坏。但只有林风凉自己知道,那个全场寂静的时刻,右膝的剧痛让他无法迅速站立起来,他的身体紧紧贴合着冰面,试图快速镇静下来。 摔得实在太难看了。余光撇到对面场边的教练一脸崩溃的招呼医疗组,林风凉迅速抬起了左臂示意阻止。双手撑地,重心放在左脚,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右脚吃痛一发力,音乐未停,他继续飞驰在冰场中。膝盖阵阵撕裂的疼痛让考斯滕黏在了冷汗涔涔的后背,最后一分钟无法做任何跳跃动作了。林风凉迅速平静了心情。 好看的人就算是单纯的蹬冰滑行也是赏心悦目的。结尾处,林风凉左脚支撑,咬牙做了一组联合旋转,伴随着乐声的消失。疼痛已经让视线变得模糊,刚滑倒场边,林风凉就一头栽倒在教练怀里。 赛场从来不缺失败,有失败才有话题。23岁正直巅峰期的花滑老将,在家门口的比赛出现重大失误,简直是一颗完美的茶余点心。没什么群众基础的小众体育项目失利,既不会伤害到国民自尊,又提供了街头巷尾的谈资。甚至连花滑的门外汉也可以点评一句:哎哟这可摔得太惨了哈。不过这个男运动员长得是真好看。 花样滑冰赛场上,本就鲜有国人面孔。可过去的这些年里,体育新闻边边角角的板块中,却时不时会出现林风凉的名字。16岁首次出征成人组国际花样滑冰大奖赛上,一举拿下银牌,这也是历史上我国第一枚花滑男单奖牌。此后几乎每届大奖赛,他都稳稳的占有六个决赛名额的其中一席。 与那些家喻户晓的乒羽跳水体育明星不同,大家提起这些熟悉的运动员,津津乐道,不甚自豪。而林风凉被熟知,大概只是因为代言过进口矿泉水。普罗大众只当他是个皮囊好看的几线小模特,而印在瓶身上照片下方的那行字“世界知名花滑选手林风凉”小到没人愿意仔细看看。 不过现在,林风凉清楚的知道,大众记住了他。既不是他被外媒称作来自东方的冰雪精灵的名号,也不是他在全世界各地的冰场上征服各国冰迷的身影。无关技术水平,他们甚至没有看过他的一场比赛,但他们会深刻记得首都体育馆的那个惊天一摔,并且会记很多年。 更精彩的是,比赛过后,一封匿名爆料信发送给了各大杂志社,控诉这个披着美丽皮囊的人,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是如何打压后辈,如何独占冰场资源,如何笼络赞助商的,私生活混乱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那些老掉牙的套路,他一个也没逃过。这个年底简直是一场媒体人的狂欢。体坛丑闻,无论谣言占百分之98还是99,只要有百分之一的真实,那剩下的,假的也可以被编排成真。这百分之一的真实就是,林风凉的确独占冰场。 他在做冰上训练的时候,冰场上不可以有其他人在,包括教练在内。从4岁目睹了母亲的冰场事故开始,他只能独自上冰,教练只在场边指导。与自命清高无关,因为一旦场上有其他人,他的双腿就像是被冻住一般,不可遏制的麻木。 每场比赛,热情的冰迷在运动员表演结束后,会疯狂向场中投掷鲜花和公仔,场上会从四面八方迅速滑出志愿者收集礼物清理场地,而多数运动员会在冰上巡回,挥手或鞠躬致谢。可林风凉从来没有,他会在那些志愿者上冰前的一瞬,立刻离开冰场,坐到场边。没人深究原因,只有他和他团队的少数几个教练与编舞知道,他并不是媒体描述的那样不可一世的自负。他只是做不到而已。克服不了的心理障碍变成了媒体口中他目中无人德不配才的真相。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不远处已经睡着的小情侣被惊醒,将不满的目光投向林风凉。 林风凉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接起了电话。女孩子原本拧起来的眉头骤然松开,倒抽一口气,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林风凉知道,看到自己的脸,女孩子再大的起床气也可以一瞬间消个七七八八。 “喂?喂?宝宝?你晚点多久了?民宿我帮你订好了你别担心,等会发地址给你。证件和卡都贴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