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的全部小说 - 耽美小说 - 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一来可躲淑嫔,二来……”

    他停顿一下,眯着眼看一地零落,“可躲我。”

    闫真不敢添火,低声劝道:“万一是真病了呢……”

    “若是真病了,他那虚弱娇气模样,定不会拖着病体给虎威将军煎了药送去。”太子道。

    “您忘啦,”闫真提醒道:“宋大人收了徒弟,宋府不止他一人会煎药了。”

    太子一顿。

    这话有理有据,说到了他心坎里。

    闫真趁热打铁:“若不是真病了,宋大人哪次不是嘴里说着不来不来,却还是来了?”

    沉默中,太子心中熄灭的火余恢叫风吹尽,顷刻复燃。

    烧了良久。

    终于,他道:“备马。”

    闫真险些爬不起来。

    感激的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只觉得平白受气,非常憋屈。

    又不敢怪太子,只得敢怒不敢言的将这帐又记在了院判头上。

    东宫外准备南下的诸人整装待发。

    见到太子出来,侍卫长即刻上前要问行程,被闫真一把推开,推到了乌达怀里。

    乌达将他捉到怀里,捂着他的嘴,“嘘”了一声。

    侍卫长点头,乌达松开他,吩咐道:“点人,二十人……不,十人,配上刀剑匕首,随太子出去一趟。”

    侍卫长不多问,立刻点了人数跟上太子。

    马车就位,太子脚下不停,蹬了上去。

    护卫十人依次散开,将马车团团围住,刀鞘的搭扣尽数拉开,方便下一秒就能拉出来杀人。

    宋府不偏不正,住处不算人烟稀少处,也远远没挨到繁华街道。

    东宫同宋府距离不远。

    太子出行,行人规避仪仗,不可观察直视。

    此时接近午睡时间,街上行人不算多。

    一队豪华人马疾行在空旷的有零星散落的街道中央。

    闫真亲自驾马,快马加鞭,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这本该出现在京郊的太子仪仗队,整整齐齐出现在了宋府门前。

    双匹马稳稳拉着宽大车厢,严格训练叫它们停住脚后便一动不动,连尾巴都不再甩动半分。

    双人坠队的侍卫分出一人,上前去敲门。

    门仍旧是那扇紧闭的门。

    小厮仍旧是那个胆小的小厮。

    太子未下马车,先前那侍卫已经等来了回答。

    小厮从门缝里望了望门外站的笔直的侍卫,问道:“可有拜帖?”

    “可要通告吗?”闫真紧紧跟着太子行动的步伐,低声问。

    太子随意的一摆手。

    几大步跨过来,气势汹汹的站在了门前。

    那侍卫自觉让开。

    太子看了乌达一眼。

    乌达便走上前来,“刺啦——”一声拔出长刀,精钢玄铁互相磨砺的声音叫人听了牙酸不已。

    刀尖没叫太阳照上暖意,仍旧是森冷无比的骇人模样。

    下一刻,白刀子从门缝里猛地扎了进去,用力往下一劈——

    “吱哟哗啦”破碎声响起来,门栓被拦腰截断,门没了撑力,软软自开了一条缝。

    太子绷着脸,抬脚一踹,那门破风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咚”一声,撞到的小厮歇脚的门房。

    小厮脸色青白,发着抖后退数步。

    脚下一个踉跄,虚脱般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唰唰往下滚。

    太子接过乌达的刀,撑在地上蹲了下去,“认识我吗?”

    他不常来这里,偶尔一两回也是前呼后拥,众人跪拜。

    小厮并没如此近距离的瞧过。

    那大刀仿佛是喝血吃rou的怪物,正朝着他发出恶鬼的笑。

    小厮一动不敢动,筛糠似的抖,激烈摇了摇头。

    “好,”太子看着他,微微一挑眉:“赦你无罪。”

    “去,通报你家主子,就说太子来了。”他站起身,用刀尖拍了拍小厮的腿。

    其实一触即分,根本没有划破他的rou皮。

    只是来人气势十足,一脸阴郁,小厮顿时觉着腿剧痛无比。

    擦着地往后拖了两步,挣扎爬起来,才瘸着腿连滚带爬跑了进去。

    太子将刀还给乌达,“没事别随便拔刀。”

    他优雅的擦了擦手,将手帕也还给手下,“尤其在这里。”

    第29章

    一行人站在门内。

    不一会儿,宋春景人出来了。

    先是露出个人影,衣裳扶风微微飘荡,顶着阳光的身影越来越近。

    太子刚刚的气势凋谢大半,心里百味杂陈,不知头一句该说什么。

    宋春景看着这群人,又看了看坏了的门。

    面色冷淡的罕见没有行礼。

    此间主人语气疏离不善的问:“殿下是来杀人,还是抄家?”

    他似乎真的病了。

    整个人都有些萎靡,除了眉目依旧深刻明显,脸色苍白无血色,唇也不比往日艳丽。

    双颊微微泛着潮红,声音嘶哑不清。

    病得不轻。

    太子见了他这副模样,顷刻哑火。

    窜了二丈高的脾气一下子掉回了原地。

    既没打算杀人,也不打算抄家的太子殿下,沉默了。

    就在这尴尬时刻,乌达“当啷”一声,将刀推回了刀鞘。

    宋春景凉凉瞥了他一眼。

    “无故持刀伤人,损坏官员财务,擅自闯入朝臣家舍,”他冷冷道:“看来殿下这太子一职,坐的太稳固了。”

    太子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你病了。”

    他陈述道。

    声音嘶哑低沉,比宋春景的嗓子还要磨砺几分。

    宋春景冷笑一声,“劳殿下记挂。”

    太子上前两步,想问那信怎么不回复:“前日我叫……”

    “草民恭迎太子殿下!” 宋老爷闻了声,赶了出来。

    行至跟前,跪在地上行了个跪拜礼。

    爹跪下,儿子于情于理不该站着。

    因此宋春景也跟着跪了下去。

    宋澜问道:“殿下为何事亲临贱地?”

    说着,他看了看大门,告罪道:“小门小户教不出什么见过世面的下人,均是不长眼的,未见过殿下失了礼数,万请恕罪!”

    又叩到了地上。

    宋春景也跟着叩到地上。

    太子摸了摸鼻子。

    尴尬的说:“听闻宋太医病了,他素来负责照看母后身体,母后托我来慰问两句。”

    乌达在心底给他打了一百分。

    宋澜起身,将太子往里迎。

    宋春景在阴影里,极其不明显的皱了皱眉尖。

    太子顺水推舟,走进了宋家的门。

    宋家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宋春景这人有点冷漠不好客,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上门。

    冷冷清清的。

    没什么热闹源头。

    太子亲临,像一颗炸弹突然扔到水里。

    炸出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