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st 05
凝视着自己的母亲,发现她紧皱眉宇,表达出极度的困惑。 悠子还注意到了,伸介正牵着露西尔的手。 这在手足间应该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对悠子而言,就是晴话,试图博得一丝同情。 「妈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冷漠。 他的态度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悠子退却,脸色泛白。 「是我主动去接露西尔的,妈为什麽要打她?要打也是该打我。」 伸介将露西尔护在身後,就像母**护着小**。 「我从以前就想问了,为什麽你对她那麽严苛?从没问过她要什麽,一味逼迫她学习,不觉得很盲目吗?」 悠子屏息,不知道该怎麽辩解。 她能说是因为不想见到露西尔,所以才把她送去学钢琴、还故意挑最晚的课? 当然不能,她一句都不能说。 见悠子哑口无言,伸介更是愤慨。 「你好好想一想吧!」 他弯下腰,一把抱起露西尔,他讶异了一会,发觉她异常的轻。 彷佛抱着一个j致美丽的西洋娃娃,那娇弱的面容惹人怜爱。 伸介一手托住她,一手正准备开门。 悠子诧然,慌忙地向前,试图阻止儿子,她正想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无情甩开,那力道之大,让她几乎摔倒。 伸介打开铁门,转头瞥着她,态度强硬的宛如激愤的革命者。 一向顺从的儿子有了反抗意识,她该高兴吗?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了。 「妈,你知道吗?」 伸介冷冷的声音将她推入冰窟,在一片凄寒中浮沉。 悠子愣了愣,指甲陷入掌心的r里,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让我心寒。」 毒药一般的话冷冷流出,伸介推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悠子想出声制止,但喉咙乾渴,只能发出沙哑低沉的气音。 伸介越走越远,直到最後,她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靠着墙,身体失去平衡似的摇晃,视野被泪水模糊,她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呵...........」 真是糟糕。 悠子苦笑,酒窝像是凝结似的僵硬不已。 她所在乎的、不在乎的,都离开她了。 庆幸吗? 她摇头。 是悲哀吧。 那一晚,悠子又开始砸东西了,家里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餐盘瓷器,眨眼间归於尘土。 悠子一边哭,一边咒骂露西尔。 小婊子! 歇斯底里地咆哮,那偏激行为早已失去意义。 毫不掩饰憎恨,到头来却什麽也无法捉住,所有宽容和慈悲都从指缝钻了出去。 暴怒之後,空虚的彷佛所有内脏都被挖除殆尽,和这沉寂的夜晚一样,乏味到令人发指。 另一方面,伸介带着露西尔展开了一场逃亡记。 目的地呢?恐怕两人都不是很清楚。 走累了,就坐在便利商店门前,伸介还买了个r包子给露西尔吃。 夜风吹拂,他们相互依偎并不觉得冷。 露西尔一路上闷不吭声,她对事态的发展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她和悠子反目。 「还会痛吗?」 他仔细观察她的脸,问道。 露西尔摇头,继续吃手中的r包子。 伸介淡淡的笑了一下,墨色的眼瞳蕴藏着温存。 「刚刚吓了一跳吧?」 「.........还好。」 他们之间的对话总是很简单,没有什麽起伏或是转折,平淡的好像没有共通的话题。 「以後不会再这样了,哥哥保证。」 他像是发誓似的笃定说着,露西尔没有忽略他眼底熠熠的光彩。 强烈到能感染她的心。 露西尔陷入了沉默,她真是低估他 了。 她一直认为像他这种温室里的花朵(露西尔对学艺术的人的偏见)是不会反抗的,看来也不见得。 解决了包子,伸介拿出手帕替她擦嘴,然後继续他们的旅程。 「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带领她走向夜晚最深处。 伸介似乎有了谱,步伐轻快起来。 他们来到车站,坐上电车,最後在六本木站下车。 大约徒步了十分钟,他们停在一幢高级住宅前,雪白的墙面上在路灯昏光下流露希腊式的韵味。 伸介放开她,独自向前,毫不犹豫地按下电铃。 叮咚一声後过了几秒,大门缓缓打开。 露西尔探出头,对於房子主人感到好奇。 来人是一个和伸介差不多大的少年,他拥有漂亮的五官,连露西尔也为之惊叹。 少年一看见伸介,先是面露不解,但随即被兴奋和激动所取代。 在他开口前,伸介先说话了。 「江城学长,可以借我们住一晚吗?」 他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双颊微微发红。 原来他就是江城。 露西尔恍然大悟地自喃,江城越过伸介看了她一眼,了然地微笑。 「先进来吧。」 他的语气相当友善,伸介感激地向他道谢,然後转身向露西尔招收,示意她跟着进去。她乖乖照做,敏锐的双眸锁定在暧昧不明的两人之间。 她没有忽略,在伸介走进屋子时,江城的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指尖,两人的手指不舍似的勾缠,但只有一瞬间。 嘴角微微上扬,那笑里的戏谑太明显了。 可沉浸在两人世界的少年们却完全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