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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了,“是吗?” 冷素问慢慢转过轮椅,冲着温荀喊道:“阿荀……” 温荀淡淡地嗯了一声,在得知双方的身世后,说不惊讶是假的。他缓缓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冷素问的表情僵了一瞬,急忙道:“阿荀,你听我解释。” 温荀正准备说点什么,一道明晃晃的白光险些迷了他的双眼。 对面的冷还照拔剑向他而来,剑至中途,被另一个人截去。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我不杀你,只是不想看见温荀为你伤心。”冷素问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手指运力将持剑的冷还照震退数步。 他慢慢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手心幻化出一柄长刀,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愠怒。 温荀站在不远的地方,没有上前。有些事情想要彻底解决,必须使用武力,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动手之前,冷素问回头看了看他,给了他一个异常坚定的眼神。 一直以来,冷素问都在以冷惜别的身份活着。为此,他不惜假装双腿残疾,整日与轮椅作伴。所有这一切,都因为他想接近一个人,这人便是温荀。 尽管冷素问的身体病弱不如常人,可他的刀法却是相当熟稔。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让冷还照寻不见一丝破绽。 “当初为了在温荀身上施下秘术,耗费了不少灵力吧?”数十招之后,冷还照笑道:“你认为现在的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 冷素问不说话,脸色渐渐起了变化。 温荀很清楚,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就目前来看,虽然冷素问招招处在上风,但越到后面越显力不从心。 便在冷素问专心应战之际,冷还照突然剑锋一转,霍然指向另一边的温荀。 危急之间,只见上空陡然升起一道结界。冷还照嘴角浮出一抹狡黠的笑,剑锋再转,目标竟是撑起结界的冷素问。 剑刃刺破心脏的刹那,结界四分五裂,化为尖锐的刀片刺向冷还照的后背。 纵他多么聪明多么狡猾,到底没料到冷素问会留有后招,这一招便是——同归于尽。 而在此前,一道白影抢先护在温荀身侧,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 同时,两人自长街另头迅速赶来。 “阿荀,你没事吧?”衣濯白刚问完这话,又被别镜花挤到了身后。 无奈师仙游在旁,别镜花也凑不到温荀身前,只着急地问道:“荀儿怎么样?有受伤吗?” 温荀摇摇头,说了句没有。他的目光扫过他们,知道说梦和鹿衔已经从茶楼出来了。 冷还照闷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仍然染着浅笑,声音则是带着深深的自嘲,“是我低估了你,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是你的对手……” 冷素问默而不语,拼尽余力又送给他一掌,将冷还照连同他的佩剑一道震退。 他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撑着长刀。血流沿着他的指缝间渗出,根本无法止住,逐渐浸染了他的大半衣物。 “阿荀……”他动了动唇,艰难地喊出这两个字,笑意在唇角徐徐漾开。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笑过了。 温荀反握了握师仙游的手,与他对视了一眼。二人一句话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你去吧。”师仙游说出这句话,慢慢地松手。 别镜花和衣濯白没有加以阻拦,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机会跟他说。 衣濯白先从温荀身上收回眼,对师仙游道:“谢谢你。” 师仙游初是不解,之后才想起这人也是温荀的爱慕者。他是不爱与生人说话的,开口反而更显尴尬,所以到最后都没有回复衣濯白。 他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温荀,眼里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温荀走到冷素问的面前,轻声问道:“灯宵的死与你有关么?” 冷素问用力站起来,保持着与他平视的距离,苦笑着反问,“我说无关阿荀会信么?” 温荀怔了怔,想说什么又被他的话堵住。 “你不用说话。”冷素问的嘴角似弯非弯,刻意地缩回沾满血污的手,“就让我这样静静地看看你,这样……就够了。” 时间恍若在此刻静止,温荀点点头,眼睛一眨也不眨。 “好了,你走吧。”过了会儿,冷素问挥了一下手,忍着痛别过头。 “嗯。”在温荀转身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轰然倒地的声响。 他知道,倒下的人是冷素问,也是冷惜别。 惜别,惜别,可有的人终究是要离开的。 ☆、第六十八章 温荀忘了他是怎么回到玄玑门的,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是昏黄色的, 远远的海面浮着一片岛。 同上次一样,温荀在梦境中看见了原主,他正和一名同样年纪的年轻男子立在船头。 温荀站在他们的背后, 仿佛一个透明的人, 没有人可以看见他。 原主指着那片岛屿的位置,问年轻男子,“惜别, 那儿就是缥缈岛吗?” 冷惜别闷闷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归家的喜悦,“对, 那里就是缥缈岛。” 他从小就被养父冷悬壶带离了冷家, 自幼在玄玑门长大,与他关系最好的人便是温荀。因为他的年纪比温荀大一些,所以温荀还得管他叫声师兄。 “好大的岛啊。”原主发出一声感叹,又问他,“惜别,听说你有个兄长?你这次回去,他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冷惜别随口回答了一句, 默默地转过身, 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 温荀才真正地看见了他的脸,这是冷惜别的脸。 他想起霁独曾经去过东街药庐,由此可见, 冷素问的确对虚幻之颜有所了解。同时温荀也明白了,他会将冷惜别毁容的原因。 他总说灯宵偏执,说冷还照固执,其实真正偏执的人是他自己。 原主看出冷惜别的闷闷不乐,有意帮他开解,“惜别,你还在想玄都夺魁的事吗?” 冷惜别扭过头,口是心非道:“没有。” 原主笑着去排他的肩膀,“没事,这次我不也输了吗。玄都夺魁三年一次,三年后就又可以参加了。” 冷惜别嗯了一声,眉头微锁。 他心里很明白,只要参加玄都夺魁,他和温荀便不再是朋友,而是对手。 不一会儿,温荀跟着他们下了船。 缥缈岛坐落于雪琼海,远看不过碧螺一点,近看俨然是座偌大的海岛。听说这里四季如春,终年都看不见雪。而这片海之所以会唤做雪琼海,是因为翻涌的浪涛恰似堆雪一般,海水又仿如琼浆玉液。 在看见缥缈岛的第一眼,一种熟悉感顿时扑面而来。直觉告诉温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