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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便踩着拖鞋进了公寓给屋里忙活的人泡茶,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毕行舟并不觉得满意,反而认为姜宜轻车熟路的行事是经验丰富所致,没来由得又吃一壶闷醋。 好不容易捯饬妥当,姜宜连午饭都做好了,摆上碗筷抬眼准备请他的毕先生来上桌,没成想看到那人挺不好意思的样子,端着茶杯扭扭捏捏问:“你觉得这里还成吗?” 姜宜放长目光四处看了看,市区小CBD的双层公寓,听起来很气派,但实际上拥挤地盘不可能提供巨大的房屋面积,装修也没花什么心思,一看就是只出钱不出点子,收纳倒是很多,木楼梯侧边都是镂空架子,里面什么书都有,歪七倒八放成一团。 姜宜笑了笑,开玩笑地说:“你好穷啊。” 毕行舟千想万想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被噎得气都提不上来,脑袋嗡得一声响,里面都是“我是不是被嫌弃了”。 “……我知道我不算是你跟过的人里最有钱的那类。”话说出来还是有点伤人。 “钱不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姜宜走上前去收走了毕行舟手里的空杯,背对着他说,“能在前几年预见潮流做网红经济的人,不会是没头脑的人。” 毕行舟知道姜宜职业特殊,识时务脑袋灵嘴也甜,开玩笑或夸人都有度,真真假假不得信。 他想拿出点自己的威信做铺垫,免得爱情突如其来冲昏头脑被牵着鼻子走:“我可以给你反悔的空间。” 姜宜回头逼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怯意,仿佛一把剑穿透灵魂。毕行舟这一刻怀疑对方已经把他不可抑制地喜欢他的事情坐实了,他不免心虚。 喜欢他是不假,然而姜宜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娼妓,可能被甜言蜜语轻易收买。他有着二十出头的身体,和不可估量的内心。毕行舟想要做掌握他们两人天平的那个人,而不是反过来。 姜宜这时终于停止了长久的审视,恢复此前放松的状态,白色圆领T恤有一点点褶皱,低头的时候阳光被招进来,照得后颈毛茸茸的碎发金黄色。 毕行舟不得不感叹,他们真正有交谈的见面不过两次,这人就把他的喜好抓得一清二楚。 “反悔就算了,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姜宜终于出声,经过那么长时间,毕行舟先前语气里仅剩的那点威严也荡然无存。 毕行舟不服气:“我买房的钱都花给我爸妈了。” 姜宜趁着给他递饭碗的空档偷亲了他一口,蜻蜓点水,然后顺势侧坐上他大腿,一只手环从后面抱住他的头,低垂着笑眼说:“我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赚够我弟的学费,只要你有能力供他上学,再让我混口饭吃,其他的暂时都不重要。” 这句话让毕行舟万分不解,他从前了解过的与姜宜等量身价的人至少看上去都风光无比:“你以前待遇这么差?” 姜宜摇头,埋首搓了搓虎口,决定坦诚以对:“我前段时间投资翻车了,现在手头的钱只能勉强维持一下我一个人的生活。” 毕行舟更迷惑了。不过跟他说这话的要是换作其他的随便什么人,他只会觉得傻逼;是姜宜,他就想要了解更多。 “不应该啊,你不是学过一点经济,鸡蛋和篮子总懂吧,怎么会把大部分的钱拿去风投?” “要我拿钱的是我的恩人,”姜宜轻轻的揉毕行舟的脸玩,“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是个红灯区街边上的卖身货。我感谢他,这个人情太沉了,亏掉的身家就当作我还他的好了。” “那……”毕行舟反手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颈窝里,“为什么不找个更有钱的?” 姜宜乖乖回答:“他们都知道我亏钱的事,可怜我,把我当落水狗,什么变态的事情都想对我做。我虽然卖身,但是不想再卖命了。” 毕行舟沉默。然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万一我也是变态?” 姜宜搂着他的头摇啊摇,回想着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酒会上,你盯着我看了半个小时,脖子都红了。”毕行舟闻言恨不得钻地缝,复又听到姜宜继续说,“这么可爱的金主爸爸就算是变态我也认了。” 第三 毕行舟没当过金主、没打算过当金主、不知道怎么当金主。 他管理一个网红经纪公司的运作,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害怕交给别人打理,班外自由时间通常短得惊人,睡眠以5小时为上限。 包养别人不属于他的雅兴,就连一夜情也只有在很特殊的场合才会发生。身边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久而久之摸清他的门路,也几乎不会有把他带进圈子的想法,漫天飞的八卦闲杂都是从签约的网红嘴里陆续听说。 毕行舟坐在回家的车上反复纠结今晚要不要亲近他的小宝贝。 家甫搬毕,什么都不做有点等不及,第一天就想吃热豆腐又怕给姜宜留下污点印象,真把他当家养小鸟,想要跟他顺理成章谈恋爱怕是难上加难。 毕行舟装作自然而然的样子开门打招呼,先前通过微信联络知道了他想吃的晚餐,进门的时间点电饭煲刚刚转好,他这才注意到姜宜身上穿的毛衣比他现在穿的还要贵。 “这么精致?” 姜宜停下开抽屉的手:“不喜欢?” “没有,”毕行舟怎么敢不喜欢,“你想穿什么穿什么。” 姜宜迟疑,走到毕行舟身后扯领子翻他的标牌,然后掀起自己的毛衣起手扔进了垃圾桶。 毕行舟想拦住没来得及,眼睛瞪出眼眶:“真没必要,你觉得我有这么小气?” “你不小气就再给我买一件,”姜宜脱掉毛衣之后上身完全赤裸,身体白而不病态,肌rou不明显而齐整,黑色的垂地居家长裤随着步子时而露出圆润脚趾,“以后我只穿你买的和我自己买的衣服,怎么样?” 这个场面既色情又纯情,让他惦念得紧,直到睡点到时,他满脑子还是白花花rou体,又不想粗暴表达,以至于他洗澡后靠在隔壁姜宜房间门口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扯些有的没的。 “你弟弟一个人住吗?” 姜宜对他的复杂心理活动一目了然,只觉得他有趣,兴致盎然地回答问题:“他住校很久了,只有暑假才住我房子。” “那他……”毕行舟觉得自己逊爆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也得圆回来,“知道你的工作吗?” “你想问什么?我从不带人回家。他也知道我的事情,虽然跟我提过打工赚钱,但是我没让。” “没什么想问的了,”毕行舟右脚悬空前后晃着,眨了眨眼,“今天搬家辛苦了,早点睡吧,晚安。” 他依依不舍挪回房间,很难得地没有看书,直接拉灯钻进了被窝。 气儿口还没喘匀,毕行舟只听到无端中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床灯被拍开、一股凉气钻进被窝、他被反身压进被褥里。这些动作发生太快,只有数秒钟的工夫。 姜宜的声音带着恶气贯进左耳,伴着一双修长的手顺着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