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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好。”江岚狠了狠心,当断不断,其害无穷。 严湛猛地抬起头,一拳砸向石质的墙壁,墙壁上淅淅索索落下无数细小的石头和灰尘,落在他披散的头发上,像蒙了一层寒霜。他的指关节破碎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落在地上如同一朵朵梅花。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狱卒,他们蜂拥而至,都说严湛力大无穷,莫不是要越狱?夏痕秋摇了摇头,狱卒见没什么异常就又退了出去。 严湛一手撑在墙壁上,头发遮住了他的脸,“我不愿,”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很坚定,“我不愿。”他回过头望着她。 他慢慢走到江岚的身边,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我们成亲了,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他把她的手贴在脸上,“我只中意你。” 江岚说出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喷涌而出,忍不住抽回手,“严湛,你快醒醒吧,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加重要。你说你中意我,你中意我什么,我有什么可以让你中意的,不就是这张脸吗?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的。我毁了它,我毁了它。” 江岚拿起地上的碎石就往自己的脸上划去,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脸,毁了省事,免得有人总是惦记着不放,惹出祸事。 卷一 第184章抗旨 夏痕秋一直在边上看着不出声,见此情景,立刻伸出手臂制止了江岚的行为,“你疯了,”他把碎石扔到地上,“这能解决什么问题,冷静点。” 江岚也是一时脑热和冲动,毁容有什么用,何况她根本就是毁不了容,总不能每死一次就毁一次吧。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说服严湛,而不是把问题拉到自己身上。 江岚深吸口气,“严湛,就算真的不想娶长公主,你不妨先答应下来,出了牢门你就跑,这总可以吧。” 严湛看着江岚,刚才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幸好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他脸色郑重道:“你错了,我也不是为了你的脸,只是两年前你跳崖那一幕就刻在了我的心里,成了我的心魔,我也想要忘记,可是两年我都没有忘怀,现在更不可能。” 他站在那里,很认真地继续说:“我不能答应娶长公主,假的也不行。”严湛把手一抬,制止了江岚的反对,“大丈夫一诺千金,岂可出尔反尔?你我既已成亲,这就是誓言,怎可违背?何况我严湛一生忠义,怎会叛国而逃?我若想逃,当日就不会束手就擒。” 江岚的双肩无力的下垂,所以说比起严湛来,她江岚就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可是,事有缓急,如果真是罪大恶极,自是应当伏诛,可他明明没干什么坏事,因为家里有人犯了罪,就要连累他一块杀头,这没有天理。 真想仰天长啸,她早就知道严湛很执拗,可为啥要这样执拗啊,一眼就成了永恒,现在更是吊死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了。都是司马堇干的好事。可是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总得为命着想,怪不得他和夏痕秋多年的朋友会因为一件事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果然是严老将军教育出来的得意弟子,老将军都能为了证明清白一把火自焚,小将军自然也不会示弱,宁愿用头颅为天朝效忠,桀骜不驯,却又封建愚忠。 无论如何她也说服不了他,这下可如何是好,她是黔驴技穷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把他打昏了带出牢去,只是这是妄想,就凭现在受伤的她。别说严湛,就是外面的狱卒都打不过。江岚看向夏痕秋,指望他能有什么办法。 严湛这样的性格夏痕秋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 正在踌躇间,外面走来了传旨的公公。手拿圣旨,三人立刻跪下,他站在牢前扫了一眼牢里的众人也不废话,立刻宣旨。大意就是严湛如何如何,长公主如何如何,皇帝赐婚于他俩。于某日完婚。旨意宣布完毕,公公把卷轴递给严湛,“严将军。恭喜了。” 严湛跪在那里,却没有伸出手去接圣旨,发而斩钉截铁地说道:“臣不能接旨。” 公公脸色剧变,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敢抗旨?” 严湛沉默,果然抗旨。 公公看了一眼周围之人。冷笑一声,甩手就走。身在牢里还敢抗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识抬举,皇上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自己不想活真怪不了别人。 狱卒们看严湛的眼光像在看一个死人,虽然严湛被关在这里确实冤枉,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罪有应得了,因为抗旨而杀头,没什么好说的。 江岚和夏痕秋离开大理寺,准备立刻进宫。 司马堇听完了传旨太监的汇报,暴怒,居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现在严湛被诛的原因不是因为谋反的牵连,而是因为他自己抗旨,天下百姓谁都不会说他司马堇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只会认为严湛不识抬举不遵圣意。 夏痕秋和江岚跪在皇帝面前,承受皇帝的怒气。 “你说,严湛在想什么?”司马堇问夏痕秋,眼光扫向江岚。 夏痕秋回答:“严湛向来迂腐,大概是真的不愿意吧。” 司马堇说:“不愿意?一介武夫草莽,还敢嫌弃皇家公主?为此连命都不要了,哈哈哈……”他站起身,走到江岚身边,“江岚,江岚,果然……” 他一手抬起了江岚的脸,眼睛里阴森密布,“如果朕说要砍严湛的头,爱卿有何话说?”他的眼睛眯起,等待江岚的回答,虽然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但显然,如果江岚敢为严湛求情,只要说一句话,严湛就会立刻被推出去砍头。 江岚眨了眨眼,也不敢扭过脸,平静地说道:“严将军抗旨不遵,自是辜负圣恩,皇上如何处置都不为过,臣无话可说。” “好。”司马堇站起身来,威严地宣布:“镇南将军严湛,抗旨不遵,三日后处斩。” 江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江岚回到家里,一筹莫展,皇权果然凛然不可侵犯,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如何对抗整个群体? “如果真的处斩,你准备怎么办?”夏痕秋一直跟在她身边,自从两人相认江岚出了皇宫后,他白天连相府都不回了,赖在她的身边,当然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奔走。 “我也不知道。”江岚把头压在桌子上,“到时我去劫法场。” 夏痕秋抓住了她的肩,“不行,你会死的。”劫法场哪有那么好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