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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茹都嫉妒得眼红了,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小榆,你得讨他欢心,咱们娘俩才能有好日子过,你说是不是?难道你想处处被你大哥二哥压一头吗?” 小白榆想,大哥分明经常带他和三哥一起去街上玩,他还会耐心教他认物识字,把最甜的糕点留给自己。 他虽然跟二哥说的话少,可二哥从来没有凶过他呀,二哥和王妃一点都不像。 怎么会处处压自己一头呢? 小白榆点点头。 他依了付苒的话,愈发黏白柏,只要父王一下朝,他总要到端王府门口去等。 白柏有时不坐马车只乘马,小白榆从府邸门口望着道上青骓骏马若足轻电影掠过,一扬雪白的鬃毛,他从骏马上跃下,一摆紫袖官袍。 小白榆仰着脸,觉得他高大又威猛,又与旁的那些肥得圆润的高大不同,他身形隐在宽大的官袍中,并不显形,但举弓握剑时飞扬的神姿又无可比拟。 他先前偷偷想学父王,还没等摸到剑柄,就被整个人提溜起来,白柏严肃地说他还小,不能碰这些东西。 小白榆只能砸砸嘴,闷闷不乐地应了声。 白柏一下马,便看见守在府邸门前的小白榆,眉间冷凛的寒霜顿时化作一腔暖意,他上前期将小儿子捞在怀里。 下人牵马往马厮走去,他则是抱着小白榆往书房去。 “父王!”小白榆被抱起来后,又在他脸上亲了口,他道,“你教我识字罢,好不好嘛。” 白柏听了笑:“你几个兄长都没这个待遇,我光给你开小灶吗?端小王爷?”府中甚至有传言,说他溺爱白榆,日后怕不是要不顾嫡庶长幼,把世子位给小儿子。 白柏听后一笑置之,未言其他。 小白榆盯着他,嘟囔道:“不可以吗?” ……大抵是拒绝不了这热切的眼神,反正白柏拒绝不了。 他先教了小白榆认自己的姓名,将他抱在怀里,握着儿子的小手,蘸了点墨,在平直的纸上笔下走龙蛇般排开两个大字。 “这是你的姓,这是你的名。” 小白榆摸上未干的字迹,沾了一手墨,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那之后,白柏竟真每日抽了空,教他识读基本的字句,一直持续到白榆约莫四岁,才令他与白谨一齐跟着夫子学识字去了。 他下朝后得了空,便去旁听,夫子一连跟他夸了好久的白榆,直说这孩子聪慧机敏,识字又快,悟性也高。 小白谨耷拉着脸,自从和白榆一起上课后,他就一句夸也没落着,悲愤交加下捏着弟弟的脸玩了起来。 “不要,”小白榆的脸被他揉来捏去,“不要捏了!”他自是不甘认输,便又掐了回去。 这边夫子还同白柏夸着他的小儿子,那边最年幼的端小王爷正与他兄长捏得起劲。 夫子看见他俩不成体统的模样,一怒之下罚了白谨抄写某某诗文经字三十遍。 他本想一起罚小白榆,谁知那小白榆直接跑过来扑在他父亲怀里,喜滋滋地吹嘘自己今日又被夸了多少句,认了多少字。 白柏受不住他撒娇,简直比女儿还黏人。他倒是意外地很喜欢,他想,待白榆准备习写字了,他还得亲自教他写自己的姓名。 夫子欲言又止,他只得顺着小白榆的话说下去,忽然没道理地觉着自己被这小鬼摆了一谱。 小白谨咬着笔,咬牙切齿地瞪了几眼小白榆,登时觉得以前的点心都喂了狗。 ——为什么只有他被罚抄了啊!! 为什么白榆那小白眼狼会冲他挑挑眉露出这样得意的表情啊! 父王和夫子都被小白眼狼装成的小白狗蒙了心! 白谨这日的手札如是道:五弟是个喜欢扮乖卖笑博父王关心的小白眼狼,我的手抄得好累,若有下次,定不能被他骗了,再不给他糕点了。 翌日上午课业结束后,小白谨伸了个懒腰,捻起母亲院中的糕点,又习惯性地分了小白榆好些块。 看着小白榆鼓着腮一下一下嚼着,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事——直到傍晚,他翻开手札,看到昨日留下的、已经干透了的墨迹,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日子便又这般相安无事地过了许久——其实只有王府中这一隅的清净罢了。 自太子死后,泰和帝大病一场,他早已两鬓苍苍,年岁已高,对政事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储君之位空悬,朝中风云诡谲。 大臣们纷纷猜测泰和帝会将帝位传给谁,他平素又最为溺宠七王爷,由是以七王为首形成了其中最大一方势力,七王又是个不出京城的,兄弟姊妹与他亲近者更在多数。 但其中最为不确定的因素便是十五王白柏。 泰和帝大病时清醒寥寥,神智清明时竟第一个将白柏召进宫。不过泰和帝终归是熬过了这场寒冬,身子骨也随着春风逐渐硬朗。 东风红了桃林,付苒院中春桃灼灼盛开,她闭目闲坐,姣好的面容却隐着些许憔悴,素手执着薄扇轻掩。她虽嫁为人妇,已为人母,却依旧喜爱穿着粉嫩红艳的裙裳,由是二八少女的模样。 小白榆坐在她身侧,他不敢挨得太近,又贪恋这般的温暖。 付苒将薄扇撂在桌上,她站起身来俯视着小白榆,眸底是冻了经年的霜,再柔暖的春风也化不开。 “白榆,”她道,“娘让你找的东西呢?还未找到吗?” 小白榆瑟缩一下,他犹豫道:“父王近日很忙,怕是不会得空教儿臣写字……” 付苒忽然笑了:“是娘糊涂了,小榆,你莫怪娘。” 小白榆松了口气—— 熟料付苒进屋拿了文镇,在小白榆迷茫的目光下撩起他的衣袖,再狠狠落下,“咚——”。 玉石制成的文镇击打在孩童柔嫩的小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连骨带rou痛麻起来,直接令他眼眶蓄满了泪。 小白榆第一下懵了,根本未反应过来。 但痛感接二连三,那东西狠狠地敲在他小臂上,随后又打得肆无忌惮起来,除了脸上,那红痕淤青遍布了全身。 白榆摔到了地上,他爬也似的挪了好几步,只觉得母亲的模样……像噩梦般骇人。 小白榆自幼被娇生惯养,莫说是被人执了东西这样打,她像红了眼,直到白榆哭喊叫闹声惊动了下人,他们纷纷拦住付苒,再派人去请了王爷。 付苒冷笑着将手中的文镇撇了,她未曾看被下人才扶起来的小白榆,气定神闲地等着白柏过来。 白柏来得快,白榆这厢才哭闹过一番,他掀开小白榆的衣袖,臂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交错。 “父王……好疼……” “付苒,”白柏还是第一次,面上如结千丈寒冰,“你疯了吗?” “我疯什么?”付苒笑道,“你若是看我不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