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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与燕向来没有什么矛盾,毕竟是远隔的两个国,又都受赵国压迫,双方虽然只是口头暂说,但显然都十分乐意有合作。 秦国使者问道:“那贵霜王就没有别的要求或馈赠?” 燕国使者道:“说不上是馈赠,贵霜王说等到天气暖和,将派遣一大支部队,保护着我们在贵霜的数十人的燕使,再有贵霜五百僧侣,和三万卷宗一起,送回中原去。贵霜王似乎想要在中原地区开设祭坛,供奉他们的鬼神。” 这会儿不只是南河,众人都愣了。 佛教在中原未统一的时候,就要这样传进来了? 燕国使者:“明年春天,贵霜境内的燕使也要归国了,而我还没有得到安息王的点头。不过,之前他不愿意出兵,怕是因为那大秦想要派兵东渡海来进攻他们。如今大秦士兵被杀了好几万,怕是也不敢再来造次。安息王可能就会同意攻打匈奴了。” 而历史上安息从来就没有和匈奴开战过,难道刚刚那个年轻却性格看似包容又豪气安息君主,也会做出与历史上不一致的选择么? 南河忍不住想,会不会世界上不止中原地带,各个帝国,各个地区,也都散布着“玩家”。毕竟这段四大帝国横跨欧亚的历史,四个国家之间也都早有了或多或少的联系与往来,合作与对抗…… 若当真其他国家之中也有玩家,会不会有人的野心更大,能力更强,甚至希望能再一次做到像三百年前亚历山大大帝那样,四大文明古国占个三四个?那如今秦国、燕国这样主动引他国东入的行为,会不会大幅改变整个世界的历史—— 那燕国的使者主动要请秦使四处看看,三人相谈甚欢,走出了空旷宏伟的泰西封王宫。 奴仆退下,数百根人面柱与无数燃烧的祭坛火盆中,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忽必烈走上中间铺着血色地毯的大理石台,坐在了铺着软垫与毛毡的长椅上,好整以暇道:“引贵霜人来对付赵国啊……倒是另辟蹊径。” 他似乎在扫视向其他五人,南河心头微微一惊。 玩家之间的死斗拉开序幕之后,忽必烈似乎没有太过掩藏的打算。或者说,他认为自己的身份无论是否被知道,都不会影响他的行事。而他怕是也猜测或知道了,玩家之中有身处燕国的—— 这算是警告么? 赵国想灭燕国不是难事,但若是贵霜东进,会不会贵霜和匈奴的双重进攻下,赵国也要艰难? 南河将自己往角落里站了站没说话,汉武帝则在空旷的大理石地面上走来走去,忽然道:“唐太宗不在了。他是秦其?” 朱元璋挑了挑眉毛,说话语气甚至和他有几分熟稔:“你怎么知道是秦其?” 汉武帝看向舞阳君,低笑道:“是,魏国是灭了,魏国太子咸池与负黍君都被杀。但若是还有一位玩家同样在魏国,以咱们之中某位的水平,怕是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上次会面。” 忽必烈摇了摇头:“不是秦其。你忘了那‘唐太宗’上次与我争执时的言语么?是个很激进的年轻人,甚至很有理想的样子。秦其的年纪,不可能再说出那样的话了。或许是太子旷。” 朱元璋笑起来:“那他死的也够惨的。” 南河却微微将目光,转向了这位朱元璋。 她对众人的身份,心中都有过盘算。忽必烈来自赵国,武则天是舞阳君,这朱元璋,她最多的猜测是越王无遣。毕竟出身和行事上是有所符合的。 可考虑到舞阳君与她,所作所为或经历事件,都与名号多有不相符之处,她这样猜测或许有不妥。 但如果朱元璋真的是那位现在在疯狂进攻楚国的越王无遣,那他的消息非常灵通了。秦太子被车裂的事情发生不过十几日,她与秦国一直通信又有楚国探报,很快就能知道,可越国可是所谓蛮荒之地,又远隔秦国,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 南河兀自思索着,武则天坐在那里,似乎少了几分前几次见时满嘴谎话似真似假的活泼,反而有几分疲累似的。但她仍然笑着看向了南河,针锋相对似的笑道:“我们当中,谁一不小心,不都是这么个结果么?” 南河极有礼节的朝她微微颔首,内心却也在思索。 七位玩家,齐国这样的科技先进的强国不可能没有玩家在。甚至可以说齐国可能是在几百年来无数玩家的呕心沥血下,才有的如今的强盛富庶。而舞阳君从魏国入主齐国,在齐国权势滔天,鸠占鹊巢,按理说早就该跟齐国的玩家针锋相对上了。那为何,如今的玩家还有六位,只少了“唐太宗”这一位。 是他们猜错了?太子旷不是“唐太宗”? 还是说那位齐国的玩家颇有手段,在舞阳君的横扫下,至今还存活着? 南河将目光投向了背着手闲逛的汉武帝。 不得不说,因汉武帝继任之前出身胶东,她曾怀疑过汉武帝就是齐国的玩家。而刚刚看到朱元璋与汉武帝语气中少几分戒心,多几分熟悉,她心头不得不愈发怀疑—— 她几乎觉得自己要梳理出一些脉络来了…… 武则天笑道:“你说那唐太宗……死了就这样。玩家的真名,前世的过往,关于他的一切,谁又知道呢?毕竟也没人关心罢。” 玩家六人,唯有一位,自刚刚开始就站在穹顶下,望着火焰一动不动。 是嘉靖。 他半晌道:“不。他没有死。他只是……退了游戏。他只是结束了试验,领钱回家了。” 忽必烈微微一愣:“什么?” 嘉靖的语气不是陈述,反而像是在颤抖的说服自己:“一定有游戏大厅,他只是回到大厅,准备退出或者参加下一局。而不是消失了!这……这不对……” 玩家之中,大多都有过对话或交流,但嘉靖除了最早开了个“龙与魔法剧组”的玩笑以外,只冷嘲热讽的说过几句话。是他最早提出这局“游戏”像是“大逃杀”,也提出过“出局”这样的说法……但他似乎第一次露出了片刻的惊惶,以及对整个系统的怀疑。 忽必烈摇头:“我们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是游戏。至少我的……我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告诉过我,我回不去就是回不去,死了就是死了。更何况,我们这几次所谓的会面,其实根本就不是在什么虚构的场景,而是真实存在,只是我们更换了地点。这整个世界,都真实存在。” 嘉靖半晌道:“我的GM已经有近两年没有与我说过话了。这不太对,我没想到参加测试要耗费这么长时间,可能等我退出去之后,发现时间不过一眨眼,可我现在……不想,不太想继续了。这游戏也不公平,我凭什么就要——” 南河缓缓从角落里走出来,她敏锐的把握到一些他的说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