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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家,你却都帮我决定了。不过现在想来,我犹犹豫豫的好傻,本来就是自己家,她是我自己的亲人,有什么不能回来的。” 她满脸见到旧人的高兴,还拽着狐逑的胳膊,仰头左右瞧他,砸了咂嘴。 狐逑本来满心的紧张,在她闪光的目光下,竟然也忘了他进门之前准备的话语与礼节,摸了摸脸,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舒一抿嘴,笑起来了:“怎么回事儿,感觉你一瘦,我都觉得奇怪了,都不像你了。” 狐逑慌神,两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我觉得还行啊,没有瘦太多,我兄长现在都管着我,说不想让我再胖回去。我本来还想着回了家能多吃些好的,却没想到还处处受限制。” 舒笑起来:“刚刚还觉得不像,现在听你说话这一股憨劲儿,又觉得像了。你长得跟精明狐狸似的一张脸,真的不配你。” 她说着,忽然从衣领里扯出一截红绳,把那灰玉小龟的玉饰从衣领里拽出来,毛手毛脚的从头顶脱下来那红绳项链,道:“我就怕给你弄丢了,毕竟我在那边没少奔波,戴在手上腰上肯定要碎,又居无定所没法存放,就只能这么戴着了。哎唷,我感觉我身上都要被它硌出印子了。” 那温热的小玉龟一下子被塞进了狐逑手里,他只觉得滑腻烫手,一下子脸都涨红了。 舒:“怎么了?你不会嫌弃吧……确实在军中的时候没法经常洗澡……” 狐逑拼命摇了摇头。 他进门之前,就想过。舒失踪的时候,小晋王就以寻找“南姬”的名义在找她,回来之后,在晋国近臣内说的也是“南姬”回来了。这也就是说太子舒与南姬是一对双胞胎,不过既然可以互换身份,相貌又几乎毫无差别,以这对双胞胎的年纪,不太可能是同一性别罢…… 他忍不住越想越细。 要不然是南姬从一开始就是男子假扮成了女子…… 要不然就是,晋国有的是一对儿双胞胎姊妹罢…… 再联想到就算不每日擦洗也干干净净,从来不肯下河去洗澡的舒,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第140章 月出 狐逑也不能确认,他以前从来没觉得舒像个女孩, 顶多是个清秀少年, 再加上她行事坐卧与他家中胞妹截然不同, 狐逑就更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他自己都觉得糊涂了, 但却越看越觉得,舒眉眼有些细节,大概是过分清秀了。 舒拍了他胳膊一下:“你怎么了啊!脸都要憋成猪肝了。怎么这时候才来找我,我都还想着你去哪儿了?还以为你回旧虞了。” 狐逑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脸:“没见到你,我也不敢回旧虞。而且我也见过——那个晋王,她说想留我在北副营中主管军务,我怕是也没空回旧虞。不过能见到我兄长就好, 家里虽然大, 但我想见的也只有兄长。” 舒拽着他胳膊往屋里走了几步:“那你没跟你兄长说罢, 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太子舒的事情。” 狐逑连忙摇头:“没有。” 舒跟他在桌子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甜酒,像是以前俩人在那狭窄的土屋里说话。她点了点头:“不过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怕是瞒不住太久。再说‘南姬’寻回来了, 可南姬和晋王手指上都有一样的断指痕迹, 肯定会暴露。不过,唉,先瞒着吧,还不知道暄打算怎么对外公布。” 狐逑:“暄?” 舒笑了笑:“嗯。她叫暄。她在隔间睡着呢,虽然她说夜里一旦睡下就很难叫醒,我们也小点声, 别打扰到她。” 舒说着,拿铜灯罩挂在铜灯旁敛了一下光,房间昏暗下来,只有他们面前的红漆桌面被照亮,舒低头小小啜饮一口酒,脸颊含在灯火里,像晨光下透明的雪,抬头对他笑了一下:“快跟我说说,上阳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没有趁乱回旧虞?要不是晋楚结盟,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罢。” 她揣着满肚子的问题,一时眼前闪现了许多场景。 想到刚刚落难那时候,她对着狐逑咬牙切齿,发誓也要把他跟着杀了才算复仇,现在想想,有些想笑了。 狐逑坐在那里,总觉得不合适,明明早就知道她是太子,但为何此刻心里一下子生了距离。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脱口而出,叫她一声“大君”,但当舒在他面前一下子笑出来,他竟然把那又腥又冷的敬称咽下去了。 狐逑:“你笑什么?” 舒笑:“我只是响起我们俩坐着那大木头顺水而下时候的事儿了,你就怕我弄死你,结果咱俩上了岸没多久就让人绑了。” 狐逑也笑了:“是,那时候你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咬我一口。” 舒:“不过你还是做到了,你一直都说要送我回家的。” 狐逑:“臣——” 舒摆手:“臣什么臣的。要以后当面见着了,有你这样自称的时候!没别的,我只想谢谢你。” 她拿起铜爵,朝他手边的铜爵撞了一下,端到嘴边却看狐逑还呆着,她在桌子下踢了狐逑一下:“怎么还不喝!” 狐逑连忙喝了一大口烫酒,一路烧进胃里。 舒看他皱眉的样子笑起来:“以后也来找我喝酒呀!我以前在宫里便没什么朋友,宫之省把我当小孩儿,师泷又总是忙得很,反正现在我们离得也近了。” 狐逑一下子抬起头来,想张口说什么,舒的神情先紧张几分:“你不会……不把我当友人兄弟吧!” 狐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摇头:“不,你若是愿意还像以前那样,自然是最好!我、我很高兴!” 舒这才抿着酒笑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傻!” 南河早上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身边有点挤。 她望着床顶,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夜里在楚王屋子里,有只大型犬睡觉极其不安生,伸着胳膊腿要来挤她,怎么到了晋王屋里,还有人在挤她。 她迷迷糊糊撑着身子起来,才发现是一身酒气的舒,连外衣都没脱,蜷在她旁边,挤着她睡着了。 只有一双脚塞进了被子里。 她倒是也拆了发髻,跟她一样长的黑发垂在肩上,南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轻手轻脚的起床。以前舒跟她挤一张床上的时候,常常是推都推不醒,这会儿,南河还没下床,她就一下子惊醒过来,顶着乱发警觉的望着她。 南河又心疼又想笑,她伸手推了舒额头一下:“你睡吧。今日晋楚联军要出征前祭祀卜筮,我要先去军中了。” 舒一听她声音,眼神又迷糊下去,歪斜着身子又躺下去,手还在那儿伸着:“我……我也一起去……” 南河笑:“这种仪式,除了累人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