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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除了耿有期活着回来,其他的伤亡与被围困情况,与之前的信报都相差无几。而这次蓝田君被俘, 也是和耿有期一同出兵遇伏击……” 辛翳撑着凭几, 缓缓起身道:“其实你已经能猜到不少了吧。各国愈是动荡, 内部权力的交接愈是容易出问题。甚至在一些野心勃勃的人的攒动下,不想交界也难了。” 是的,眼见着近些年,各个国家都出现了王权动荡。 辛翳属于幼王即位, 大权旁落, 权臣掌控朝廷。 与他相似得还有齐国,齐王昏聩,太子年少,大权似乎也落在了庆氏手中。 另一类则是旧王突然受伤或重病,但膝下子女之间仍然埋有隐患和纠纷,便在突发事件面前爆发了这些新仇旧恨的争夺。 但秦国也不属于这一类, 一是秦王依然清醒健硕,二是他心中早有定夺,甚至为了让权力平稳过渡,主动推拒摒弃也算是心头爱的女儿。按理来说,如今又有大敌当前,更是举国对外的时候,不该出现这样的变故…… 除非说,玩家之间的会面,还有愈演愈烈的局势,让有的人坐不住了。 联想到蓝田君之前提及的某些猜测,再加上这次她回去之后,就在战场上遭遇不利被俘。让南河也忍不住想,或许太子旷正是玩家之一。 那是否在他的野心之下,秦王也遭遇了什么…… 那封谎称耿有期被杀的书信,不过就是希望晋国再度派兵,寄信者应该就是太子旷。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想拿晋国来当献祭给赵国的血rou,还是说他也想掏空晋国,然后趁虚而入? 秦晋之好,是不是就要完结在他手里。 辛翳转过脸来,看她的表情,微微扯了扯嘴角:“看来你应该已经明白了,秦晋之好怕是持续不下去了。能帮助你,或者说能够和你齐心的秦王,或许已经在秦国境内失去了掌控力。蓝田君如果被俘虏,想要回来只有可能是秦国割城去换,你觉得秦国可能会让她回来么?” 南河脸色也很不好看。 辛翳:“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趁着秦国被赵国攻打,入侵秦国境内,以太子无能,谋害父兄为由,为了‘秦王’而攻下半个秦国来。否则你就只能等到赵国打下秦国,然后只要几个月就能吞下你。” 南河猛的转过头去:“秦其与淳任余多年交好,就算是父辈的旧情,也不容许我这么做啊。” 辛翳拔高音量:“那份旧情没你想象的那么重。否则我北上攻打晋国,一直打过黄河沿岸的时候,也没见秦国倾举国之力来相助。秦晋之好是佳话,可这佳话也在晋国被瓜分时断绝过。如果秦国内部自乱,你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你是担心秦国不在了之后,天下仅剩你晋国一个小国,就无法存续了对吧。” 他垂下双手,大袖翩翩走过来,蹲下来看向南河:“但,南河,是你教导我这么多年,我对天下的理解有一多半出自你的口中。你比谁都了解,晋国不太可能存续的吧。师泷如果代表的是晋国的态度,那你呢。你也要站在那一边么?” 他很少这么叫她名字。 南河抬眼看他:“其实师泷所说的计划也没有错吧,你确实也想借此机会,既咬一口楚国,也耗了晋国。” 辛翳:“那倒不至于说是派了楚军之后,在境内懈怠,坐着等魏军去攻打你们。我楚若是不与人结盟,没有讲这些利弊条件落到纸面上,那我怎么偷jian耍滑也没错。但既然晋楚已经结盟,我既然说过,晋国助我进攻魏国的情况下,楚军会救晋,就不会食言。但如果你听从师泷的意见,要将晋楚联军的士兵车队都撤走,甚至封锁到上阳一代的航路,那我就视晋国先破坏结盟,这些楚军我也会撤离。” 南河深深看向他。 辛翳口气很冷静:“你我都知道,魏国太子咸池已经在回大梁的路上,负黍君应该也抵达了,魏国国内可能会有些变故。但只要我不灭大梁,那支进攻晋国的魏国军队就是实实在在的威胁。而赵国与秦国之间关系还很奇妙,会不会忽然和秦国结盟,先吞掉晋国也说不一定。晋国为了的选择只有一条路,是灭在他们手里,还是灭在我手里。” 南河眉毛动了动:“接下来是不是,晋国如果灭在你手里,你会给如何如何的优待,避免如何如何的战争了。又说如果赵国攻打晋国会如何?” 不愧是亲师徒,辛翳果然被猜中了心思,他抿了抿嘴:“这也是实话。且不说优待与否,但如果晋国是灭在其他国家手中,我也就失去了地势上的优势。晋国多重要,都是先生教导给我,分析告诉我的。如果别人也想抢晋国的地盘,那也怪不得我要分上一口。” 他似乎觉得这些早就掩盖不住,他不说,南河也会先想到。 辛翳忽然有些没法面对她,别过头去:“没办法。国与国之间,便是如此。你从小教我,再说,我认识你之前就继位为楚王了。你要是站在晋国那边,我……也不会怪你。” 南河竟然偏头笑了:“我要是真的替晋国出谋划策,再把这次像对付成周一样的手段,使在你身上,你当真不怪我?” 辛翳猛地转过头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半晌才垂下眼去,身子往后退了退,想要把面上惊愕伤心的神情掩抑下去,嘴角绷紧:“我……” 南河忽然伸出手去,拽了一下他衣领,轻笑道:“你这打小心眼比针眼还细的小子,可真不适合装大度。” 辛翳有些愣的看着她,他半跪在地上,又忽然撑着胳膊把身子朝她靠近几分。 南河伸手,很轻的抚了一下他侧脸,半垂着眼睛道:“你做的没有任何不对,你先是楚王,自己闯过不少难关,才做了我的徒儿。看你如今,我反而高兴,我教出来的小楚王,就是这样才不辱我名声。你很好。” 她手指很轻,辛翳偏头想往她掌心里蹭,她却恰在这时候拿开了手。 南河仔仔细细的瞧着他,身子放松下来,道:“你……不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生气。我理解你的选择。只是我不认为我拥有支配晋国的权力,淳任余死前只是要我辅佐,而不是把晋国交给了我。所以我现在很难站在你的角度,为天下之势考虑。也请你体谅我,我与你认识多少年了,从情感上和想法上我都站在你这边,但是这个身份还需要背负责任。” 辛翳往前凑了凑,仿佛就跟个小狗似的要嗅嗅他,眼睛时而半垂下去看她嘴唇,时而又抬起来盯着瞳孔,道:“先生教导我多少年,说想要结束这数百年甚至前年的纷乱,唯有一统。我也坚定把这个想法当成目标,就算先生不在,我也一定要一统天下,待到禘祀,将天下一统的版图告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