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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每个字背后描述的境况:“我不是着急。我只是在考虑。” 南河把地上单衣拎起来,递给他:“让我看一眼。” 军报上没有写太多,只是写齐国宋国联手进攻,但遭遇的士兵大多都是宋国。这次城父的丢失也是因为攻其不备。但其中一些对于宋国的描述,却让她皱了皱眉。 辛翳看她皱眉就知道她也注意到了:“看来齐国这次没少给宋国支援, 你看那些配甲的比率, 箭矢的形制, 兵器的统一,若不是有齐国在背后支持,宋国必定做不到。” 毕竟齐国善于经贸与制造,楚国富饶, 但毕竟技术比不过, 在军备上也不能与齐国相比。 南河:“但齐国却没太出兵露面。宋国作为齐魏附庸,天天当墙头草。显然这次齐国打算让宋国打头,来消耗我们的战力,而后如果战况不佳,便可撇清责任,与我们休战, 甚至可以变了脸,和我们联手‘攻打’宋国,侵占一半宋国的领土。而且你也知道,宋国有不少对我们有地域优势的城池。他们这样反而能在后期和我们作战的时候,占尽地利人和。” 辛翳披好衣裳,却没系上衣带,本来满脑子正事儿的南河瞥了他一眼,都差点分了心。他回头道:“难道这次齐魏不是一同联手,捎带上周边小国,想要彻底开战么?” 南河将牍板还给他,道:“想是一件事,能不能做到是一件事。你真的觉得齐魏能真的齐心么?我恰好觉得他们都在走一步看一步。鼓动的人越多,越未必是件好事。” 辛翳:“先生不信任齐魏的联手?确实,他们不是秦晋。传闻蓝田君也要像舞阳君那样,为了和晋国联手而外嫁,秦晋要是联手那才是铁板一块。但秦晋就算联手,也不比齐魏来的有威慑力,只是更难打、更封闭了而已。” 不不不她娶不起蓝田君…… 再说秦晋联手是弱了点,但也不要说话这么直接啊。 南河想要细说,但看着景斯还瞪着眼睛站在屋内,她道:“景斯,先把饭食端下去吧。” 景斯常年缩着的肩膀竟然挺直了,他双手哆嗦,半晌才道:“荀君——” 这个说话的姿态,只有可能是荀南河! 南河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景斯并不知她回来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景斯还警告她不知分寸!她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咬了咬嘴唇,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辛翳。 辛翳没想到南河竟然会不知道怎么说,而是看向他,那个“你快说点什么帮帮忙”的眼神,让他一下子心头大乐,笑意都压不住,对景斯挥了挥手:“是她。你先下去,回头再与你说这件事。” 景斯望着南河,神情说是激动更像是茫然,但辛翳已经催促了,他只能先将饭食撤下去。可怜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出去的时候都差点被绊了一跤。 南河转头看向辛翳:“你确定打算告诉旁人?” 辛翳:“当然!今日有些晚了,回头我叫原箴、范季菩他们来见你!” 南河有些急了:“也没必要非这样做,到时候如何解释。而且我现在身份是——” 辛翳满不在乎:“那又怎样,他们知道你回来不知道要有多高兴。当然,若私心,我也不愿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先生难道不打算帮我么?既然要帮我,先生自然也要出面来和朝中近臣商议事务,而不是躲在屋里就跟我说说话。倒也不说是非要回朝堂上去,但原箴范季菩总要知道的吧。” 南河怔了怔,笑:“好罢……听你的。不过现在我这样有些奇怪。到时候原箴他们会不会又问,说什么先生变成女子之类的事。” 她这样说来,辛翳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瞧着她。 辛翳:……荀南河你清醒一点,你本来就是女的! 南河忽然想起这个,感觉辛翳好像对她“变了性别”这件事儿没什么太大反应。 这不应该吧…… 她以前虽然也不能说爷们,但至少也从来没人怀疑过她性别,辛翳估计也从来没往她不是男子的事情上想过。但如今她忽然变成了寐夫人,他就一点不吃惊? 还是说这会儿他瞪着眼睛,是才反应过来? 辛翳:“他们……应该觉得先生回来就好了。” 南河半晌才点了点头。 辛翳:荀南河这是完全没想过自己身份已经被暴露了么?!她难道还打算装自己其实是个男人?荀南河你到底对当个男人有什么执念啊! 而且……这个问题他也不能细想了。越想,脑袋里就全都是他曾经事无巨细不耻下问的羞耻问题——还有某人一脸无奈硬着头皮的解答! 辛翳补充了一句:“我也觉得先生这样,也挺好的。” 南河眼神略纠结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岔开话题:“刚刚之所以说齐魏的结盟,我认为齐魏都不会再这次战役中出全力。他们可能都要看着彼此派多少兵力下场再决定。因为他们知道联手才可能对付楚国,但如果谁现在战役中被消耗,另一方说不定就可以趁虚而入,直接让齐魏变成一个国家。” 辛翳:“您是说要利用齐魏的这种不信任?” 南河其实猜测,齐魏的联盟,或许与玩家的相见有一些关系。 这两国在过往的历史上甚少通婚,但却在这时候选择联手,或许是意识到了玩家之间厮杀的危机。如果是这样,他们的目的就不是扩张或自保,而是称帝。但显然系统表示,最后胜者只会有一个,且这场游戏不能被放弃,放弃的玩家就只有“死”。 所以说如果还不知道外界的敌人是谁,他们反而会先更提防身边熟悉的人。 更何况对于齐魏来说,联手本身就是冒险的。 他们如果能够齐心,确实势不可挡,但齐魏各自选择两个方向对楚国下手,似乎也代表他们并不是那么的……心思一致。 南河道:“只要我们打几场,就能试探出来对方到底结盟到何种地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可以利用齐宋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先灭掉宋国。” 辛翳:“我刚刚也在想。” 他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笔山和一些牍板,他们俩坐在一块商议事情的时候早已不需要地图,各地版图早已刻在心里。 辛翳:“我的意思是,城父被攻占下后,我们不再反攻,而做防御和后退,引大量宋兵入楚境。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绕开锋芒直灭睢阳,另一条路攻打彭城。睢阳是宋国的王城,此举为了让宋国屈膝;彭城是宋国与齐国经贸所用的重镇,齐国给他们宋国这么多兵甲,陆上运输耗费太大,必定走水路。走水路就一定要停彭城,此举是为了切断齐国对宋国的支援。” 南河一下子理解他的意思,南河到了晋国,就算是在秦王、师泷面前,也从来不会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