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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多仰赖她,都算是十分信任了。 不过这话也不适合说出口,辛翳觉得信任这事儿还要双方自个儿体会到才行。 他只觉得自己这几年都很少怼她了,态度已经是好的不得了了。 南河坐着又跟他讨论了关于邑叔凭的动向,大楚如今不少地方都危急四伏,南河认为应该尽早在政令上改革,才能避免溃于蚁xue,但如今邑叔凭在朝野上控制力还很强,他们根本没法做太多动作。 讨论半天,还只能一步步按计划来,等待时机。 辛翳看她眉头又皱起来了。感觉这才两三年,她眉宇间都要多两道皱纹了。 辛翳觉得她一年好像都在绞尽脑汁的cao劳,好不容易来了章华台,还是因为天太热休了课,她也真的不知道让自己歇歇。不过她愿意cao劳就cao劳去,辛翳也管不了她,只是掰着指头算算,她比原箴、范季菩他们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就生的一副老成忧虑的样子了。 她也就脸看着年轻了。 辛翳没理她,自己又拿了块蜂巢嚼着吃,南河看着他,忽然道:“你嘴唇怎么了?” 辛翳:“什么怎么了?哦你说下嘴唇,最近咬破了。” 他蹭了蹭嘴唇,手指上有点血,估计是被他牙齿蹭破的。 南河皱眉:“我看看——” 她凑近过来,辛翳觉得有那么一点难为情。 不过南河跟他这几年都还……挺熟的。 虽然辛翳没觉得自己有多依赖她,或者也没觉得跟她有多亲昵。但毕竟景斯是下人又总大惊小怪,其他小子们又也不比他懂事儿多少,所以有时候很多事情他都跟南河说,向南河求助了。 最早还是一些读书或政令上的问题,后来就延展到一些他不知道的常识问题。 就算有些问题他回想起来有点蠢,但她依然很平常耐心的回答。 再到后来,干脆连掉牙、包扎小伤口、甚至夜里睡不好这种事儿,都找南河去解决。她倒也真有办法应对,有的是去嘱咐宫人煎些草药给他服用;有时候骗他只是看看,突然给他拔了那颗晃动不止的牙。 他还记得她给他突然拔掉那颗牙之后,竟然捏着后退半步,提防他又拔刀砍人,手捧着那颗牙,一副要玉碎瓦全的样子。辛翳当时被她骗了,确实有点想发脾气,让她闹得这一出,竟然发不出火来,只捂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她。 那时候南河竟然笑了,伸出微凉的手指戳了戳他鼓起的脸,指腹柔软,竟然有几分哄他的语气:“给你拔了就好了,别老舔,流血也就一会儿。我把这颗牙给你扔到房子底下去。” 辛翳舔了两下牙龈上的洞,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房子底下?为什么?” 南河捏着那颗乳牙往外走,他连忙爬起来跟在她后头。南河半跪在回廊边沿,楚国的房屋都是和地面有一段距离,下头有不少矮柱支撑着房屋,他小时候经常躲在下头玩。 南河一抬手,宽袖一甩,将那颗牙扔到了地板下头,掉进黑暗里不见了。 她笑道:“下牙就要扔到房顶上,上牙就要扔到房子底下,这样就能生的好牙齿。不过这也都是老辈人的迷信罢了。我连巫卜都不信,却还信这个,是不是挺好笑的。” 辛翳托着腮,蹲在回廊上,忽然觉得捕捉到了一点说不上来的情绪。 为了摸不着边的好期许,花某个人一点心思,这是件琐碎又柔软的好事儿。就是有人真的在乎。 就像这会儿,虽然他故作不耐烦,但仍然咧嘴给她看了一眼:“上面的牙太尖了,磨了好一阵子了。” 南河看见他长了一颗虎牙,被下牙顶的稍微凸出来一点点,平日里从面容上看不出来,这会儿仔细才能瞧出来。但就是因为这颗牙齿没长好,磨的他下唇内侧掉了一层皮,甚至一不小心就磨出了血来。 辛翳:“你倒是一直在意我这两颗尖牙没长好。也就稍微不争气一点,没什么的呀。” 南河主要是觉得他那张脸生的好,要是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怪…… 南河:“等你大了就知道了,长了两颗虎牙,不太威严。” 辛翳嗤笑:“威严。就我长的这样,哪儿还能有什么威严。” 她这会儿也忘了辛翳正泡在浴桶里,坐到青铜浴桶的边沿去,托着他下巴看着他牙齿,叹气:“怎么没和我说,这样长期磨下去容易感染。” 辛翳被她这样捧着下巴怪难为情的。 他合上嘴不想再让她看了,却不料南河正稍稍伸出手指按了一下他那颗虎牙的牙尖,他一咬牙,就咬在了她指腹上。 荀南河没叫出声,只是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他呆了一下,连忙松口。 荀南河抽出手指来,指腹上一点血痕。 他发愣,咕哝了一声,想道歉但没说出口。 荀南河也没生气,笑道:“你牙齿都这么尖了,估计磨得嘴唇难受好一阵子了吧,怎么也不说。以前不是睡不好都肯跟我讲的。” 她只是在白色袖口上按了一下手指,擦掉血痕,道:“你等我会儿,我找个东西来给你磨一下。” 辛翳:“什么?” 说着她微凉的手指离开了他的下巴,衣袖飘飘,大步走出去了。 辛翳有点莫名尴尬的坐在水中,他连忙把嘴里嚼的正欢的蜂巢拿出来扔了,坐在水里发了一会儿呆,又拿起桌案上的铜壶往自己嘴里倒了些水漱漱口。 他其实最近觉得自己和荀南河并不是真的亲近。 总有点隔膜似的。 也不是说荀南河不关心他……反而说是她还挺关心他的。 但他觉得自己会有时候毫无理由的就去找她,倒也不是跟她讨论什么或者是求助,就是靠在她桌案旁边闲扯几句,听她翻开竹简写字的声音,听她偶尔拿书卷与军报中的事情向他choucha提问——就是挺舒服的。 感觉她那儿是个去处。 荀南河从来不拒绝他来,也不会赶他走,但她很少没有原因的来主动找他。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总是有原因有事情的,只要没事情,她就自己静坐,并不会主动接近他或者其他人。 是她性格就这样么? 看着温柔,却又有点不太亲近的冷意。看着理智,却又好像芯子里燃着火。 性格内敛,让人看不透读不懂。 辛翳还品不出来太多,他只觉得南河是个很冷静得体的大人,她坚定地像是知道自己有什么使命似的,并不会太分心。而他想,自己这种想没理由的粘着她的想法,是不是因为自己还太幼稚没长大。 他坐在水里呆了一会儿,她还没来。 去干什么了? 本来他都在这儿赖了半个下午了,她去了几分钟倒是有点难等了。 辛翳想了想,他这样躺在水里跟先生说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