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听见凌遥的话,宴与朝忽然有种释然,他无比冷静,正视着凌遥,道“我没得到宴与朝这个名字之前,一直就叫宴五。” “苏客逍容易被骗,你觉得我也会被骗吗?”凌遥的语气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甚至会被雨声盖过。 宴与朝生的火堆已经被狂风吹灭,屋外的寒意也伴随着少年涌了进来,他看着少年“我没有骗你。” 凌遥慢慢地走到他身前,他为了找宴与朝,连夜冒着大雨从藏剑山庄跑出来,满城的找,最后发现破庙里有火光。 找到了。 但他不敢进去,在雨中站了很久,直到浑身湿透冰冷,才破门而入。 “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凌遥轻笑出声,眼底是身上的讥讽“从你说你叫陆与朝开始,都是骗人的。” 宴与朝抬眸看着他,一双眼仍是那样澄净,可是他说“对不起。” “我要听的是这个吗?宴与朝!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啊?”听见这句道歉,凌遥突然愤怒起来,他嘶吼着“我和苏客逍长得像不像?你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在想他?你把我当什么了?” “……没有。”宴与朝垂下头,低声回答。 但凌遥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他把宴与朝摁在地上,满身的雨水也打湿了宴与朝的衣衫,他把宴与朝压在身下,翻过去,迫使他背对着自己“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说罢他粗暴地扯开宴与朝的裤子,和压在宴与朝身上冰冷湿透的身体不同,凌遥火热昂扬的下身狠狠顶进那个还未湿润的菊xue。 “你说我像你弟弟,你他妈是不是在耍我?” 宴与朝放弃了抵抗,只觉得满心愧疚,被少年撕碎衣物的时候也默默忍受,只是还未润滑的xue口太过滞涩,且许久未被人进入,被这样顶进去,只有一种被破开的痛楚,他闷哼一声,忍耐着菊xue的剧痛,艰涩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背叛。” 凌遥在屋外想了很多,他做暗杀出身,平生最忌欺骗,也最恨背叛。 当看完那封信时,他目眦欲裂,几乎要站不稳。 原来从他第一眼看到自己开始,莫名其妙的关心全都是有备而来的谎言,想到宴与朝从看到他那张和苏客逍一模一样脸开始,就已经开始演戏,他杀心暴起。 但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却又只是忍不住的愤怒,他下不了手,只想听解释,而不是道歉。 “那你他妈给我解释啊?解释啊?”凌遥用力cao着身下的人,以一种近乎野兽般的交合姿势“我真想杀了你……” 宴与朝能感觉到身下是撕裂般的痛,有液体顺着股间流淌下来,宴与朝跪趴在地上,能看见腿间的鲜血,他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这样的性爱没有快感,只有痛楚,像是最柔软脆弱的地方不断被人用刀刺一般,宴与朝只觉得快要跪不稳,痛得说不出话来。 “那我呢?我算什么?他的替代品吗?”凌遥发了狂一般问宴与朝,性器借着鲜血抽插更加顺畅了一些,此刻他只想知道,自己的一片真心是不是只是某些人的替代。 “你不是。”宴与朝强忍着痛楚,艰难地回答道。 听见宴与朝的回答,凌遥却更加愤怒“那你为什么骗我?!” 宴与朝在这狂风骤雨般的冲撞中痛到无法思考,只能喃喃着“痛……好痛……” “你会痛,你这样骗我,我就不会痛了吗?”听见宴与朝的呢喃,凌遥厉声问道,身下的动作更加激烈。 他爱上宴与朝,以为眼前这个人和他有着同样的感情,结果得到的却是无尽的谎言和骗局。 会不会从一开始在破庙相遇,他照顾自己,就是一个骗局了。 想到这里,凌遥更加恨“你就是这样勾引我哥的对吗?你那日救我到底是真心,还是为了缓解你心中那点愧疚感?” 宴与朝痛得眼角湿润,不住喘气,被凌遥戳中心事,更是愧疚,只能在无尽的痛楚中徒劳道歉“对不起,苏客逍的尸体……我埋在扬州城外那颗最大的树下,他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还给他了……” “我要听的是这个吗?我的家没了……所有人都没有了,你能还给我吗?你能还给我吗?”凌遥一面问着,一面狠狠顶着宴与朝。 这样的性爱并不缠绵,对他而言只有一种最原始的快感,伴随着血腥和征服。 “苏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凌遥不能理解宴与朝这阵子的欺瞒,他觉得这种隐瞒只有一种可能,也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我……我不知道……”宴与朝在这样的剧痛下难以思考“我一醒来就是这样了…我…我觉得可能是一种蛊,所以我想去苗疆……” “去你妈的……你只知道骗我,骗我哥,你的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真话!”凌遥从宴与朝体内抽出性器,又把他翻过来,捏住宴与朝的嘴,将那根鲜血淋漓的欲望捅进宴与朝的嘴里。 宴与朝只觉得腥气扑鼻,混着铁锈味,硕大的男根狠狠顶进深处,让他不断反胃,但凌遥捏着他的嘴让他无法逃脱。 柔嫩的喉间不断被戳刺,直到那股液体射进他的嘴里…… 宴与朝趴在地上不断咳嗽,白浊的黏液混合着血丝,他撑着地不断干呕,黏稠的液体从嘴角淌下。 可凌遥却只是冷冷地看着痛苦的宴与朝“你还得起吗?苏家的人命,千金难求的火炎金丹,还有我哥……和我……” 最后不知道是伤势原因,还是失血过多,宴与朝在剧痛之中昏迷了过去。 他只记得昏迷前,凌遥依然压在他的身上不断进行着兽行。 * * * 宴与朝看见,满身鲜血的苏客逍从树下站起来,慢慢地朝自己走来。 他急切地上前想要扶住少年,双手都是粘稠滑腻的鲜血,他扶住少年的肩。 苏客逍抬起头,一张艳丽的脸忽然变了神情,他尖锐地质问着宴与朝“为什么杀我?” 一时间,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苏客逍,还是凌遥。 …… 宴与朝是被痛醒的,整个身体,乃至后面的菊xue,从恢复意识开始,就非常的痛。 最后他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客栈之中。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后面剧痛的xue口也好像被清洁过了一般,他支起身子,想要看一下周围,却发现桌前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穿着异域的服饰,布料间隙露出比小麦色更深一些的皮肤,看起来光滑透亮,此刻正伏在桌前,似乎也在休息。 宴与朝有些颤抖,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他想起身的时候,桌前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醒了,宴与朝对上了一双无比熟悉的绿眸。 是陆迢。 不知怎的,他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或许是看见宴与朝脸上委屈的表情,陆迢的神色有些无措,他从桌前走来,到床前时被宴与朝一把抱住,埋在他结实的腹部。 guntang的泪水被碾进陆迢温热的皮肤里,似乎是感觉到床上的人此刻的状态,陆迢的手温柔地抚上宴与朝的头,笨拙但却有力地抚慰着“没事了……” 平复好了心情,宴与朝才抬起头,略有些迷茫道“陆迢,你是来江南做任务的吗?” “不是。”陆迢眼底有着深深的疲惫“我是来找你的。” 他从明教一路赶来,半点不敢歇息,哪怕是大雨也在赶路,终于到了扬州城外。 路过破庙时看见一道人影闪过,踏着轻功消失在大雨之中,肩上还背着链刃,他做任务时见过几次这样的人,是凌雪阁的弟子,来去无踪。 本不欲凑热闹的陆迢心中却有些不安,凭着直觉进了破庙,却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宴与朝。 他的身上全是咬痕与淤青,下体鲜血淋漓,混着白浊的液体淌了一地。 陆迢怎么也没想到,找到宴与朝时会是这样的场面,他一时慌了神,冒着大雨背着昏迷的宴与朝找了客栈,为他清理干净身体。 只是这样的伤口,他在清理宴与朝下身jingye时不住手抖。 怎么会这样,他珍视的那个少年被人这样残害,这是自己想到都会心惊的画面。 宴与朝有些愕然,随即又想起,与冰魄寒王的半年之约已经过去,心中漫上感动。 陆迢不欲问他发生了什么,沉声道“是我来得太晚了。” 宴与朝才发现陆迢身上的衣物还带着雨水的湿气,而自己却是干爽的,有些担忧“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这样容易感冒。” “好。” 客栈内有人烧好了热水抬上来,陆迢也不避讳,直接在宴与朝面前脱得干净,跨进了浴盆中。 他肤色微褐,肌rou流畅而不带一丝赘rou,光是跨进去那一下就很养眼,看着这样美好的rou体,宴与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身体目前的状态,陆迢肯定也知道,但自己不说,陆迢也不会过问,这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晚上睡觉时二人相拥而眠,陆迢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让宴与朝有些安心。 屋外天光微白,雨也停歇,把整个扬州城洗刷的焕然一新,带着草木的清新味道。 宴与朝看见陆迢闭着眼,呼吸均匀,似乎是入睡了的样子,他和他肌肤相贴,是很舒服的暖意,宴与朝低声道“我做了错事。” “我欺骗一个人,害得他一家惨死,他也死了……” “然后我又因为愧疚,接近他的弟弟,撒了无数个谎。”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骗他,但是我也很害怕……” 陆迢始终闭着眼,宴与朝慢慢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说完了,他忽然开口“所以你身上的这些都是他做的对吗?” 宴与朝点了点头。 “没有关系,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未必会做得比你好。”陆迢温和道“都过去了,我们一起回明教。” “没有,没有过去……”宴与朝压在陆迢的臂弯中“我不能回去,我要先回苗疆,查清楚身上的蛊,我很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再失控……” 面前出现的会是你的尸体。 后面的话宴与朝不敢说。 “好,那我陪你去。”陆迢几乎是毫不犹豫。 “你真的要陪我去吗?”看见陆迢的坚定,宴与朝有些犹疑,想起了凌遥的痛苦失控,他认为自己并不值得“从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陆迢歪着脑袋看他,眼带迷茫。 宴与朝把从前的事一五一十都和陆迢说了,包括自己为了知道到底是什么蛊,下蛊强jian宴同暮的事。 说到最后,宴与朝如释重负,一双桃花眼微扬,清澈的眸子里都是解脱“我不是你在明教看到的那样刻苦努力,其实我这个人做事并不磊落,自私的很,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能会失望。” 陆迢听完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顿了一下,接了一句宴与朝意想不到的话“你知道我回教中,他们和我说你什么吗?” “嗯?”宴与朝始料不及,他本以为陆迢会失望,会和凌遥一样难过。 “他们说你和陆成同归于尽了。” 宴与朝皱了皱眉,这个谎言未免太过刻意。 “但是后来我看到了你的信。”陆迢说“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你活着就好。”陆迢虔诚地吻上宴与朝的额头“我想,喜欢应该是一种直觉,不是你表现得如何,我就会因此喜欢上你。” 陆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他想和少年说,龙门的时候见到他第一眼,是他这十几年间唯一的心动。 可他也只能笨拙地解释道“师父说随心而动。” 他不知道,中原人管这叫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