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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他看来不过是细枝末节,不必专程向徐放交代,被他调侃几句,便命人进来送饭。 徐放与他继续亲昵嬉闹,赵游总是被他逗笑,眼睛开心的弯弯,一脸烂漫稚气。偶尔急了也不会尖牙利齿还嘴,只赧然无措道:“放哥……” 把头往徐放怀里拱,猫儿似地蹭蹭,然后安静下来,一月没见,甚是想念,粘人得紧,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肌肤相亲。 蹭来蹭去没几下,又惹出火来,所幸在滚做一团前,几个宫娥太监已端着漆盘鱼贯而入,将碗碟挨个排展,井然有序地布菜,竟有数十种之多。 这期间他们轻手轻脚不发一言,亦不敢多看徐放一眼,耳观鼻鼻观心,形同泥塑木胎,场面肃穆。 徐放默默围观,如梦初醒地眨了眨眼,第一回意识到眼前这位毕竟是积威难犯的太子,绝不是等闲好相与的。 虽然赵游在他怀里时又娇又软,动不动羞红了脸;但于旁人,无异于洪水猛兽,只言片语便能决定生死,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这可真是……挺奇怪的,徐放只吃过家常菜,厨房内外热火朝天嬉笑怒骂,小孩儿成群结队地满场乱跑,大人们喝酒划拳勾肩搭背,杯盘狼藉,热闹极了。 眼前奴仆们却个个如履薄冰,服侍不周便要命丧黄泉似的,简直没一点人味, 赵游素是敏锐,见徐放眼神复杂,知他被这场面镇住了,拉着徐放的手,笑道:“放哥会不会嫌我吃得多。” 徐放摇摇头,仍然一言不发。赵游抿了抿唇,他御下严厉,却都是按规矩的,绝无随意打骂之事。 赵游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盼着自己吃快点,早点撤了这烦心阵仗。 他先给徐放盛了排骨,接着舀起一只海参,他自知吃不了太多,便刻意挑些营养丰盛的进补。 可本就食不下咽,加之心事积郁,更觉如鲠在喉,海产毕竟略腥,才吃了一口就感到无比恶心,想忍也忍不住,紧抓着衣襟,俯倒在案边,撕心裂肺地呕吐不止,可怜昨日没吃什么,连吐也只能吐出些胆汁。 大姨妈走了,我江东猛虎肥来了! 15.更明显的怀孕症状 徐放忙帮他拍拍背,屡试不爽地倒给他一杯好心直男特供热水,“吐得那么厉害,是不是……”他灵机一动,笃定道:“昨晚吃了什么不新鲜的啊!” 赵游摇摇头,这样都好几天了,哪能赖到吃的上头去?眼前仍一阵阵泛黑,头木木地晕眩起来,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勉强漱了漱口,压下嘴里涩味,疲倦地倒进徐放怀里,倚着他温热宽阔的胸膛,总算心定了一些,于是阖目休憩。 徐放自然而然地揽臂搂紧了他,要说忧惧也不尽然,毕竟见惯了缺胳膊少腿的浴血厮杀,死生之外无大事。再说行走江湖免不了风餐露宿,吃坏东西上吐下泻谁没过几回,换作其他哥们,徐放指不定要大肆嘲笑一番的,轮到赵游时,却只有牵肠挂肚的怜惜,果然自家老婆还是不一样,伤了毫毛都要心疼的。 徐放聊胜于无地帮赵游揉揉胃,摸着摸着便摸到肚皮,只觉软软的,手贱地捏了捏小rourou,苦口婆心道:“叫你练武你不练,整天久坐,明明瘦条条一个,小肚子都养出来了。我听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个太子肚里装的是什么啊?” 赵游正是心绪烦乱时,还要被他老不正经地打趣,不由有些着恼,用后脑勺撞了撞徐放的胸膛,徐放仍然不痛不痒,他倒先把自己撞得更晕了,闷声道:“啰嗦。” 徐放嘿嘿笑起来,“长胖了好啊,rourou的抱起来才舒服。” 赵游又和他打情骂俏地腻歪了一会,饭菜早凉了,卖相更欠奉,赵游本来就没食欲,这下连筷子都懒得动了。虽然还是饿得慌,却不好意思再大费干戈地难为下人,打算忍到午膳凑合一下。 徐放嗤道:“那么一点点盛在碗里,哪能管饱。做得倒挺好看的,恐怕不怎么好吃。” 赵游不好意思道:“确实不如你带给我的好吃。”哪怕是刚烘出来的红薯,都能甜到他心坎里去……这恐怕也有爱屋及乌的功劳。 徐放闻言爽快笑起来,“你想吃什么啊?我这就给你去买。”在他看来跑腿觅食是再轻易不过的事,赵游爱吃他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游摇头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徐放老脸一红,他是个大老粗,赵游要是吟诗作对一唱三叹,他八成无动于衷,但这样直来直往的大白话,他实在扛不住啊。 他再度灵机一动:“你今天没事吧?” 赵游点头:“今日休沐,不用上朝。” 徐放道:“我带你出宫吃吴老六馄饨好不好?汤汤水水的就要吃刚煮出来的,热腾腾鲜死了。” 赵游怔道:“出宫?” “你还没出过宫吧!” 赵游含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祭祀游猎,我一年总有五六回要出宫的。”他向往道:“却从未到过市井。” 徐放兴致勃勃道:“好!哥带你开开眼界!” 赵游被徐放怂恿得心动无比。 但他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从未任性胡闹过,不免有些怯意,却不肯让徐放扫兴,打定主意道:“待我问清今日宿卫的是何人,待会我们……” 徐放得意笑道:“何苦那么麻烦,你莫非忘了你男人的神通?” 赵游也笑:“我知你是飞檐走壁的大侠客,可我一介rou身沉重的凡人,还是要累于规矩的。” 徐放道:“你还是在小瞧我,我一个人能飞檐走壁,难道再多抱一个便飞不动了么?” 赵游不免将信将疑,却总是由得他的。 之后与他一同起床沐浴,在浴池里忍不住又yin乱了一回,洗了等于白洗,磨叽了好久,直到正儿八经地穿好衣服,肚子里还含着一泡精水,女xue被插得火辣辣的肿痛,走几步就磨得腿软,索性被徐放一把捞起,抱回寝殿。 赵游一如既往等着侍女帮他梳头,徐放大手一挥,表示放着他来。 昏黄铜镜里,坐着的那个姿容端丽,神色沉静,观其风骨,是位秋水为神的温润君子,眼角眉梢却荡漾着一段新妇般的春情,显是刚被夫君好好疼爱过的;站着的神姿英发,像个战功赫赫的常胜小将军,满脸懒洋洋的饕足,目光依旧明亮有神。二人举止极为亲昵,一举一动皆有默契,眸光流转间含情含笑。 赵游如饮蜜糖地心虚道:这可怎么是好,任谁看了都会觉出我们有苟且之事的…… 晨起梳妆原是极浪漫的夫妻情趣,赵游还待捏出句应景的诗词,徐放已经风驰电掣地帮他扎好了头,是个极利落的高马尾,用布条随便一捆,与徐放自个儿的如出一辙。 土鳖发型活生生把赵游原有的雍容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