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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结果的事情追问毫无意义,肆意把火气转移到朝帆身上:“你跟他没什么在车上给我说那么大一堆是几个意思?你他妈不会也喜欢他吧?” 这下轮到朝帆沉默了。他抬头看了看玻璃窗上自己憔悴的脸,摸摸粗糙的下颌,苦笑一声。 “我想他并不需要我喜欢。”朝帆声音带了淡淡的落寞:“我说那些只是想提醒你,作为一个正常人,你应该带着他朝着正常的轨迹前进,而不是被他带偏了。其余的,希望我还有机会能告诉你吧。” “什么正常不正常,我看你最不正常,一个医生讲道理的方式居然是说那种混淆视听的狗屁话,你先给自己弄张量表测测看有没有病吧!” 肆意迅速掐断电话,耳畔清净了理智才慢慢回来。因为被“正常人”三个字戳痛了敏感的神经,像内心的疤被生生撕开,展开攻击是第一反应。 肆意徘徊在街头,明明已经抵达了约定的地点附近,却对接下来的去处感到犹豫。手机在这时收到了朝帆的信息,连着好几条。 ——你还没去吗?别让他等了。 ——他做的错事都是在你出现之前,他已经等你很久了。 ——别用让他伤心的方式拒绝他,但要拒绝。 肆意看完觉得最应该找心理医生的是朝帆自己,说话颠三倒四像是思维紊乱。他情绪还是不怎么好,但双腿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朝游乐园迈步,一墙之隔的园内不时飘出欢快的乐曲,五彩斑斓的灯光把雪花都染上了色彩,来嘉年华凑热闹的人们早已聚集在园内,肆意几乎是孤身一人行走在清冷的街头,口袋里的手机很安静,葵然已经有一会儿没sao扰他,不知道是不是放弃了。 从地铁站出来的这段路并不长,但即便把外套帽子扣在头上还是没能避免耳朵被冻红,快到的时候,肆意终于拎出手机准备给葵然打电话。 手指僵硬的按下一串数字,明明还有一半的电量却在点击通话键的瞬间蹦极似的三连跳,红格、关机,一气呵成。 肆意愣在原地无语的张了张嘴,一抬头,看见葵然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 好像初雪那天深夜回家的自己,鼻头泛着红,头顶身上落了一层白白的霜,只是看起来比自己开朗得多,四目相接的时候,他看到葵然发自真心的笑容,能把冰雪都融化了。 “你终于来啦!” 葵然晃了晃手中的门票对肆意伸出手:“快快快进去!” 肆意没有动,两个人的手指触碰在一起分不清谁的更冰,他挑了挑眉梢,试图让自己轻松一些,问:“站多久了?怎么半天都不打电话催了?” “我怕你烦我。”葵然撇撇嘴,只有委屈没有埋怨:“你肯定已经在烦了,回话都不超过三个字。” “嗯,你就是很烦。” 肆意胡乱拨了一把葵然的头发,冰晶很快融成水滴,湿润了手掌。 “我打球遇到个人,把我当成了你,说跟你在酒店约过见面。” 他想尽量让语气平缓一些,开口却还是有些气恼,于是整句话说的别别扭扭,恨不得干脆没提这茬。 “啊···” 葵然瞪着眼睛,比起被抓包的担忧更像是早有觉悟,只是没想到会在今晚突然公开,老实承认道:“他就是我的成年清单之一而已,但最后什么都没做你就出现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肆意忍不住恼了:“你那个成年清单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拥有性、拥有爱、高考全胜···” “你还把前面两个拆开了?!” “那那那···你出现了不就不用拆开了吗?之前拆开是因为找不到可以同时满足的存在啊!” 葵然托起肆意的手掌,讨好似的一点一点捏起来,但因为皮肤太冰体验实在不怎么好,肆意却因为他刚才那番话心软了,嘴上却依旧逞强。 “哦,我把你当弟弟,你把我当成任务目标?” 葵然摇了摇头,温柔而笃定。 “他们才是,你是我的命。” 雪花扑簌扑簌下落,肆意躲在帽子里,葵然的脑袋已经结了新的,睫毛都透着水汽,肩膀上潮湿的星星点点一直未被清扫,他却注意不到似的,专注地捏着肆意的手掌,好像能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热闹的游行被自动隔绝,方寸之间格外安静。 直到肆意突然脱了外套,防水的外层摩擦出细微的声响,湿气随着他挥动的双手甩出来划出一道弧线,一顶厚重的保护伞盖在了两人的脑袋上。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葵然着急道:“你不冷啊?!” 肆意没好气道:“谁让你不打伞,就靠装可怜讨人喜欢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在别人面前都不这样,我连话都懒得多说——” 肆意不确定自己吻到了哪里,太黑了,外套又厚又大,他的速度如蜻蜓点水,轻而快,破天荒的主动,只为了引出堵了一下午的话。 “不许喜欢别人,听见没?” 在肆意面前向来厚脸皮的小孩一言不发,用不安分的心跳替代了一切回答,手指都要嵌进rou里,面前的人又凑了过来,像觅食的动物,一点一点,磨蹭着找他的嘴唇。 身后传来烟火绽放的声响,他们分享到一束微弱的光,肆意的唇瓣落在葵然guntang的眼皮上,握着他轻轻颤抖的双手,轻声说:“我对卡通人物大游行没什么兴趣,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回家?” 20 这是不需要任何犹豫的事情,葵然在坐上车的时候发语音给俞南,遗憾的表示因为错过了最晚检票时间,只好先跟肆意回家。 俞南在烟火表演结束后点开语音一听,那干净无声的环境,怕是走了老远才想起来跟家人报备。正巧葵盛安在一边念叨“小然怎么还没回来”,俞南也轻轻皱了眉,说:“我觉得小然有点儿太爱粘着肆意了,改天得去跟朝医生聊聊。” 葵然和肆意的两只手在车子后排偷偷拉了一路,默默感受着皮肤从冰凉到温热,最后是guntang的,黏在一起。两个人都心猿意马没有说话,肆意强迫自己停止乱想,盘算着零点到来时应该许下的愿望。葵然看看身旁的人又去看窗外的雪夜,时不时就有种摇下车窗大声呼喊的冲动。 想让大敞着门的店主、追逐打闹的路人或驻足相拥的恋人都听到,他好爱这个人,也终于等到了一丝回应,足够支撑着他走到最后。 憋得有点儿辛苦,尽管什么都没做,葵然还是呼吸急促起来,心像塞满了羽毛鼓胀着,被肆意拉着上楼的时候路都走不顺畅,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扑进肆意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怎么了怎么了?” 肆意慌忙抹掉他的泪,可是葵然停不下来似的,看着他哭个不停,肆意只好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脊背,一边抱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