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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特例。比如多嘴的割舌头。偷东西的砍手。私奔的浸猪笼。

    海伯吧嗒吸着旱烟,限里也有一丝不安。这是不弃在静心堂第一次立威。他总会想起那个机灵勇敢奔进当铺的小姑娘。如今要被训练成心如铁石的当家人,他有些不忍。

    静默中,不弃歪了头望向阳光下的一角飞檐。

    雪白的风火墙中间是一道优美的圆弧,两角细而尖的高高翘起,像一顶小辫翘起的帽子。她眼尖的发现飞檐的瓦缝间长出了几株太阳花。细小粗:I士肥嫩的茎,顶端开着小指头大的花朵。黄色和紫红色,极为明丽。

    她悠悠的回想着站在屋顶上的陈煜。想起望京南下坊他从身后追来的身影。

    恍惚中不弃仿佛看到陈煜站在这角飞檐下温柔的望着她,唇边展露着太阳花一般明朗的笑容,不觉痴了。

    她在发花痴,院子里跪着的四个丫头偷眼瞧见小姐两眼如春水,无端端笑得温柔,越发的惶恐不安。连带站在院子里听训的其她丫头都紧张起来。

    一种无形的压力让静心堂的空气变得粘稠。不弃尚未察觉,仍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瓜子,努力地回忆陈煜揭了蒙面巾后对她笑过没有。

    终于有个丫头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小姐,我错了。”

    哭声一起,另外三个也跟着哭。

    哭声拉回了不弃的神智。她有些恼火她们打断了回忆。不弃把手中的瓜子往漆盘里一扔,慢条斯理地说道:“哭什么?我又没打你们没骂你们!是不是要挨顿板子心里才踏实?我不想这样。我不喜欢把丫头撵了发卖了或是直接打死。活着都不容易。”

    很显然,她的话这些丫头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脸上反而多了重恐惧。

    不弃这才反应过来,不处置,她倒没什么,这四个丫头心里发虚不自在。她暗骂一声犯贱。又无奈的想,换成是自己,怕也很想等一个结果吧。是打是杀,发个话就踏实了。

    立威,要找时机,方法要合适才能收到效果。不弃有点头痛的发现,自己出了半天神,还是心软。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她偷了钱想私藏一点。每次上交钱包的时候,山哥并不马上把钱包接过去,而是看看她不说话。没过一会儿,她就扛不住乖乖地把私扣下来的钱上交了。他一句话也不说,比拍桌子骂了她还管用。

    趁山哥心情好的时候她缠着他问,他怎么知道她私下扣了钱?山哥狡黠的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在诈她而己。

    日子久了,她总觉得什么事都瞒不过山哥。她彻底怕了,怕到不敢不听他的话。

    不弃眼里掠过一丝唏嘘。她指着风火墙上那角飞檐道,“你们替我在檐上全种上太阳花吧!我很喜欢这些花。”

    四个满脸挂着泪珠的丫头面面相觑。

    院子里其他人也被不弃的话惊呆了,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背叛主人,不打死就是开恩。种花,这算什么处罚?

    不弃微笑道:“今天我心情好。”

    今天我心情好。惶恐不安的丫头们似懂非1董地明白了放过她们的原因。但是这群丫头里的聪明人也听出了小姐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心情不好时,就不是种种花这么简单了。问题是,那时候小姐会怎么对付背叛她的人?

    不弃没有说。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狠下心杀人。只好学着山哥对付她的办法,让这些曾经出卖过丫头或者将来有可能会出卖她的丫头自己去想象。

    想象会超越真正的结果。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人的心思有多么黑暗,想象将会面临的结局就会有多么悲惨。

    “从现在起,不得我允许,一个也不准离开静心堂。发现了,先打断腿再说。”不弃脸上笑容一收,冷冷地说道。

    山哥就是这样做的。在接过她扣下来的钱后说,下次再敢私扣钱,直接把手指宰了。她很长时间里都没敢私藏过一毛钱。想必这些丫头会老实一段时间吧。

    在场的所有丫头心里一紧。低下头不敢看眼睛里闪烁着阳光的小姐。瘦小的不弃在她们眼中长高了些。

    板子看似高高举起,事实上还是轻轻放下。

    但是丫头们却不知道不弃的真实想法,只觉得这位看着年纪小的孙小姐居然瞬间就变了脸,越发觉得她的心思高深莫测。

    不弃看了海伯一眼,海伯黑看脸以静心堂总管的身份发表了精彩的演说后,丫头们纷纷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小虾打了个呵欠回到了柳林里。

    院子里依然静悄悄的。不弃继续坐看磕瓜子,喝茶,晒太阳,看檐下那两朵明艳的小花。

    阳光略略高了些的时候,一名丫头恭敬的禀报,靖王孙和昨晚在醉一台出手的公子带着礼物来府里探望孙小姐。人在前厅坐着,老太爷让不弃处理。

    “你们说,该怎么办?”不弃的目光落在了大丫头杏儿身上。朱福说过,杏儿一手算盘是由三总管朱喜手把手教出来的。打算盘厉害,心计也不会差。老头儿给了她十个丫头,她得好好用才行。

    杏儿低声道:“小姐现在不宜露面。昨晚受了惊吓自然就病了。既然病了,就不能见客了。”

    不弃闷笑:“是啊,我痛了。甜儿,你去通知福总管一声,我病了,让他好生款待九姑奶奶家的那个孙子。”

    两个大丫头被她嘴里咬字清楚的孙子二字逗笑了。

    靖王府别苑中,靖王孙气得背着手来回走动。元崇用胳膊撑着脸,失望的望着水榭旁怒放的一树粉红的樱花。

    “不识抬举!”靖王孙骂道。

    “会不会真的病了?”元崇下意识想帮那位下手利索的朱府孙小姐说话。话说出口连自己都不相信,她会受了惊吓病倒了。

    靖王孙矜持的带着礼物领着元崇去朱府。以他的身份,朱府再有钱,也该出来拜见才是。结果,朱八太爷被刊叫、姐惊吓出来的病气病了。那位心思玲珑的朱府大总管满脸堆着谄媚的笑,玩了出太极。滴水不漏的将礼物收了,恭敬的亲自送出了府门。

    送了厚礼,结果被个管家打发了。靖王孙吃瘪丢面子,郁闷无以复加。

    元崇正处于对小虾狂热的痴迷中。横行京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守备公子头一回有了爱慕的对象。就此回望京,千里迢迢还不把他憋出相思病来。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再见着那位美丽的可爱姑娘,再看看她薄薄的单眼皮儿。

    “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个屁的办法!朱府那老王八蛋藏了十五年,昨晚听说是偷偷溜出去的。

    难不成让我堂堂王孙去爬墙?”靖王孙气呼呼的说道。

    元崇十八岁阅女无数,听到爬墙二字不觉得狠琐,只觉得风雅。他敢以守备公子的身份威压着城门守兵半夜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