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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接通以后听着他们这边说了一通,也没敢吱声。 秦砚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亲爱的”——倒是和郑渊的声音有八分相似。 孙楷辰听见这一声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感受到孙桢从他身后投过来的视线之后假装不经意地挠了挠耳朵,勾起了嘴角:“好,你在家是吧?我马上回去……又喝多了?我不是告诉你要少喝点酒了?行,回家再说,你先喝点水。” 挂了电话以后,孙楷辰在角落里调整了一下表情,急匆匆地跑到孙桢面前,一脸焦急:“爸,郑渊喝多了……我不放心……” 孙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不满他扫了各位的兴致,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孙楷辰和大家致了个歉,快步走出了大厅。 见他出了门,孙桢朝楼梯处望了一眼,看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周婉出事了?”孙楷辰把秦砚刚放进嘴里的烟拽了下来,按着他的肩膀焦急地问,“那赵政呢?” 秦砚瞥了他一眼,又摸出来一根烟点上,闭上眼往后靠:“自己问。” 正在开车的魏淮铭听见孙楷辰问这一句也笑了:“您还记得有这么个人呢?”说完压低了声音,学着孙楷辰在屋里说话时的口气,“魏队,我男朋友,郑渊。” 孙楷辰随手抓了本书盖在脸上表演物理自闭,脸已经红透了:“铭哥,求你别提这事了。” “我不仅要提,还得当着你们家小可爱的面提。”魏淮铭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他,“联系方式都在里面,不好意思打电话就发消息。” 手机被魏淮铭捂得有点发烫,孙楷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电话。 赵政刚睡着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皱着眉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确认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忍住了挂断的冲动。 “魏队。” 孙楷辰听着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慵懒声音,心软得一塌糊涂,轻声说:“是我。”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短暂的沉默之后,挂断了电话。 孙楷辰看着手机哭笑不得,问秦砚:“怎么办?” 秦砚眼皮都懒得掀开,轻飘飘吐了个烟圈:“活该。” 赵政挂断电话以后完全没了睡意,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扯过被子裹紧了自己。 没事就好。 咖啡店照常开着,魏淮铭进去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周婉是被一个男人接走了。那男人经常来店里,一来二去就和周婉混熟了,但是每次有店员问他们现在是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周婉都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你们记得他的车牌号吗?”秦砚问。 一个新来的小店员回他:“他从来不开车来的,我们之前还跟周婉姐提过这个事,说这男人指不定是个穷光蛋,让她提防着别被骗了……” 魏淮铭没心情听小女孩的碎碎念,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所以周婉是自愿跟他走的?” “是啊,他俩经常一起出去。”女生看了看表,“再过半小时应该就回来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秦砚面色凝重:“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个人的照片?” 照片是周婉找同寝室的女生照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对视,男人细心地擦掉了她嘴角的奶油,眼里全是爱意。 男人看起来二十来岁,只能说是大众长相,但是身材比例不错,人高腿长。周婉正好到他肩膀,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笑得像个小孩。 秦砚拿着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摇了摇头。 没见过。 “你确定打电话的是周婉?”魏淮铭接过照片,看着很明显是情侣的两个人,“会不会听错了?” “不会。”秦砚之前把周婉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怕她会出事,给了她一个体积很小的老年机让她一直带在身上,号码和他刚才接到的电话号码一样。 “为什么是外地的号?” “没来得及办新卡,直接给了她一张我之前用过的旧卡。” 老年机体积很小,想来是周婉用自己的手机做了个幌子才找到机会给他打电话,但是电话还是被挂断了。 “如果是周婉挂断的还好,但如果是带走她的人挂断的……” 秦砚没有往下说,但是听得孙楷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魏淮铭沉默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了句:“定位试试看?” 秦砚叹了口气——虽然有很大的可能是徒劳无功,但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赵政第二次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两拨人几乎是前后脚到了警局。孙楷辰一下车就看见赵政正在往外掏钥匙开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凑到他面前搭上了赵政的肩膀。 小腹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其实赵政没用多大力,但是孙楷辰这几天本来就被折腾得身体不好,甚至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吃一口饭,直接被这一拳打得往后退了几步。 赵政打开门以后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怀疑自己一夜之间练会了什么绝世神功。 魏淮铭按亮了屋里的灯,给赵政比了个大拇指:“打得好。” 本来赵政打完就有点后悔,现在见孙楷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起来怪可怜的,又想上去拉他一把,刚走了两步,被魏淮铭拽住了。 “你有点出息。”魏淮铭看热闹不嫌事大,清了清嗓子,“他今天刚领我见了他男朋友。” 孙楷辰这下也没心情装受伤了,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拽着赵政认错:“不是,你听我解释……” 赵政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了。 魏淮铭把孙楷辰挡在门外,顺手关上了门,和屋里的两个人隔离开:“你没有点身为嫌疑人的自觉就算了,还想妨碍公务?” “我cao,你讲不讲道理?”孙楷辰气得炸毛,头一次对着魏淮铭爆粗口,“你要不说能有这事?” 魏淮铭把他按在门口的座椅上,冷哼了一声:“我哪句话说错了?” “是不是你跟我说郑渊是你男朋友的?” “是不是你一直有事瞒着我们?” “是不是你优柔寡断,一直吊着人家?” 每问一句孙楷辰的头就往下垂一分,像是把脸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不过这里没有沙子,他避无可避。 “小孩子都知道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魏淮铭坐到了他身边,叹了口气,“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错了就是错了。” 数落完他,魏淮铭点了根烟,靠在墙边盯着自己的脚尖,眼里起了一层雾:“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及时发现,没能早点抓住坏人,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委屈。 一直在接受批评的孙楷辰听见这句话突然抬起了头。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孙楷辰吸了吸鼻子,“都是我自找的。” “那周婉呢?”魏淮铭一个一个地数着受害人,“邓丽丽和他mama,齐丹和齐赛,那三个惨遭分尸的人,还有俞县被困在地下室笼子里的那些孩子……他们呢?”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他们比很多人活得要努力得多。 “你救不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