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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您怎么个招待法都不麻烦。”某人半真半假地谗言,从底柜中拎出四盒君山银针,一式两份要分予对过二人。 茶叶礼袋上桌,他人依旧闲散歪签在椅子上,微微扬起下颌,“温董是懂茶行家,这茶我特为托朋友从洞庭湖捎的。太名贵,量多了倒也折煞我,供在抽屉里恭候您好些天了,得感谢黄梅天爬不上这高楼,茶叶攒得住…… 还是得感谢您终于大驾光临申城?” 话音将落温童进来的,冲他桌角备的礼茶相了相,不由好笑。 该说这人厚黑抑或精通攻心,那茶先前由赵聿然之手移交她捎来,明明是一大盒装的,论斤称。眼下却逐一匀拆成几小盒,顷刻间叫茶的身价从面子上又抬三六等。 实际上她不晓得,某人前两天为若愚去“行贿”班主任时,也是这么个做派。 温沪远受到挤兑格外气恼,“那么爱做人情,有这功夫不#好好管理下公司。” “自然不必您提醒,我的确打算重新部署一下的。” 二人一来二去打禅机,温童悄默声移到赵聿生桌边,斜下茶壶往他敞盖的杯中茶。某人话至此顿了顿,目光由远至近去到她面上,矮下嗓音道:“悠点,冲快了汤色会变沉。” 温童被他冷不丁说得,心上直突突,她急急按住倾倒速度,又朝他面前图纸堆下的文件分分神。那是张所有控股冠力的企业一览表,目光所及处恰巧就是深恒,边上另一家持股比差不离的企业,荟灵珠宝。 赵聿生在上头箍了一圈,大笔草书个“梁”字。 满腹疑惑都在那上头,温童替这边倒好茶,又去几案前为另二者满了杯。 只可惜魂出了窍,梁先洲看茶时不提防手一滑,热腾腾茶汤就这么泼去案上,还差点殃及手背。所幸梁反应及时,一把扶住茶盏同时也救过她的手。 温沪远迅速抽两张纸递来,他接下就径直捂在她手背上,一并和颜逗闷子,“好神奇,温小姐的手还不敌我半掌大。” 温沪远:“有个说法是手相小的人更容易把握机会。正所谓小手抓钱一抓万金。” 梁捧场他卖玄虚,“这么说,我这手是全无福相了。” 他掌心还扪在闷烧的手背上,温童莫名一臊,觉得好不庄重,又总有股眼刀子捅在后背的错觉。她本能回眸去瞧某人,后者压根没这里,而是低头置身事外地饮茶。 “梁先生的手是擒得住格局的手,”温童又回过头来,无痕解禁出手掌,端敬对梁浅笑,“也是倒茶时绝不会意外打滑的手。” 梁先洲欢喜笑出声。 随后简单过问些紧要业务,温沪远就起身主张去了,他要去谈投资普陀区新商业用地的项目。梁先洲作陪,后者出于无心或刻意,临了还顺提一嘴,把此事提某人听。 赵聿生闻言泛泛了之一笑,送他们去到总经办外,再差前台的人恭送后半程。 他原路折回时,温童欠身子背冲他,在揩除几案上的狼藉。她今天通身色调都很寡,白衬衫黑筒裙,鞋也是全素黑皮鞋。其实衣装越精简越讨巧,去到身上越衬曲线。 赵聿生不动声色拿起桌上她呈递的文件,也未带,就轻轻掼去她手边,“这任务你既是已经领到手,就全活了再把最终结果交给我。不要挤牙膏似的挤一点指望我教一点。” “……”温童闷声憋气,偏仰首地要理论几句, 他人不知何时欺到跟前的,轻巧逮住她将将险些烫伤的手,竖起来,继而拿全掌和她的相对,赵聿生垂首瞧她,“倒是帮我,我的手能擒得住什么?” 心跳如急雨狂拍蕉叶,温童惶然间就由面前人掌住腰际,她灵机一动想到先前见的控股文件,借题发挥道:“赵总文韬武略,大有可擒的人事。” 赵聿生实没料到她能这么机敏,恍了恍神,低头贴附她眉心,开掌将她整只手攥拳拢住,“那你我现在擒的什么?” 温童躲开他气息,两耳背的火烧去骨血里。 ☆、- 温童手里剩半杯晾凉的茶汤, 她状似不小心泼去赵聿生袖口,后者即刻松开她右手,抬袖擦拭。 #贯稳当持重的人难得慌了阵脚。他蹙眉嗔视她, 又#副肝火发作不了的样子。水渍洇开, 乌糟大片布料,赵聿生索性一把揪脱扣子, 将袖口尽数卷去肘端。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今天老不在状态。” 对面人做戏做全套的伎俩着实蹩脚。某人抬眸盯住她,禁不住笑了, “我看你在状态得很。” 对答如流反应敏捷,眉眼还很鬼灵精, 和温泉酒店当晚得逞的她几乎没有出入。 温童知道诓不过他,负隅顽抗, “我去找块毛巾帮你揾一揾,”言毕便抹身。 衬衫是精梳埃及棉的,经穿不经脏, 那茶渍仍在浸润, 赵聿生越想越光火。他迅速圈住她手腕扽回来, “毛巾顶屁用!你来回跑的功夫, 我衣服能彻底报废了。” “……” 他说着就走紧挨廊道的隔档,落地玻璃上平铺一整面的百叶窗,掩着窄缝。赵聿生冲外头掠几眼,随即完全收紧间隙。 温童反应过来他要做#么的时候,为时已晚。某人当她面开始卸领带松领口, 纽子自上而下逐颗解开,动作坦然,旁若无人。 她电光石火地背过身去, 又忍不住淡cao心,“你脱了要穿什么啊?裸着?” 身后人半晌不作声,久而久之,甚至连宽衣的窸窣动静息了。空间里徒留温童心跳隆隆地,珠落玉盘#般毫无章法。 她也是此刻才发现,赵聿生不知从何时起,在她面前就全无原则可言。 冷不防,有人自后挨近她,以他多#个头的身高,下颌能自然拄在她头顶。有些锐物的模棱感,温童不太受用地偏偏头。 “我声明一下,”她抬高丹田,“赵总眼下的行为,我是完全可以去风纪处举报的。” 赵聿生湿袖的那只手臂匝去她腰前,温童才知他根本没脱,他没在怕地应言,“所以,你故意浇湿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糊鬼去!鬼才信。” 无从解释之际,温童听到他兀自说:“究竟跟谁学的,会耍滑头了。” “……那得感谢赵总教得好。” 她嗓音底气不足,形容赵聿生瞧不见,莫名他心神好生sao动。抬掌扪住她半个颅顶,他发难她,“犯错了,有则改之。这遭给你小惩大诫,衬衫洗干净我就不追究。” 温童紧紧牙关,“我赔钱给你。洗肯定是洗不掉的了,要是能洗掉,我相信凭赵总撑船的肚量,不至于这么置气,对不对?” 尾音三个字轻轻的,有献媚意味。赵聿生阖眼深呼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