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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白色的带子,束住了头发。因为哭泣而微微有些松开,发髻上还戴着一朵白花。

    她此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似水蜜桃一般。红肿起来,却更显得俏丽娇弱,惹人怜惜。

    头陀双掌合十,躬身行礼。温声道:“请问夫人,此处可是许仙居士的家中么?贫僧前日曾与居士有一面之缘,今日路过金陵,特来拜会。

    听到亡夫地名宇,那带孝美女眼圈又红了起来,努力抑制住流泪的冲动,颤声道:“承大师挂怀,先夫命薄,已在五天前去世了。”

    头陀惊道:“真有此事!前者我见到许仙居士,只觉他面带黑气,似被妖孽缠身,因此一直挂念。想不到今天到此,才知道他竟然真的出事了!不知可下葬否?”

    带孝美女掩面哭道:“现在还未下葬。只待七日之后,再行下葬之礼。”

    头陀合什叹息道:“既如此,不知夫人可否允许小僧进去看一眼,向许仙居士的灵位行个礼么?”

    素妆女子红着眼眶,点头答应,带着他走进灵堂。

    头陀举目观瞧,但见灵堂之内,到处悬挂着白幡,一片凄惨景象。屋中却没有别人,只有那女子一人,在此守灵。

    头陀在灵牌之前,合什为礼,口中喃喃念出一段经文,为许仙超度,望他早日前去投胎,千万不可滞留尘世,做了他人的电灯泡。

    以他她法力,便是许仙含冤而死,做了冤鬼滞留金陵阴地,也能轻易超脱他前去股胎转世。何况许仙早已病亡,鬼魂说不定也都被黑白无常带去,只怕早就转世为人了,他念这一段经文,也只是略尽人事,以防万一而已。

    梳妆女子站在一旁,看得心酸,不由掩面哭泣起来。

    头陀念完了经文,回身叹息道:“小僧既然到此,遇见了夫人,便是有缘。敢问夫人,可是姓白,名讳上素下贞的么?”

    白素贞面现惊色,拭泪疑道:“大师如何知道小女于的闺名,敢是先夫告诉你的么?”

    头陀点头微笑,心中暗自感叹道:“果然历史还是有它的偶然性和必然牲的啊,白素贞要嫁许仙,这已经是天命注定的了!”

    看着他乱发掩盖下的俊俏容颜,白素贞美目之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色,轻声问道:“请问大师,法号为何,在哪座寺庙出家?”

    头陀合什微笑道:“小僧四诲为家,不过是一个孤苦地行脚僧人至于法号么,贫僧法海,请娘子多加指教!”

    白素贞面现惊色,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法诲?”

    头陀点头微笑,沉声道:“娘子听到贫僧法号,可有些惊讶么?”

    白素贞凄美的面庞上,忽然消失了悲痛之色,化为一片冰冷,望着这年轻头陀,冷冷一笑,淡然道:“妾身惊讶,不是因为大师的法号,而是大师笑得这么奇怪,让妾身想起一个人来!”

    头陀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哦?不知贫僧的笑容,能让娘子想起什么人来么?”

    白素贞冷笑道:“那个人,却是一个油嘴滑舌,只会调戏女子的轻薄之徒!据妾身所闻,那个人的笑容,便是这般邪邪的,和大师一般无二!”

    头陀一怔,抬起头看着这冰雪聪明的清丽女子,忽然大笑起来:“娘子果然厉害,我次扮头陀,就被你认出来了!看来还是我扮得不象啊!”

    白素贞唇边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淡然道“妾身虽然见的行脚僧人不多,可是打扮得象大人这般地,还是次见到,有谁见过,披发头陀还穿着一双官靴的?”

    李小民低下头,看着僧袍下面的那双官靴,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道:“这双靴是上我找人定做的,很舒服地啊!怎么,难道想穿得舒服点也有错吗?”

    白素贞语塞,看着这位厚脸皮的中书今大人,淡然道:“我一个寡妇之门,不便招待外人。大人若无别事,就请回吧!”

    李小民忙道:“慢来慢来!我当然有别的要事,看你这意思,一定是你jiejie找你谈过话了,怎么样,你jiejie有意撮合我们,你有什么意见吗?”

    想起jiejie面对自己悲愤的哭诉,白素贞又羞又怒,咬牙道:“大人此言差矣!妾虽愚钝,也知道‘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此生既许许仙,便会为他守一生,再不改嫁,而大人官居一品,却穿着头陀的衣裳,上我寡妇之门,是何道理?”

    李小民嘀咕道:“开个玩笑嘛,这也要大惊小怪的!”看白素贞面色不善,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道:“下官看娘子美貌非常,与下官正是良配,不如我们这便回我府中,拜堂成亲,娘子看如何?”

    白素贞怒视着厚脸皮的中书令大人,看他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说话却恁地无耻,也不愿与他废话,回身那起一根哭丧棒,咬牙道:“大人若再轻薄,休怪小女子无礼了!”

    李小民一怔,倒撑不住笑了,抚掌笑道:“好好好,我轻薄,你无礼,我们倒真是天生一对了!”

    还没笑得几声,哭丧棒便已当头打来,李小民一时不防,头上挨了几棒,被直接打出了门,咣当一声,将大门紧紧关上了。

    站在门外,披发头陀看着头上长出来的大包,嘀咕道:“其是开不起玩笑,要不是怕打伤了你,当我不敢还手吗?其时我才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听说有个节妇在这里,来看看新鲜,结果却受这一顿无礼!切,不理你了,我回去办我的正事要紧!国家大事,一点都不能马虎啊!”

    头陀大人回头就走,手中乱敲木鱼,仰起头,还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看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道做头陀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为什么这个头陀,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得意模样?

    第二部第十四章老鼠

    进城桥,迈开四蹄,大步冲向那小小的敌人!

    金陵城外,大道之上,一个豪气冲天的魁伟武将,手持锋利沉重的长枪,拍马飞驰,越过吊桥,挺起长枪,直向前方的鼠辈刺去!

    而那小小的老鼠,却是横眉立目,满脸坚毅至极的表情,紧握鼠拳,站在大道上,昂然怒视着疾驰而来的大将!

    双方的身材比例,相距可谓天差地别。所有人都在瞠目看着这一幕惊人的情景,惊讶敬佩之意,从心中狂涌而出。

    战马疾驰,蹄声如雷。那锋利长大的钢枪,如暴龙般狂刺而出,直取地面上老鼠的面门,便要将它一枪挑飞,以成就城防大将何大牛的不败伟名!

    那老鼠,却是稳稳站在当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小的身体陡然涨大,浑身鼓得如同皮球一般,看着锐利的枪尖飞刺而来,寒光狂闪,陡然间吐出胸中气息,大声怒吼道:

    “灭世轰天拳!”

    随着这一声怒吼,它小小的鼠拳疯狂击出,以万钧之势,重重砸向闪着寒光的枪尖,竟似对枪尖的锋利,毫不放在心上!

    何大牛看得大惊,对这老鼠的胆量也不禁暗自钦佩。只是身在战场,势处敌对,便是敬佩这老鼠的英雄豪情,也不能手软,只能拼尽力气,将长枪直向前刺去!

    老鼠愤然挥拳,这一拳,带着狂暴的威势,重重击在锐利枪尖之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巨响声中,便见那员身材魁梧的大将,连同巨大肥壮的高头大马,尽都被鼠将一拳,狠狠地轰上天空!

    与此同时,狂暴的气浪,向四面八方狂卷而去,将外围站着参观的人群,冲得东倒西歪。一击之力,狂猛如斯!

    老鼠的小拳头,早已在它的独门武技之下,被炼得如同钢铁一般,重重砸在枪尖上,虽然枪尖也是精铁锻造,它的鼠拳却出奇地丝毫未损,怒视着空中翻滚惨呼的敌将敌马,一缕胜利的微笑,在它自豪的脸上,浮现出来。

    何大牛壮硕的身体,在天空上翻翻滚滚,满心惊骇地大叫着,随着那战马一同向下坠落。但听一声巨大的水响,二人马俱都落入护城河中,溅出大片的水花。

    何大牛却不大会游泳,更兼醉意上涌,更忘了游泳是怎么回事。在河中,被灌得满口是水,只能大声挣扎呼救,模样狼狈不堪。

    吊桥上,那小小的老鼠,带着胜利者的威严,缓缓转过头,看着河中挣扎呼救的手下败将,张开嘴,轻蔑地向河中吐了一口口水,正落在何大牛的头上。

    何大牛瞪大了双眼,清清楚楚地看到这老鼠这般侮辱自己,一股悲愤之情,自心底疯狂涌起,不由仰天悲鸣一声,向水下沉去。

    第二部第十五章伟大的佛理

    护城河里,早有几个水鬼巡逻,却都是他父亲何炯的部下,被下令来防守护城河的。虽然看到他和老鼠的决斗,却因那老鼠妖气冲天,不敢擅自插艘,更兼光天化日,阳气太盛,让这些水鬼不敢轻易出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司的独生儿子被鼠一拳打落水中,慌忙上前救护,扶着他的身子,托着他硕大的屁股,将他推上岸去。

    吊桥上的老鼠,却是丝毫不将这值得轻视的人类放在心上。它迈开两条小腿,龙形虎步般的踏过吊桥,直向城门走去。

    城门处,几个将领早就惊讶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刚才亲眼看到一员大将和一个老鼠较劲,还用着训练时的标准姿势,挺枪拍马冲杀,直让这几个将领笑断了肠子,大呼这家伙杀鸡用牛刀,把城防营的脸都丢尽了。

    谁知这老鼠更狠,只一拳,便将那大过它身子几十上百倍的壮汉大马轰上了半空,这般巨力,让众将领看在眼中,凉在心里,知道便是换了自己上去,也定然是一般的悲惨下场!

    看着老鼠昂然走来,几个将领慌忙拨马退到一旁,相视苦笑。

    他们知道,若是上去,也挡不住那只老鼠;若被它当场击败,自己一世英名,尽付诸护城河中流水,而且此后也抬不起头来,要永远被人耻笑!

    在伟大的老鼠,在众人满怀惊惧的目光下,甚至于让人无法仰视——因为它长得矮小,众人最多只能俯视它而已。

    带着满身的豪气,老鼠缓缓踏入城门,没有人敢挡在它的路上。它昂首阔步,翩翩远去,消失在远方的街道拐角处。

    在街道边的下水沟里,几个惊讶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却是和它一样的老鼠。只是身量上,要比它小得多了。

    一个浑身灰白的年老老鼠,抚摸着嘴上花白的胡须,激动得热泪盈眶,颤声惊呼道:“天哪。那不是……皇族灭世轰天拳!想不到终我一生,还能再度看到这般神奇至极的本领!”

    它仰面向天,虔诚的喃喃称颂道:“老天不灭我鼠族,让我大鼠一族,终于又出了这么一位盖世英雄!”

    直到老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城门处的众人才想起来惊呼大叫,一时间乱作一团。

    这个时候,那个头陀正在街上兴高采烈的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大乱,许多人都在乱哄哄的叫着,好象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心中一阵纳罕,不由加快脚步,向城门的方向跑去。

    待得啊破到那里,已经是鼠去无踪,只留下大批百姓,在那里惊叹议论,口沫横飞的讲述着刚才发生的奇事。

    护城河边。几个士兵扶着一个满身水湿的将军,帮着他把口中喝下去的河水吐出来。李小民远远看去,似乎有些面熟,慌忙跑过去看,站在那将领身边,低头一看,认出他便是自己从前的亲兵何大牛。

    何大牛趴在地上大声呕吐着,将腹中河水吐出来,忽然看到面前有一双熟悉的官靴,心中一动,慌忙抬起头,看着头陀惊讶的面容,一股悲意自心底涌起,泪水缓缓从虎目中流出,颤声道:“伯父,侄儿被老鼠欺负了,你可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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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之中,后花园里,百花盛开,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一名年约二十四五的美貌丽人,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制成的华丽宫装,站在花丛之中,望着满目艳丽的鲜花,轻轻嗟叹。

    这一处皇宫花园,占地广阔,花丛鲜艳,到处都生长着艳丽的鲜花,满目鲜艳,万紫千红,让人不由不赞叹皇宫果然是世界上最为奢侈的地方,便是一个花园,也能做得如此尽善尽美,把世界上其他的一流园林都比下去了。

    那位丽人,被香气四溢的花丛团团围绕,美丽的脸上,却现出了淡淡的忧伤之色,望向这满目诱人的美景,幽幽的叹息着,伤感之意,溢于玉容之上。

    在她身边,没有什么太监宫女,她一个站在这空荡荡的大花园里,虽被鲜花围绕,却是一身的孤单寂寞,令人望而叹息。

    身后,缓缓传来沙沙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踩在花园中的落花之上,缓缓向这边走来。

    丽人惊讶的转过头去,却见一个俊美至极的少年,身上穿着舒服的便服,缓步走向自己。

    他的脸庞,清秀无比,眼中带着深深的同情之意,那柔和的目光,似要一直探到她的心里去。

    丽人轻轻咬住樱唇,有些不知所措。这位少年,她却是认得的。此人虽然年纪幼小,还是太监之身,却多次立下大功,救金陵皇室、官吏、百姓与危难之中,因此被封为中书令,掌管大唐朝局,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另外,还兼任内宫总管,掌管宫中大部分实权,这一权柄,对于她们这些生活在宫中的皇妃来说,比前一个职务更为重要。

    她不及多想内宫总管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忙敛袂为礼,柔声道:“妾身见过中书令大人!”

    以皇妃之身,拜见内宫总管是不太合适;可是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