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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衍压眉看向段坤利:“说说看呢,心里头有什么想法。” 段坤利道:“王爷既然开口了,末将也不藏着掖着,就直说心里话。世人皆知,本朝南境边防最为牢固,铜铁浇筑一般捶不破打不垮,一来将士们骁勇善战,更有王爷坐镇,二来李胜春任南境长官数十年,治理期间经济繁盛,衙门清明,关键是民风尚武,百姓人人是兵,人人皆可上战场杀敌,令敌军闻风丧胆,这是之前任职长官不曾有过的景象。如今闹出这般大的命案,又让敌军厮混进来,必是哪里出了纰漏,军营中绝无这个可能,便只剩下李大人那边了。” “李大人出身诗礼之族,为人清正廉明,但到底有些文人的酸腐气,过直易折了,难保身边不会出现什么有心人。”梁衍早捏定主意,就等着一个由头,“这差事就交给你了,好好查,明天我要个答复。” “得令!”段坤利麻溜儿应声,当天悄悄把李胜春的心腹手下从家底身世到嗜好秉性里里外外查个底朝天,最关键是这阵子他们的行踪来往,就连晚上他们留宿哪个小老婆屋里,叫了几次水都认真记下。 但查来查去却无一丝头绪,叫人捉摸不透,细想来,还有一个人,从来没被怀疑过。 李胜春。 说到此人,出身簪缨之家,进士出身,本可以入内阁做辅君之臣,被御史弹劾宠妻灭妾,私德有亏,桓帝也不怎么喜欢他耿直迂腐的性子,贬他出了金陵,但此人是有抱负的,青王死后他很快起复,有他 ,才有南境数十年的太平。 而当初他能起复,是有了陆演的引荐。 第三十四章闲聊< 花里逢君别(小尾巴儿)|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第三十四章闲聊 翌日衙门的差爷三三两两都回去了,府中也早早派人来催,李胜春却留到一更天才从衙门出来,并未打道回府,而是跟姓方的一位友人闲聚,二人约在雅阁,及至兴处杯酒炙热,暮色四合时方才下楼。 这时街上传来争执声,一个年轻男子行路匆匆,撞倒了一位老妪,被老妪的儿子揪住讨个说法,男子慌张瞧了一眼对面,见他们没朝这里留意,暗松一口气,赶紧给钱了此事,等到人散后,他左右顾盼见没人盯着,麻溜儿拐过几弯,几条街,来到一间热闹的茶馆。 华灯初上,人声鼎沸,说书人滔滔不绝,前排正大剌剌坐着个鼻梁高挺的男人,手指悠悠敲着扶手,正是来城中办差事的段坤利。 男子从人群中走过去,猫着腰在段坤利说话,“属下一整天都跟着李知府,白天就泡在衙门办公,哪里也没去,晚上与友人会面,这人姓方,叫方中镜,跟李知府当年科考的同年,情意匪浅,后来名落孙山,回老家经商,多少年没联系,这次忽然来南境,也许有猫腻。” 段坤利摩挲下巴上的疤,“方中镜家里干的是什么生意。” “药材行当,还挺大的,清州的生意大半都是他家。” “药材?”段坤利重复了一声,瞥了属下一眼,忽然问道,“没漏什么?” “小的哪敢欺瞒您啊。”属下眉间一跳,没敢将中途的小插曲坦白,不然屁股得开花。 段坤利挑挑眉,“继续盯着。” 属下哎了声,又一溜烟儿出了茶馆,守在暗处,只等李方二人分别,尾随方中镜而去。 林副将见段坤利哉悠哉听曲儿,歪过身打趣儿,“咱王爷说了,今晚前把事儿了,现在可没剩多少时辰,瞧你这样儿,真有把握?” 段坤利机智伶俐,没啥缺点,要说一点就是年纪小,眼皮子还浅,容易扎进香艳艳的肚兜出不来,耽误事儿。因为这,王爷才派林副将来看着。 段坤利却笑,“剩下的时间,听一曲儿足够了!” 及至天黑,属下才赶回来禀报,二人直奔军营。 晚上风大,一行人袍风猎猎,衣角交缠,到了摄政王营帐外不约而同停步,正待让小卒进去通报,段坤利心燥,竟直接掀营进去,正见桌案前一双纤纤素手执着勺柄,一勺一勺的喂到摄政王嘴边。 这兔儿爷低着眉眼,鬓边落下几缕碎发,灯火晕生下,脸儿白得犹如剥了壳的嫩鸡蛋。 段坤利直愣愣上前:“王爷,有眉目了!” 梁衍一边儿翻看金陵传来的书信,一边掀唇吃粥,见他忽然闯进来,淡定掀起来一层眼皮,露出乌黑的眼珠子,“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段坤利心里犯怵,挠头,“事儿急,您规定的期限快到了,属下是糊涂了,待会儿就自行领去十五仗军棍。” 梁衍让他直接说事儿,段坤利却将眉一抬,瞅了一眼他身边,还敢看她,梁衍恼得往他头顶扔书。 段坤利忙说刚得了消息,彻查李知府那边的人,都没问题,但李知府自身却出了问题。 今晚他见了一个方中镜的故交,分开后,方中镜悄悄儿去了一处隐蔽地,跟南诏有密切往来。 他以为这一切做得密不透风,实则都被盯得透透的。 段坤利道:“王爷,难怪之前屡屡吃了败仗,里外都彻查了个遍,甚至都怀疑阁罗凤有通鬼术的本领。不曾想,问题就出在自家人身上。” “千里之堤毁于蚁xue,昔日李胜春能宠妾灭妻,今日就能无视伦常,而且李知府跟陆首辅私下里一直来往亲密,陆首辅这是想借他的手,借南诏的兵,想把您拖在南境,掌不了金陵的朝局。” 他只从中窥见了一点眉目,却已推敲出李胜春不可见人的祸心,“甚至,只要您一日在这儿,吃多少败仗,百姓都不会记恨到李知府头上,因为百姓都知道,您才是南境最大的主儿。” 梁衍微眯起眼,眉梢压低,眼里似激荡出一层怒气,但他仍平静得很,不缓不慢摩挲着腰间刀鞘凸起的花纹。 “李胜春要真敢吃朝廷的粮,干吃里扒外的勾当,本王第一个不饶他,再查!” 段坤利领命而去,掀出了营帐,迎面正对上老余,捞过他的肩问了一嘴老胡的近况。 得知他连床都下不了,王爷也不让军中兄弟们去看望,就知道老胡有差事要办。 不多问,段坤利心思也没在这上,黑黑的眼珠转溜一下,低声问,“哎,里头这情况多久了?” 老余一脸茫然,段坤利就知道问错人了,眼前是王爷唇边那双纤纤玉手,怎么看也不像是常年给人打下手的奴才。 倒如军中所传,南境哪个官员悄悄送给王爷的小兔儿爷,一身细皮,嘴唇红红的,哪儿都透着嫩。 段坤利心头痒痒的,没处消遣,寻摸出去办事儿。 …… 这一深挖不得了。 查到方中镜正在城中偷偷研制火药,打算偷运到南诏。 私人沾染火药,这是要犯大罪的,方中镜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南诏作战虽猛,但武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