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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的那一幕隋祈青看的清清楚楚,听着一群人叫他哥“小畜生”时,隋祈青的心一阵阵绞痛,但他甚至没有出来替他哥说句话。因为他想的是,疼就疼吧,等自己的心彻底疼死了,就再也不会为这个混蛋心疼了。 隋祈青知道他哥难受,这时候很需要有人伸手拉一把,而能拉他的也只有自己了,但隋祈青却不想伸手。 他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哥烂掉、坏掉,烂的越彻底越好。只有他烂了,才不会有女人稀罕他;只有他烂了,隋祈青才能摆脱对他的迷恋。 隋祈青知道自己跟他哥一样,变孬了,但他哥的孬是孬在脸皮上的;而他的孬是孬在骨子里的。隋祈青想,他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捡了自己这么个心眼歹毒的弟弟? 正因如此,隋祈青亲眼看着他哥一点点的堕落了下去。 隋一伟一开始还只是酗酒,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沾上了赌博的毛病。隋祈青知道他哥前几年攒了点钱,也不管他,随便他赌去,不多日子,好不容易像模像样的家又被隋一伟搬空了。 就在隋一伟无比堕落的这段时间,隋祈青中考完了,他知道考的不理想,但他还是报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这里面也有赌一把的成分在。 隋祈青不仅是赌自己还能不能上学,还是在赌他未来与隋一伟的命运。 他想,如果自己没考上,那好办了,他就这样陪着隋一伟吧,无论隋一伟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伺候他一辈子;如果他考上了,那他就要狠下心来彻底放弃隋一伟了。 就在隋一伟浑浑噩噩的趴在赌桌上时,隋祈青还是等到了录取通知书。隋祈青想,哥,对不起了。 后来隋祈青知道,他的中考成绩仅仅超出了录取线两分,但就是这两分,彻底改变了隋一伟和隋祈青的命运。 隋一伟一开始赌钱仅仅是因为赌气和好奇。 隋一伟想,你们不都说老子坏吗?不赌不就对不起这坏名声了吗?但隋一伟更多的还是好奇,其实他从小到大一直想,赌,怎么就会让老畜生变得那么畜生呢? 现在,他总算也有了去试一试的机会和自甘堕落的理由。一试,他才知道里面的神奇所在。 一开始几把,隋一伟一直赢,再被赌友们一通乱夸,隋一伟真以为自己是天生的未被开发的赌神呢!想着凭这个发个大财,让光军、香椿、玉伟瞧瞧,谁他娘的瞧不起谁? 但后来,隋一伟就开始输了,一开始输的还比较少,但耐不住积少成多啊,越输越急眼,不多久,他就把给隋祈青攒的读高中的钱给输上了。 隋一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但他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彻底迷上了那种心跳随骰子跳动的节奏,迷上了那种排却一切烦恼和苦闷的专注。一离开赌桌,生活的压力、感情的惆怅、世俗的偏见就纷纷涌上心尖,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只有在赌桌上才能让他放松,觉得生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愉悦的。 更主要的原因是,隋一伟不敢回家了,他知道自己正飞速地向着老畜生的方向前进,他早晚会是下一个隋田保,他不敢再面对隋宝柱,更不敢面对隋祈青了。 隋一伟仰头灌了一口辣酒,两眼冒着血丝盯着骰钟,一连大声喊了五个“大”,但骰钟一掀,他恼恨的一拍脑门,“草你娘的!” 隋祈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了一声:“哥。” 隋一伟没回头,接着赌,直到输掉最后一分钱。 隋一伟这才拿着酒瓶回过头来,看了隋祈青一眼又把眼快速瞟开:“你……你来这干嘛?那啥……你还有钱吗?给我点,下把肯定能赢。” 隋祈青细细地看了看这个近两个月不回家的人。隋一伟瘦了很多,脸红彤彤的,下巴都尖了,头发又糟又乱的,眼窝也陷下去了,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胡子拉碴的,浑身烟酒味。 隋一伟被看得很心虚,“快点,给俺点钱。然后滚回家去,别再来了。” 隋祈青笑了笑,说:“哥,我没钱,你等一下。” 隋祈青说着从脖子上拿下了那个吊坠,往隋一伟面前一递,“哥,这个是金的,能值点钱,你拿去赌吧。” 隋一伟僵了身子。 “哥,你拿去吧。”隋祈青见隋一伟不动弹,就把小佛塞进了隋一伟手心里,顺便拿过了他的酒瓶子,“哥,去吧。再赌一把大的,说不定能把你输掉的东西都赢回来呢。” 隋一伟咽了口唾沫,刚想开口说什么,冷不丁的看到隋祈青快速举起酒瓶砸在了自己脑袋上。隋一伟胳膊快速摆了一下,但没拦住,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红黑的血就顺着隋祈青的脑瓜上流了下来。 隋一伟错愕着半张着嘴。 隋祈青抬手摸了摸流到眼睛上的血,看着隋一伟又笑了,“哥,今天我来叫你回家了。我只叫你这一次,要是你还愿意要我这个弟弟和老爷,还要我们这个家的话就跟我回家;要是你都不想要了,也没关系,我现在就退学,你放心,我会替你把隋宝柱照顾好的,你自己在外面玩得开心、玩得尽兴就好。” 隋祈青说完,把碎酒瓶往隋一伟脚边一扔,转身就走了。 隋一伟觉得心疼了一下,身体的感官慢慢苏醒。他挠了挠头,觉得头发很痒,痒得他恨不能把头皮挠破,他都有多长时间没洗头了? 隋一伟把小金佛挂到了脖子上,仔细地塞进衣服里掖好,看了看脚边还带着血的半只酒瓶,躬身捡了起来,把右手用力的按了上去。看着右手混着玻璃渣子的血“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滴,隋一伟心里才舒坦了点。 隋一伟回头看了看那群看热闹的赌友,挑着眉头笑了,“你们好好玩吧,老子不赌了,老子改邪归正了,要回家过踏实日子去喽。” 隋一伟在路上越走越快,但还是没追到隋祈青的影子。 大步走着,隋一伟心里彻底清朗了起来。香椿算啥?光军又算啥?自己凭啥为了他们毁了自己呢?实在是不值当的。 又想到隋祈青和隋宝柱,隋一伟心里更羞愧起来,他俩才是真心疼自己的,而自己还傻到为了俩外人而伤害他们,真他娘的把胳膊肘都拐断了。也不知道他俩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对了,丑娃考上高中了吗? 隋一伟越想越羞愧,好不容易赶到家时,发现家门从里面拴上了。 隋一伟只好在外面敲门,“丑娃,开门,哥回来了!哥错了,哥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你把门开开啊。” 吆喝了大半天,最后还是隋宝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给隋一伟开了门。 隋一伟看到隋宝柱行动明显不如从前了,心里一酸,“老爷,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还中,以后还往外跑不?”隋宝柱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