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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环开外,不算市郊,但风景极美,依山傍水不说,四周也安静不吵闹,这宅子占地很大,仿苏园的建筑风格,宅子里小桥流水,乍一进来让人以为到了江南水乡。 传信的人回来,请她进屋,赵云今才不舍地收回目光,慢腾腾走进去。 乌玉媚午觉刚起,整个人懒懒的,头发也乱蓬蓬的没梳好,她坐到梳妆台前,打着瞌睡。 赵云今嘴甜地说:“乌姨这院子又大又亮,装成这样想必得花不少钱吧?” 乌玉媚将碎发捋到脑后,没接她话茬:“是霍璋叫你来的?” 赵云今将百合花放在桌上:“他腿脚不方便,托我带花来看看乌姨,顺便道个歉,上次明芸的事后霍璋心里一直不好受,觉得是他害了您,要早知道绑架明芸的是您的人,他怎么也得给您几分面子。” “我废了他的腿,又废了他舅舅,他给我什么面子?” “乌姨这话说得像您欠霍璋的一样。”赵云今笑里藏刀,“您虽然对他做了点不好的事,可他不也废了您一个小东山?哦,还一不当心废了韩巴,顺带连您一起废了,你们应该算是两不相欠,所以不用对他愧疚。” 乌玉媚梳子在头顶停住,她转头去看赵云今,上次见面时觉得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过了段日子后再见,却觉得她脸上略有些沧桑的老态了。虽然皮肤还和从前一样紧致细腻,但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小东山被霍璋夺走,她被霍嵩厌弃,家产无望,心如死灰也正常。 “霍璋是叫你来看我笑话?” “不敢。”赵云今气人地说,“花带到了,我先走了,如果霍老爷子还愿意见您,说不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也许能在年夜饭上见见。” 乌玉媚冷笑:“回去告诉霍璋,风水轮流转,今天倒霉的是我,难保下一个不会是他。” 她从首饰盒里掏出一条项链,对着镜子打扮:“他想用小东山扳倒我,可他自己身上就干净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大不了就两败俱伤,何况我还没老,轮不到他派一个黄毛丫头来奚落嘲笑。” 赵云今一直柔顺的目光突然凝固了,死死盯在她的项链上。江易一直在她身边,轻而易举就察觉出她的异样,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乌玉媚脖子上戴的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翡翠,被雕刻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形状。 赵云今闭了闭眼睛,片刻后,神色恢复如常,她深深看了眼乌玉媚,转身离开。 “阿易。”赵云今出门后,乌玉媚叫住他,“霍璋不是准你进小东山工作了吗?怎么还在给赵云今开车?” “今天刚好休息,被她叫来了。” 乌玉媚:“你在小东山待了有些日子,霍璋有没有在那里发现什么问题?” 江易问:“三太的问题是指什么?” 乌玉媚静了很久,说:“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几年前就说让你到小东山做事,是阿九一直拦着,不然的话……” 她又问:“金富源前天说去找你,到现在一直联系不上,你见过他吗?” “没有。”江易面不改色。 乌玉媚脸色阴沉:“如果见到他,让他快点回来,我有事找他。” …… 赵云今等在门外,望着小桥下碧绿的湖泊。 水里的绿藻葱翠,湖面像极了乌玉媚脖子上那块绿莹莹的翡翠。 听到江易的脚步声走近,她也没有回头,只是低低问了句:“她为什么会有那块玉?” 江易从没听过赵云今这样的音调,软弱又满含恨意,无助到全是绝望。 她闭上眼睛,轻声说:“那是十五年前,我mama带去缠山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乌玉媚身上?” ☆、094 江易曾无数次去过缠山, 密林处每一条小路他都走过,虽然明知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事他做也不会有结果,但为了让赵云今安心, 他还是义无反顾,每周一次去缠山深处找线索。 哪怕在分手以后, 他也时不时去山里转转。 原本以为赵云今父母失踪的案件这辈子只能成为悬案, 但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发现新的线索。 “这块玉是专门找工匠打磨的, 世界上没有第二块。”赵云今看似平静,但指甲却几乎扣进皮rou里,“乌玉媚和我父母的失踪有关, 缠山……” 她喃喃道:“小东山也在缠山, 十五年前已经建成了。” 江易担心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但赵云今却将情绪控制住了,她只是回头, 隔着深长的走廊朝乌玉媚的窗户里看了一眼。 江易握住她的手,那柔软的手掌和她此刻的表情一样, 泛着透骨的冰凉。 …… 于水生从卧室走出来, 明显也是才睡醒,他问:“阿易刚才来过了?我听到他声音了。” 乌玉媚坐在梳妆台前, 两肩单薄清瘦,光看背影就有种让人心疼的柔弱, 她嗯了声:“可是金富源还没联系上。” “我前些日子说了他几句,兴许情绪不好, 正找地方喝酒玩女人呢。” “那也不该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乌玉媚蹙眉, “阿九,我昨晚做了个梦,意头很不好, 我梦见你养了条毒蛇,平日看着安静乖巧,但等它冬眠醒来后就把我们都给咬了。” “你总胡思乱想。”于水生从抽屉里抽了柱香,“要真不安心,我帮你拜拜菩萨。” 乌玉媚:“不是胡思乱想,你知道金富源走之前跟我说了什么吗?我想起他的话来就后背发凉。两年前你手下有个叫宋军的得了艾滋,被你拿钱打发走了,这事你还记得吗?” 于水生点头,又听她说:“金富源跟我说,宋军在女人方面一直是个还算老实的,之前体检都没出过事,他得艾滋很可能是因为在油灯街嫖.娼,而那阵子带他去嫖的人就是江易。他私下打听过,宋军在油灯街找的是一个固定的女人,叫沈佳燕,那女人也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但她好像知道自己有病,已经好久没开过张了,既然不开张,当初又为什么要接待宋军?” “这能说明什么?”于水生不解,“小姐带病是常事,这谁能预料?江易他妈当年也是得梅毒死的。” 乌玉媚摇摇头:“不止宋军,阿志之所以出事也是江易带他去的赌场,要不是江易在他面前耍牌,他又怎么会对玩牌感兴趣?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韩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绑架霍明芸,金富源走前跟我说,韩巴在出事前一天晚上和江易喝过酒,现在就连金富源都是去找了江易后才失踪的,这已经不是巧合了。” 于水生:“金富源嘴里的话不可靠,他和阿易不对付,平时也没少在我面前排挤他。要照他这么说,江易一个人干掉了他们所有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