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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汶笑道,“莲华是私人医院,比起公立三甲医院还是有差别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考虑下让她转院,我能帮忙联系到市一院有经验的医生。” 林清执强压着心底的惊涛骇浪,几口就把果茶喝完。 孟静汶疑惑地问:“不烫吗?” 他这才惊醒过来,那泡茶的水是guntang的,嘴唇后知后觉麻了起来。 孟静汶倒了杯凉开水递给他,林清执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你真是和高中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林清执抬眸,目光里蕴着的笑意清澄:“可能是职业病吧,性子确实比以前急了。” “这样挺好。” “好?” “那时候虽然优秀,待人也真诚,但总觉得太过完美所以多了些距离感,现在真实多了。” 孟静汶高中时是天之骄女,因为优秀得耀眼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哪怕暗恋者众多,也少有人敢当面表白。 林清执笑:“原来学姐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 * 油灯街冷清了许多,小姐们攒够了一年的钱舒舒服服回家过年,在外务工的租客也打包了行囊登上北上的火车,只剩少有的原住民还留在这过年。 双喜一早就来了,他好些日子没出现不知道去哪鬼混了,一出现就从头到脚换了身行头。 ——锃亮的宝蓝色大棉袄,破洞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崭新的耐克运动鞋。 他将脚朝江易面前一身,牛逼哄哄地说:“看,刚买的,这可不是假货,货真价实银座里买来的,三百八一双呢。” “哪来的钱?” “不告诉你。”双喜神秘兮兮的,“楼下还有东西,下来一起抬。” 双喜历来恨极了武大东,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小时候根本不用受那些罪,平日里住在一起已经是极大的痛苦了,过年还跟他一起过,双喜是死也不干的。往年他也会跑来和江易一起过年,但都是充当吃白饭的角色,今年不知怎么变阔绰了,上门还客气地买了一堆东西。 腊月二十八,离过年还有几天,他就已经把年货置办齐了,水果rou类、瓜子糖果、对联灯笼和挂鞭样样不落。 双喜带着个不知哪里淘来的小墨镜,掐着要腰在楼下抽烟,吆五喝六:“快搬上去,地上那么凉,水果不能冻,一冻味就不好了。” 果然钱能带给人自信,都敢支使江易了。 可江易没动,看了眼他买来的肋排和老母鸡:“退了吧。” “这怎么能退?这是留着过年吃的呀!” “我这没锅也没气,拿回去孝敬武大东吧。” “我呸。”双喜不乐意了,摘下墨镜啐了口,“让我把这些拿给他吃,我还不如喂狗呢,没锅……我想想办法,去买一个也不合算,你一年到头都不开火,纯属浪费,要不你去跟邻居借个,反正她们过年都回家了,又用不上。” “不借。” 江易上楼了,双喜拎着东西追上去:“那你过年吃什么?街上没馆子开门,还能总吃泡面啊,大过年的能不能改善点伙食?” 他把水果和对联放在屋里,让步了:“算了,我今年可不想再吃泡面了,还是回去跟武大东凑合凑合吧,拿点年货他说不定能给我个好脸色,rou我拿走了,水果给你留这了啊,我最近赚了点钱,总吃你的也不好意思。” …… 以往过年还有双喜在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显得没那么冷清,今年他不在,屋子有些静,站在窗前,窗棱都仿佛浸着月亮清冷寒凉的影子。 江易在床上躺了会,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赵云今的声音响起:“江易,来帮我拎东西。” 江易猛地起身跳下床,走到门口脚步慢了下来,他停了两秒才拉开门。 女孩穿了件白色外衣,抱着一个大泡沫箱,手里还拎着几大袋东西,她刚爬了楼梯,白皙的脸蛋泛红,嘴里的呼出的热气氤氲向上遮住了漂亮的眼睛:“好重啊。” 江易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和双喜拿来的差不多,是一些rou和青菜。 “林清执让我来给你送水果,走到半路想起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赵云今笑得甜而无害,“你也知道,我最近失恋,在尽可能避免和他接触,所以过年不想待在家里。也不是没在你家睡过,再收留我几天怎么样?作为回报,我买了些食材来做饭。” 江易:“进来吧。” 赵云今早前剪的头发恢复到了原来的长度,坐在电炉边烤火时,发丝松散地顺着一侧倾泻下来。她今天画了淡妆,本就明艳的面孔更媚了,她嫌热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低领的黑色紧身衫,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锁骨,被黑衣一衬,干净得如同雪地里钻出来的白色花苗。 她暖和过来,抬头笑笑:“饿了。” 江易站在桌前理食材,又多又全,显然赵云今是做了长久战的准备。 女孩温柔地托着腮:“我煮饭给你吃,好不好?” 江易披上外套出去了。 赵云今在他屋子里转了转,这里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只是临近新年,江易做了打扫,屋里干净了许多。 她把自己买来的食材拿出来清理,在房间到处找刀和砧板,可江易家里东西不多,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别说这些,就连锅碗瓢盆都没有。 床边有张小柜子,柜面上放了张纸。 赵云今找东西时无意瞥见,顺带着看了眼,就是那一眼,她愣住了。 那不是别的,是她那夜剪碎了扔掉的日记本其中的一页,被江易不知从哪里捡回来拼好了放在家里。 …… 夜深,江易叩响了面前那扇门。 燕子衣着不整来开门,今年弟弟出事了,她没脸回家,就一个人待在西河过年。 “有锅吗?”江易问。 “有。” “借我用用,还有调料和锅碗瓢盆。” 大晚上来借这些东西,燕子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头找给他了。 大冷天,江易穿得单薄,一件背心外套着件秋天的格子衫,将硬朗的少年身材全部挺拔出来。 燕子很久没开张了,见他这幅英俊里又带点冷淡的模样,喉咙有点发干。 “你自己做饭啊?”她抛了个媚眼,“我也还没吃呢,看看如果方便的话……” “不方便。”江易拿上东西转身离开了。 燕子:“……” …… 江易回到家,桌上的食材被翻得乱七八糟,赵云今却不在桌前。 她站在他的床边,见他回来,扬了扬手里的日记纸。 几百张日记里,他只留下来记载了他的那一页。 女孩毫没有为偷看别人的隐私而感到一丝羞耻和抱歉,她笑得狡猾,笑里还带着点抓住别人小尾巴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