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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途我捅了他两刀,就是为了恐吓他逼问答案,芝麻大的胆子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不承认跟自己有关,我觉得不是他干的。” 林清执陷入了沉思,但还不忘打开早饭推到江易面前:“你先吃饭。” 江易房间几天没收拾过,屋里凌乱不堪,桌上吃剩的饭盒、饮料瓶丢得到处都是。林清执随手理了下,打算一会带出去扔掉,他正清理着垃圾,忽然看见桌角的纸抽下面压了几个揉成球的纸质小票。 他拆开来看,眼神变了变,看向江易。 少年眼上的纱布厚实,看不见林清执在做什么,他拿勺子喝了口粥:“两起案子间隔不长,失踪者都是学生,西河一中的学生又是因为寻找犯人进油灯街才出事的,乍一看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始终觉得这是两起案子。学生们进油灯街只是一时兴起,失踪会不会也是小概率的偶然事件,比如目击了发生在街内的一些事情,被人出于防止秘密外泄的考虑带走。油灯街龙蛇混杂,这不是没有可能。” “警方考虑过这一点,但如果是目睹了犯罪分子的犯案现场,与其费劲力气将他们带走,原地灭口不是更快吗?”林清执顺着往下捋。 “可警察搜遍整个油灯街都没有发现尸体和血迹,不是吗?所以还有另一种可能。”江易的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对凶手而言,比起当场灭口,把人带走更加方便,或者说把人带走对他而言价值更大。而同时要把七个人带走,最小也需要一辆中型的货运面包车。” 林清执:“油灯街大部分路口监控缺失,就目前能查到的结果来看,并没有这样的车子。” 江易提醒:“找不找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运货车来油灯街做什么?运家具?运货物?如果是普通运货,那和学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毒手?贩.毒提货?就我所知,油灯街虽然有人嗑药吸.毒,但这里性.服务业繁荣,警察时不时就会来扫一下,从没听过毒贩敢在这里接头。” 论起对油灯街的了解,没人会比江易更熟。 “杀人运尸。”林清执沉默片刻,沉声说。 江易的脸转向他,虽然没有眼神,但能从动作间看出他的赞同:“所以破案的关键还是要从油灯街入手,这里住户散乱,许多外来务工人员自己独居,失踪十几天没人报警也属正常,如果确实有人最近失踪,那么查清他的社会关系后,说不定可以破了这起案子。” 林清执盯了他一会,忽然笑了:“江易,思维这么敏捷,你有没有考虑过做警察?” 江易刚刚还滔滔不绝,忽然不说话了。 “我说认真的,你念完中专后去念大专,再申请专升本去读警察学校,就算考不上警校也可以从辅警做起慢慢考编制,这么好的苗子不当警察可惜了。” 江易冷淡地说:“我对读书没兴趣。” 林清执很善解人意:“随你吧,你刚刚提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警方后续也会从这个方面着手去查,你先吃饭吧,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回去上班了。” 他走到门口,脚步停下:“阿易,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江易:“?” 林清执沉吟:“一中围墙外那几棵树挺高的,爬上爬下不安全,下次还是小心点为好。” “你在说什么?”江易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平静无波,故作淡定。 林清执眼神瞄向他短裤下的小腿,上次在技校见面时就看见腿肚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江易说是摔的,但他做了这么多年警察,知道摔是很难摔出这样的痕迹。 “云今一直疑惑,为什么监控拍不到给她送东西的人,同学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但只要她离开教室东西就会出现在她桌面上。我去给她开过几次家长会,她的班级我去过,窗口那棵树的树龄一百多年了,树枝完全可以支撑一个人爬过来,腿上的伤是爬树刮的吧?” “你怀疑跟踪赵云今的人是我?”江易蹙眉,“就凭我腿上的几道划痕?” “也不全是。”林清执将刚刚桌上捡到的小票掏出来念,“元气西柚水,少冰多糖,28元一杯,金枪鱼饭团,12元一个,便利店加热费一元,陶瓷小猫玩偶……” 江易:“……” “你够嚣张。”林清执说,“我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敢跟踪刑侦支队队长的meimei,跟踪完装作若无其事协助警方破案,事后警察到家来问话,犯案痕迹都不处理干净,还敢振振有词叫嚣着警察为什么要怀疑他的人。” 林清执定语太长,听得江易头昏脑涨,他撞似平静地说:“不是嚣张,是忘记扔了。” 屋里没人说话,一时安静下来。 先开口的是江易,他解释:“虽然做了看起来很像跟踪的事,但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林清执轻松地说,“你喜欢我们云今嘛,我早就猜到了。” 江易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攥,他想反驳,但从林清执的语气里听出诙谐的意味,明白这事在他心里已经板上钉钉无可挽回了,他想了想,说:“别跟她说。” “别气馁。”林清执拍了拍他肩膀,“喜欢我们云今的小男孩多了去了,但也没见她搭理过谁,你有机会。” 江易心想是啊,那还不是因为赵云今喜欢的人是你。 “比起那些黄毛小子,我私心里更希望她和你在一起,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她自己愿意。”男人捏他肩膀的手重了重,“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喜欢可以,护送回家也可以,但是类似于爬树偷窥,暗地里送东西吓人这种事不准再做了,听见没?” “你不反对?” “云今快成年了,如果她也喜欢你,这有什么可反对的。” 林清执笑着说:“财富、权力、家境、地位,这都是世俗加注于人身上的负累,如果要嫁的是自己meimei,比起钱和地位,我更看重对方内心的品质。不喜欢读书没什么,但江易,男人要有上进心,如果有天云今跟了你,你还让她跟你住油灯街,我可是会揍人的。” 他松开手,在江易看不见的地方眨眨眼:“云今那我会为你保密,你喜欢就去追,要不要我帮忙?” 江易说:“不用。” 林清执笑笑走了。 江易并不平静,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他临走前的那番话。 昨夜出了许多汗,身上黏糊糊的,他吃完早饭,慢慢走到浴室冲凉,干净的衣服没带进来,洗完澡后直接光着身子出来了。 门锁传来钥匙插进来的声音,江易没多管,他家的钥匙一直放在窗台外的花盆底下,双喜知道,也会经常不经允许就拿钥匙开门,江易已经习惯了。脚下太多杂物,他走路不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