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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媚平静的脸色变了变。 赵云今倚着鱼缸下的梨花木柜,一条乌黑的鲤鱼撞入她后腰的缸壁,在黢黑的水草间吐了一串泡泡。 她听得困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察觉到于水生在打量自己,回以一个嫣然的笑意。 霍璋斯文的外表下掩着冷漠的皮骨,虽然在笑,却叫人凉意横生: “只为着一只钻戒有些说不过去吧?还是说他偷的不是钻戒,乌姨之所以杀人灭口,是因为丁晨凯在小东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恐怖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04 11:00:00~2020-05-06 10: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iabiubiu 3个;珍珠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柚茉莉 3瓶;39060301、随风潜入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07 西河的三月天已经生了蛾子,三五成群围着矮路灯扑腾打转,贴在焦黄的灯泡上汲取暖意。 孙玉斗今晚手气好,不论当地主还是农民都一手好牌,因为玩得大,一个小时赢了两万块。在场的都是拿普通工资的打工仔,几圈下来就没人敢和他玩了。 除了江易。 江易把散牌归拢,左手拇指按住,右手过牌,那牌像张张雪花片子,没重量般在他手里翻转。 孙玉斗赞赏:“有两手。” 江易:“从前帮九叔看过场子,洗得多就熟练了,孙哥还玩吗?” 孙玉斗:“玩个屁!一群没眼界的东西,输两个钱就跟死了亲娘一样,真扫兴!” 江易今晚输得最多,全程陪孙玉斗打下来,贴了一万多进去。他手里没钱,孙玉斗大手一挥让他写借条,十天内还清,超过十天按十三分利滚,跟高利贷也没什么区别了,可江易没多想,直接打了条。 他这样爽快,孙玉斗对他说不出的好感:“可惜了,你要不是跟了于水生,咱俩得多投缘啊。阿易,一会完事别走,孙哥请你喝酒,赢了你这么多钱我也怪不好意思的,今晚喝个痛快,再顺道带你去松松筋骨。” 江易:“去哪你说了算,不过账得我结,昨晚要不是孙哥照拂,我连霍先生的面都见不到。” 孙玉斗对他的话很受用,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宅子里出来人,走到江易身边咬耳朵,江易站起来:“孙哥,九叔和霍先生找,我进去一趟。” 双喜看他和孙玉斗玩得熟络,眼珠子瞪得老大,何通嘲弄地笑:“看了也白看,人家这叫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这种人才能扶摇直上,你当九爷的干儿子是人人都能当的?你这种嘴上没把门的根本别想。” “双喜。”江易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叫他。 双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那点心思又被发现了,他跑过去:“怎么了?” “晚上我和孙玉斗去办点事,你替我送赵小姐回家。” 双喜低落地哦了声,小声说:“阿易,这次来辰嵩我怎么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啊?那种人从前都是我去巴结的,你连瞥都懒得瞥,你现在这样,真不像我认识的阿易。” 江易平静地说:“人是会变的。” * 乌玉媚和霍璋分坐长桌两头,于水生朝桌上倒了一箱筹码。 霍璋:“乌姨现在也玩上这个了?” 乌玉媚:“闲着干嘛呢,偶尔组几个局家里也能热闹点,从前都是阿志陪我玩,他出事以后我就懒怠碰了。” 她揉了揉肩:“最近纳鞋垫,膀子有些疼,既然是阿九提议的局,不如你俩玩吧,我和云今当个看客,就当热闹热闹了。” 刚才霍璋的一番话后场面僵持,乌玉媚提议不如玩几局牌放松下。霍璋应了,她自己却不来,把位置让给别人,可要霍璋冰释前嫌和于水生玩牌,也得问问他肯不肯。 于水生自顾自坐下:“炸金花,一个码十万。” 霍璋不说话,赵云今知他心里厌恶,她直起身,动了动站久酸麻的小腿:“我陪九爷玩吧。” 于水生眉须有些许老态的苍白,但一双眼依然锋利:“跟我玩?你算什么东西,配吗?” 赵云今露出一贯没心没肺的模样:“上午霍明芸在我面前说了句折损乌姨的话,我提醒她,三儿和情妇是近邻,她骂乌姨不是连我也骂进去了?” “九爷问我是什么东西?要我说情妇和情夫根本是一样东西,我是小辈,您教育我该听着,但也别为了一时口舌之快伤着自己。从霍家的角度来看,我是霍璋的情妇,你是乌姨的情夫,算起来关系还要比你近一层呢。” 于水生冷哼:“从霍家的角度看?我和霍嵩拜把子的时候,你还活在你妈羊水里没出来。” 赵云今勾了堆筹码到面前:“那您大可找个老爷子清醒的时候去问问,看他如今还愿不愿意认您这结拜兄弟。” 于水生:“……” 他脸色沉了。 赵云今自己做了主,也不管他是否愿意,直接数了十个筹码丢出去,撞得赌桌壁嗒嗒响。 十个筹码,一百万。 于水生:“上来就玩这么大,现在的年轻人别的不会,倒是挺狂。” 赵云今扬了扬墨蓝底色上勾勒着精致蔷薇花蔓的指甲,娇声娇气说:“刚做的指甲,怕折,不如九爷请个人来发牌吧。” …… 江易被人叫了进来。 “小时候阿易的母亲把他托付给我,虽然别人都说他是我干儿子,但我在他身上花的心思还真不多。找别人来发牌也怕你们多心,阿易现在给霍璋办事,就是二房的人,公平。如果你不认他来发牌,自己去找一个。” 赵云今倒没不认,含情脉脉看着他:“阿易,你要好好发牌啊,让我输钱了,我可是会不开心的。” 江易平静地说:“输赢不归我管,我只负责发牌,如果赵小姐害怕输钱,就别上赌桌。” 他将牌归拢,过牌娴熟,每张牌都打乱岔开,隔得清楚明白。 他请赵云今和于水生分别启牌,从上面抽走一小半,剩下的牌从最上的一张起,每人三张,总共发了六张。 牌桌的规矩一样不落,一样不少。 赵云今开第一张牌,红桃A。 于水生第一张牌,梅花9。 赵云今笑了,甜得人心腻:“看来我运气不错。” 她又勾了几个筹码,数也不数推出去:“加码。” 于水生闭眸:“跟。” 第二张牌,赵云今方片J,于水生红桃6。 “九爷,这局怎么看都该是我赢啊。”赵云今手背抵着下巴,“我继续加,您跟吗?” 她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