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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身上的人要做什么时,几乎是下意识爆发出一股大力,将人一把推开。 裴简舟被他推得差点滚到床下,愣过之后小心地靠近,声音异常沙哑:“别怕,我只是想以后能找到你。” 余浮刚要说话,意识到什么,换成了摇头。 裴简舟温柔地摸到了他的脸,柔声道:“摇头?不愿意吗?” 余浮再摇,他不能被标记。 裴简舟不说话了,半晌开始仔细地抚摸他的脸,长满薄茧的掌心和指腹抚过他脸上的每一处棱角,仿佛在精心描绘一幅精妙绝伦的画卷,带着愧疚的声音轻轻响起:“抱歉,我看不见,只能这样记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码着字呢,忽然楼开始晃,第一反应是最近搬砖太多头昏眼花了,过了两秒越晃越凶 ——卧槽,地震! 然后在强烈的震感中淡定地喝了口水…… 习惯了orz,希望大家安好吧。 ☆、你信息素的味道真迷人(五) 余浮醒来的时候是早上,睁眼那刹那的刺目明光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眯着眼打量周围的环境。 屋子很小, 墙面泛着黄, 一处墙角大概是漏雨,霉青的墙皮剥落斑驳,露出灰扑扑不知什么材质的墙体。 窗户也极小,开在几乎贴着屋顶的地方,几缕阳光从窗口刺进来, 在困囿的囚笼上强行开了个孔隙,光照到人身上时却变得柔和,暖暖地给近在咫尺的人镀了圈金边。 相对而眠的姿势,对面人背对着光, 半张脸笼在阴影里, 另外半张脸上, 锐利的轮廓被光晕生生磨得分外温柔,遮眼的黑布已经取下, 眉毛很浓, 眼窝略深,睫毛不算长但胜在浓密,此刻密实实地掩住一双紧闭的长眸。 视线往下, 鼻梁挺而直,接吻的时候会轻轻刮蹭着他,呼出的气是热的,喷在他的喉结锁骨上, 情.欲铺天盖地。 真是一副令人迷恋的好皮相。 可惜了。 余浮还枕着他的一条手臂,表情很冷静,极轻极缓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些,皱着眉观察了好一会儿,睡着的人呼吸平稳面目舒朗,看起来毫无防备。 余浮面无表情地摸上腕上的腕表,不多时手里多了支微型注射器,针管里是一种致命的神经毒素,药效狠且快,只需几秒,面前这个昨晚还在和自己缠绵的人,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注射器的针尖闪着泠光,渐渐贴近紧实的胸膛,余浮甚至听见里面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就像昨晚拥着他时那样。 混乱记忆纷沓而至,火热夹杂情潮,信息素的味道馥郁交缠。 “别怕,我只是想以后能找到你。”这人缠绵地吻他,一手抚在他颈后,温情款款。 像是怕他忘记:“我叫裴简舟,可记住了?” 又一遍遍描绘他的五官轮廓,愧疚又仿佛情深:“抱歉,我看不见,只能这样记住你。” 余浮呼吸一乱,在就要刺破皮肤的那一刻,手迅速缩了回来。 算了。 大概是他动作大了,这张稀松的床没出息地吱嘎了一声,余浮一惊,面前人睁眸的瞬间,眼里的锐利几乎让他窒息。 可这锐利一闪即逝,瞬间被空洞无神取代,裴简舟有些初醒的茫然,声线低磁沙哑:“你醒了?” 余浮目露怀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就见裴简舟往他手移动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 他看得见?! 仿似读心般,裴简舟笑笑,摇头解释说:“我看不见的,只是能感受到光。” 感光?那就是能治好,余浮想。 “怎么不说话?”裴简舟略向他的方向靠了靠,英俊硬朗的脸在视野中放大。 余浮拉起他一只手,翻过手心,写:我是哑巴。 裴简舟轻轻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被阳光映成暖金色,微浅笑开,余浮这才注意到他左边脸颊上有一个酒窝,“唔…正好我是瞎子,缘分。” 余浮嘴角抽了抽,那是相当有缘分呐!他翻了个大白眼,收好仓促间藏起来的注射器,放松下来的身体疲倦无比,正好今日不用去研究所,便打算翻个身继续眯一会儿,就见裴简舟弧度极小地皱了皱眉。 他是发现什么了!?余浮心里瞬间打起十二分警惕。 裴简舟“看”着他,纠结了一会儿,脸色有些诡异的尴尬,开口:“额…手麻了。” 余浮:“…………” 他略抬头让裴简舟把手收回去,这厮仰躺着将手半抬,龇着牙从手腕揉到了肩臂,赤.裸的手臂肌rou流畅有力,骨关节活动时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余浮看到他肩膀上被自己意乱情迷时咬出来的微红齿痕,在明光照耀下,弧度轮廓都显得分外清晰,那点叫做羞耻的情绪终于姗姗来迟,昨晚的情形又浮现于脑海,一时臊得面红耳赤,翻转身背对他,闷闷地闭上了眼。 再醒来是被身边的动作吵醒的,裴简舟应该是在穿衣服,皮肤与衣料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实在算不上什么动静,但奈何余浮十分警觉,几乎在瞬间就完全清醒。 裴简舟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接着又似是毫无所觉地继续穿衣,但动作却更轻了一些,余浮又一次心惊,他并没有动,也没有睁眼,裴简舟仅凭呼吸频率的变化就能判断他醒了,可见此人极为警敏,刚才也许不等他真的将针刺下去,这人就能用被他枕着的那只手从后面拧断他的脖子。 再装睡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余浮面无表情地坐起身,裴简舟已经穿好了衣服,黑色的修身短袖,两条长腿被军绿色迷彩裤包裹着,脚踩一双作战靴,是游荡在C市的雇佣兵最常见的搭配。 裴简舟伸手准确地摸到余浮的脸,尽管只过了一夜,却已显得十分亲昵熟稔,对他之前的杀意只字不提,温声说:“我有事要出去,天黑前会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不然被抓住可能会有危险。” 余浮不置可否,裴简舟说完自顾走到门边,临出门前侧过半张脸,声音低沉认真:“不论你以前怎样,我们既已有了关系,只要你愿意,我会负责。”语音稍顿,“…或许也能带你离开。” 人离开了,余浮被一团寂静的空气包围,垂头坐在床上冥想了片刻,肚子咕噜唱起空城计,眼睛瞥到桌上的食物,眉头一扬,下床时动作太剧烈扯到了痛处,“嘶”地倒抽口冷气,低声骂了几句,便愤愤地开始进食,只不过看他嚼东西那凶神恶煞的劲头,活像是要咬死谁似的。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余浮百无聊赖地掰着指头,眼看着太阳就快下山了,心里有些纠结。 要不要等他回来? ——等个头啊,一夜情还来认真的? 我走了他会不会有点难过? ——难过个屁啊,你都差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