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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找了个地方坐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的褶皱,似笑非笑道:“我倒是不知道王家有那么多人,开家庭聚会呢?” 来看热闹的人尴尬一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坐的是个小矮凳,岔着腿,两只手分别搭在膝盖上,明明比其他人矮了一截,但他威名远扬,气势倒显得讨伐者还足。 他对着王槐一笑,下巴点了点其他人,连王家人也包含在内:“王少爷,今儿个是咱俩的恩怨,那么多人看着是不是不妥?” 王老爷大怒,一拍桌面:“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以为我王家怕你陆家!” 这老头怎么跟他爹似的火气重,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 余浮想要是真当着那么多人面我还不崩了人设?继而他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择,一,闲杂人等退散,不然别想我低这个头。二,今日天气甚好,我觉得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 王槐的头上包了圈纱布,眼睛几乎被遮了一半,他不知转脸对家人说了什么,王家人虽不忿,但也招呼着其他人一起退了下去。 余浮见人都走了,起身慢悠悠地走上前,正纠结着怎么开口,是拍着他肩膀亲切地说小老弟大哥误伤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是凶神恶煞地道老子打了你,大不了你打回来(我保证轻点还手),我们一笔勾销。 然而在触到王槐目光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 之前他看不清,现在才发现这王槐长得油头粉面,目光就差黏在他脸上,余浮想起之前他那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感叹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同时他的信息也出现在脑海中,余浮忍不住蹙起了眉。 王槐见他不说话,便先开了口:“你真好看,比喜福班里的来仙还要俊。” 他不是没听说过陆家二少的恶名,原以为不过就是个仗着家室欺人的窝囊废,直到无意中看到喝的半醉的他,一手擎着酒杯,支在桌子上,那双迷离的桃花眼盈着粼粼水光,抿了一口酒,嘴角就翘了起来。 他当时明明没喝酒,可光是看到这幕,就觉得自己也醉了,连那天为什么会出门都忘了,也忘了自己那时是怎么在旁人惊恐的目光中凑了上去…… 余浮感到有什么划过他手背,那感觉腻腻滑滑,就像是手背上爬过了条鼻涕虫,没想到他言语调戏便算了,竟然还敢动手? 他给气乐了,嘴角挑起邪邪一笑,注视着王槐,温声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王槐眼也不错,只觉得这样的他身上仿佛有无数只小勾子,细细地挠着他的心,他目光都快涣散了,道:“你后天陪我出游我就原谅你。” 余浮笑意更浓:“好,不过你得先跟家里人说我道了歉,你也原谅了我,不然要是你反悔那我不亏了?” 王槐高兴地笑起来:“好。” 余浮回到了家中,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色令智昏,他这大名鼎鼎的恶霸,居然也有人敢戏弄?陆清止打他还真是打轻了。 王槐今天十分兴奋,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打理自己,连衣服都换了好几套,他喜气洋洋地出门,家里人只当他是又看上了哪家戏班的戏子,管不了便也由着他去了。 他心里既忐忑又激动,那人让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去的时候也走些隐秘点的小道,免得被人看到了不好。 他只觉那人又好看又有情调,狭窄的街巷,斑驳的青苔路面,两人深情对视……天哪,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只走了一半路,却听到后面响起另一道脚步声,他心脏激动地收缩了一下,满面笑容的转身,在看到那面目凶煞的大汉时,呼吸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壮汉一言不发就挥拳,他被打的一懵,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汉子拳下生风,热情地亲吻着他的rou.体,百忙中还不忘抽空回答:“看侬伐顺眼。” 王家人再次找上门来时,余浮正跷着腿瘫在沙发上吃葡萄,看着来势汹汹的人,圆润的葡萄从他嘴里掉出来,骨碌碌地滚入了沙发底下。 余浮懊恼地叹道:“哎呀,可惜了。” 王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手里的拐杖却虎虎生威地敲打着地板,边哭边道:“我孙儿到底是如何招惹了你,你竟要将他往死里磋磨?” 余浮坐起身来,把葡萄盘往桌子上一放,道:“怎么?” “你还装相?我孙儿现在浑身是伤躺在医院里,今天早上才醒过来,。” “他又被打了?” 听到这个“又”,王家人的脸齐刷刷一青。 他无奈,脑门上就差写着“窦娥”两字,道:“不关我事。” “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信问我家里人,我还在禁足,哪也没去过。” “陆家人自然会向着你!” 余浮的耐心用完了,扬着下巴,不耐又烦躁:“那你们去问周围的人,不行还可以去问街口那条大黄狗,我总不能飞出去。” “你……” 其实王家人来时心里也有点虚,他们问了王槐,他一口咬定与陆清止无关,他们又悄悄打探过,陆清止这两天的确没有出过门。 余浮见他们没话说了,瘫回沙发上,摆摆手唤来管家:“李叔,我困了,送客。” 李叔好劝歹劝把王家人送出了门,刚回到厅堂里,就隐约听到有人嘿嘿笑了两声,给他这把老骨头吓得一哆嗦,他眼珠子咕噜在厅里转了一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而唯一闲着的少爷正冷着脸不耐烦地吃葡萄。 他刷的瞪大眼,脸上的三层褶子都抻平了,抖抖嗖嗖:老妖咯! ☆、民国纨绔的自我修养(三) 余浮在家里乖乖待了几日,每日除了逗逗陆清恬,便是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用他的话说就是上个世界为了躲何无涣的追杀,觉都没睡好一个,现在正好补补,系统信了他的鬼话,也没怎么催他。 闹腾的儿子忽然乖了,陆老爷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听到下人来报二少爷又去了洋场。 当时陆老爷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又摔了茶杯,怒道:“让他去,跟银行打个招呼,就说他的帐一概不认,我看他空着手还能翻了天!” 余浮此刻正站在兴洪赌场的大堂里,赌场很大,是比较高级的会所,来往者大多衣着得体,侍应生端着饮品来回穿梭着。 从刚进来就有人领着他,态度殷勤地问:“二少爷这次来玩什么?” 余浮看了一圈,高冷道:“唔,押大小吧。”他兜里一分钱没有,押大小最快也最简单。 “您随我来。” 余浮随他来到了另一个厅里,这里比外面要热闹很多,每张桌子前都围满了人,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