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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 她从指缝之间朝外看。 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趴在老人佝偻的背上。 她诡异地笑着,如同一个巨大的肿瘤,鲜红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青叔的喉咙里。 拿玫:“又来了?你自己没脚吗,非得让人背着?” 老人张了张嘴,但他却发不声音。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咯咯咯”的怪声,像是喉咙里已经烂成一滩血rou模糊。 而他背后的“拿玫”依然露出桀桀怪笑。 她尖利的指甲更深地陷进了长满老人斑的喉咙里,划出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老人仿佛从自己的状态里意识到了什么。 他脸色大变,拼命地抬起僵硬的手,朝着拿玫挥舞过来,要将她往外推。 但门却自己关上了。 “啪!” 他背上的女人望着门的方向,露出一个更阴沉的笑容。 唢呐的声音消失了,他们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屋子却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地震了一般。 拿玫扶着桌子,勉强地站直了身体。 她心想:这一把大概是真的要凉了。然而,人固有一死,但要死得又价值。 于是她诚恳地抬起头,对大红嫁衣的女鬼说:“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不肯露出自己的脸呢?是因为你觉得自己长得很丑吗?这样可不好呀!” 她接着谆谆善诱道:“女孩,要爱自己呀。” 对方:“……” 显然没想到拿玫突然会给自己灌这样一碗鸡汤。 她脸色大变,神情更加狰狞。 拿玫痛心疾首地说:“这就更不对了,你怎么可以顶着我的脸,做出这么丑的表情呢?” 对方:“……” 她恨得牙痒痒,指甲越陷越深。 爷爷的喉咙深处不断发出了“咯咯咯”的怪声。 突然之间,那张美丽的脸爆开了。 拿玫傻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脸变成了散落一地的、鲜血淋漓的rou块,像是一朵爆裂开唇舌的食人花,每一滴粘稠的血都是贪婪的口涎。 与此同时,尖利的指甲也彻底撕开了老人的喉咙。 鲜血喷出来,仿佛淋了一场血雨;苍老的头颅垂落下去,与脖子之间只连着一层薄薄的皮。 拿玫:“……” 淦。 论把自己的脸聊爆了是一种什么体验。 她的眼睛真的不干净了!!!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她听到了“轰”的一声。 偌大的房间从中间裂开了。 整面墙的书架都朝着他们砸了下来。 如同山体滑坡一般,厚厚的大部头书籍仿佛沉重的石块,朝拿玫的身上狠狠地摔下去。她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接着拿玫才意识到,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她前面。 她再次跌落到一个看不见的拥抱里。 他们是被掩埋在废墟里的人。但某个并不存在的身体,分明将她抵在身下,又在她耳边落下轻轻一吻。 * 拿玫在一缕温柔的日光中醒来。 她恍惚了片刻,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谢天谢地,这一次总算没有回到那个穿衣镜前面。 她站了起来,却发现这温馨的卧室里,亦有一面铜镜。 拿玫凝视着镜中模糊的自己。因为没有睡好,她的眼睛微微有些浮肿,看起来很脆弱。阳光落在卷翘的短发上,为她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我又死了一次,是被砸死的。”拿玫对着镜子说,“但我又活了过来。” “我被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追杀,死了一次又一次。但我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我真的死了吗?” 拿玫抬手触向冰冷的镜面。 镜子里的她也伸手碰向自己。 “那么,在我死前见到的人是你吧?”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你出来好不好?” 拿玫将全部的身体都倚在镜面上。 “我想跟你一起玩游戏,你出来。”她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温柔地碰了碰她的鼻尖。 她的心尖也微微一颤。 但她再抬起头。 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似乎只是阳光,或者一缕风而已。 她摇了摇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和之前一样。 拿玫赶到万祺敲门之前打开了门,并且成功看到了对方吃瘪的神情。 拿玫:“没想到吧,我起得这么早。” 万祺:“……” 她们来到合掌村前,路显扬一脸肾亏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接着是蒋睫。 但…… 仅此而已了。 其他人的房门紧闭,迟迟都没有任何声音。 蒋睫挑眉道:“什么情况?怎么都不出来?睡迷糊了?” 路显扬和万祺都困惑地摇了摇头。 拿玫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她直接踢开了门。 三个房间的布局如出一辙。窗外一片苍茫白雪,照得人心中冷寂。 但房间里空空无人。 路显扬:“他们人呢?!” 他们再一次在森山的房间里找到了关于「人偶之乡」的资料。 而在刘松的房间里…… 在乱糟糟的被榻边,拿玫却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一只DV。 一只本该出现在青叔的院子里的DV。 ——这不是梦! 在那一瞬间,拿玫的心脏如遭雷击。大脑里反复地回响着这四个字。 某种不可能的可能性出现在她的心头。 路显扬好奇地将DV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嘟嘟囔囔地说,正准备将破旧的DV打开看看,却被门外的一阵喊声所打断: “房子倒了!” “房子倒了!” 村民们满脸慌张地往外跑。 路显扬将DV随便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跟着也跑了出去。 他们走过了被大雪覆盖的田野,废弃的铁轨,空无一人的巴士站…… 这条路拿玫再熟悉不过,正是她在上一个时间循环里走过的方向。 而她也很清楚,在道路的尽头,他们本该看到人偶师青叔的房子。 但此时他们见到的却是一片废墟。 泥土,脏兮兮的雪,瓦砾和折断的木头混在一起。倒塌的木头如同垂死的巨人,奄奄一息地发出了最后的吐纳。 拿玫隐约在废墟里看到了稻草人的断手断脚,让这一幕变得更加恐怖。 村民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议论道: “这怎么可能?房子怎么会突然塌了?” “发生了什么?” “那青叔是不是也……” “让开让开!” 几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