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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转了过来。 狂风在尖啸。寒冷的空气中,某种压迫感如同阴云一般凝聚着。 拿玫幽幽地说:“为什么不能提她的名字?她是伏地魔吗?” 其他人:“……” 伏地魔又是谁?村民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困惑。 风停了。 老婆婆平静地说:“天色不晚了,宾客们确实该去歇息了。” 老人们的头也转了回去,他们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像是一部暂停的电影,又重新被按下了播放键。 * 老婆婆领着玩家们走到一个小院里。 一排人字形的传统合掌屋在他们面前展开。 红灯笼为老人橘皮一般的脸,镀上一层浅浅红光。 “请客人们各自挑选一个房间,并且在门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她说,“记住,每个房间只能住一个人。” 飘忽不定的、苍老的嗓音,仿佛灯笼里的一线光,明明灭灭。 拿玫:“我也住这里吗?” 老婆婆笑了笑:“你又不是客人。” 于是拿玫指了指万祺和路显扬:“那我的朋友们可以和我住一起吗?” 老婆婆:“不可以。客人都要住在这里。” 万祺开始疯狂给拿玫使眼色。 拿玫十分娇弱地说:“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嘛,我要我同学陪我。奶奶,你忍心看你美丽的孙女变成熊猫眼吗?” 路显扬:“……”后面半句大可不必。 老婆婆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好吧,女孩可以,男孩不行。” 万祺:卧槽!感恩!熊猫拯救世界! 她十分快乐地站在拿玫身后,并且对路显扬做了个鬼脸。 路显扬:“……”呸,根本没指望你们。 他随便走了一扇门前。 此时其他玩家大多已经选好了房间。 但无人进房。他们还在站在门口,探究与怀疑的目光时不时飘到拿玫身上。只是他们都不是新人,也很清楚这并不是当众发难的场合。 路显扬很顺手地在门上写了个“路”字。 突然他被人踢了一脚。 路显扬:“?” 拿玫从他身后接过了笔,并且笑嘻嘻地说:“你的字太小学鸡了吧,我来帮你写呀。” 然后她就接着他的姓写下了“路小鸡”。 路显扬:“???” 小鸡看了想打人。 他张了张嘴,正打算质问拿玫,却恰好看到她回过头来,对自己眨了眨眼。 一个激灵。 他反应了过来。 村民不善的眼神,老婆婆冷冰冰的话语……以及在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似乎背后都有蹊跷。 好险。 于是他干巴巴地说:“爸爸,还是你的字好看。” 万祺:“哈哈哈你怎么……” 路显扬紧张地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万祺:“?” 摇曳的红灯笼,缓缓地扫过了每一扇房门。 老婆婆嘴唇轻颤,很仔细地着众人的名字,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长发女生的名字叫蒋睫。 短发女生在她隔壁,她的名字叫仙芋。 而小胡子则叫刘松。 “那么各位客人们,就请进房休息吧。”婆婆继续道,“记住,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蒋睫:“为什么?” 老婆婆:“夜里爱起雾。如果你们一定要出去,也要等雾气散了再去。” 这话里似乎暗示着什么。 众人默默记住了。 他们站在茅屋前,橙光照着他们的脸,众人神情晦暗难辨,仿佛也在各怀鬼胎。 “玫玫,你随我来吧。”老婆婆又道。 她提着那盏红灯笼,转身径直离去。 拿玫本以为她们也要回房休息。 但是路却越走越远。 入夜后的天空如同一块严严实实的黑色幕布。 村里的灯不知何时又都熄了,只剩老婆婆手中的一盏红灯笼还在亮着。 而她的身影又是那样的瘦小,仿佛也与黑暗融为一体。远远望去,红光如同一点鬼火,在半空中飘荡。 拿玫:“奶奶,我们家住这么偏吗?” 老婆婆回过头来:“谁说我们要回家了?” 拿玫:“那我们要去哪里?” 老人的半张脸在黑夜中浮动,另半张凹陷的脸,却被灯笼照出了血红的轮廓。 她轻声道:“玫玫,你不是想见见你的丈夫么?” 拿玫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她不说话,平静地凝视着面前的老婆婆。 没错,她确实问过这个问题。 但并不是这一次,而是在上一次时间循环里。 ——为什么她会知道? 拿玫心念一动,突然又想起路边那群小孩子。 于是她伸手出去,捂住了脸,从指缝之间望出去。 灯笼还是那个灯笼。 但老人……却不再是那个老人。 一双鲜红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老人凹陷的脸颊里。 婆婆的背上趴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 那张和拿玫一模一样的脸,在红灯笼幽暗的光下,露出了诡秘的笑。 她如同一个巨大的肿瘤,长在老人佝偻的、瘦小的背上。 但婆婆却浑然不觉。 她只是淡淡地重复道:“我带你去见他。” 第92章 冥婚(5) 树影簌簌。 山峦的阴影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墓。 老婆婆提着红灯笼, 沉默地往前走着。以一个老人而言,这样的步伐甚至可以称得上矫健。 反而是身为年轻人的拿玫和万祺,像两条死鱼一样, 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拿玫:zzzzzzz 万祺:卧槽你边走路也能边睡觉? 拿玫:别问, 问就是军训练出来的。 万祺:…… 一轮圆月,隐隐地照出了枯枝上的千层雪。 大雪掩埋了一切。 唯独她们脚下的这条小径却被扫得干干净净, 不见丝毫残雪。 万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小声问拿玫:“所以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吗?你脸好臭啊。” 拿玫:“我什么都没看到。” 万祺:“?” “这才是最可怕的。”拿玫幽幽道。 她回忆起刚才山脚下的一幕。 月光之下,她分明看到穿大红嫁衣的“自己”…… 如同一颗血红的树, 牢牢地盘踞在婆婆弯曲的脊背上。 但她放下手指。 什么也没有。 她再次抬起手。 婆婆的背上依然空无一人。 仿佛那指缝间的匆匆一瞥,不过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但她知道并非如此。 她真的「看到」了。 拿玫:“如果你好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