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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突然间……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碟仙。 护士。 鬼魂。 “碟仙……是你。”她不可置信地说。 拿玫欣慰地点了点头:“孩子终于开窍了。” Maxi:“谁是你孩子?!” 护士依然在贪婪地、双手并用地啃着盘子。但她也抬起空洞的眼眸,对Maxi点了点头。 她的喉咙里不断地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回答—— 「是」。 拿玫:“其实她一直跟着我们,只是想说——我们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在进入游戏的时候,我们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直到赢得游戏之后,来到太平间,才换上了白大褂。” Maxi捂着头顶的伤口,直直地看着她:“我以为那只是个正式游戏之前的「筛选」。” 拿玫:“显然并不是。”她又幽幽地补充道,“——当然,也不是在跟我们玩换装py。” Maxi:“呵,只有你觉得这是换装py。” 拿玫意味深长地继续道:“是在向我们暗示,玩家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医生,而是病人。” Maxi想起自己在手术室的那番推理:“所以我说的每个字都是错的。” “你一直都知道我说的是错的,还在旁边看笑话?!难怪、难怪我说你们怎么根本没有过来抢的意思……原来你早知道躺上那张床会死人!!!” 她的声音又变得尖利了起来。 她忿恨地看着拿玫。 拿玫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还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聪明啊。” Maxi:“?”我夸你了吗?! 拿玫:“怎么可能说猜到就猜到啦。我也是看到护士和红丝带才彻底明白过来的,之前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至于那张床……纯粹是觉得太脏了。你懂的。” Maxi冷笑道:“……那你还真是谦虚。” 拿玫:“嘻嘻,嘿嘿。” 发出了各种无意义的快乐笑声。 Maxi:“……” “病号服,病号服,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词,“原来一切从病号服就已经开始了,不愧是ALIEN,真不愧是ALIEN。” 突然她又抬起头,死死地看着拿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拿玫:“要说的太多了,有水吗?” Valis贴心地给她递上了一杯水。 拿玫:“???太平间哪来的纯净水?!” 但出于对爸爸的信赖,她还是一饮而尽。 ……还好,没什么怪味。 拿玫:“我们在这个游戏里扮演的是一群死人。” “死去的病人幻想自己还活着,还变成了医生。他们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在空空荡荡的医院里游荡着。” “所以这里既没有病人。也没有其他医生。” “一切都是废弃的。” “因为所有人都早已经死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碟仙还是护士,其实都没有对玩家造成过实质伤害。” Maxi自嘲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这些看似危险的东西,都只是游戏设置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死亡陷阱其实是……” “是这个医院本身。”拿玫说。 “死人不能再死一次。但是他们却可以……” “重复自己真正的死法。”Maxi说。 她回忆起来: K被自己的针头戳中。 佑治被电梯夹死。 而圭莉则是…… 将自己送上了手术台。 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在这一局游戏里,一切表面的危险,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它们都只是为了欺骗玩家,让他们做出错误的选择,让他们——走向那个既定的死亡结局。 正如当年以「医院」为名的研究所,也是这样哄骗着病人—— 一步步地走向疯狂。 拿玫:“全部都是假的。” 护士不是BOSS,而是好心想要提醒他们的碟仙。 青山医院不是医院,而是是杀人的试验所。 那么活人当然也不是活人。 拿玫:“其实这游戏里有很多地方都在提示我们,我们已经死了。” “但是深陷其中的人,既不会看见,也不会相信。” 第79章 心病(18) 她的话像咒语一般, Maxi痛苦地捂着头。 头越来越痛,像有一根电钻钻进了她的脑袋里,不屈不挠地在吸取她的脑髓。 “那我呢?!”她大吼出了声, “我也死了吗?我是怎么死的?!” 无人回答她。 她奋力走上前,用力拉开了墙上的一个冰柜。 破旧的铁门哐啷作响, 她的手指不小心擦到门边的一颗生锈的铁钉,被擦出一道血口。 “嘶——” Maxi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声音。 但她依然不顾十指连心的剧痛,拉开了冰柜的门。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K。 他双眼紧闭, 脸冻得发白, 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看起来睡得很安详。 除了…… 他的手上却赫然有着极其狰狞的伤口。那只手指完全坏死了,如同漆黑的焦炭一般。 Maxi抬起了他的手腕。 手环上本该是一串模糊的数字,但在此时,数字却神奇地重组了, 变成一行小字。 【双向情感障碍】 【死因:针头感染】 Maxi:“他不该死的。他真的……很聪明。” 拿玫:“但他的心理素质真的不太行啊。” Valis:“所以他被判定为「双向情感障碍」。” 拿玫:“‘双向情感障碍’是什么?” Valis耐心地说:“双向情感障碍又被称为“躁郁症”, 是一种大脑疾病,会导致情绪、精力、活动水平……的能力出现异常变化。它的基本类型有四种……” 拿玫听得头痛:“行,维基百科, 停。” Maxi回过头。 她本想看拿玫,却撞入了金丝边框下一双幽暗的眼睛。 这双眼毫无温度,令她也感到冷意从脚底慢慢升起。 “我……是不是也快疯了?”她说。 拿玫眼含鼓励, 口吐鸡汤, 十分热情地对她说:“不会的!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Maxi:“?” 她拉开了旁边的冰柜。 她看到圭莉的尸体。 饶是大胆如她,也被这画面吓了一跳。 那是半个被打开的大脑, 烂瓜瓤一般血rou模糊。 可怕的是, 在另外半张脸上…… 圭莉却化着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