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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从床上爬起来,闻言拍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肯定给你打听的清清楚楚。” “你先把衣服穿上。”南若将外衫丢给他。 “这又没外人,穿上一会儿你走了我还得脱,麻烦。”夏侯淳抱着被子笑道,大概是憨直人设套久了,笑起来还真有点憨。 南若蹙眉:“你昨晚又干什么去了?” 这货自搬出宫就放飞了自我,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不说,御书房早就不去了,整日带着下人满京城乱窜,若不是有曹伴伴看着,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 夏侯淳打哈哈:“没什么,就是去仙客舫喝了几杯酒……” “看着我说。”南若面无表情。 夏侯淳对上他的目光一个激灵,谷哥儿越来越可怕了,心虚道:“这不是听说仙客舫新来了批西夷舞娘,我好奇去瞧瞧,一时喝醉就歇在那了,真的,我发誓……” 他举起手:“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不会沾染青楼女子,我还想好好活着接我爹的王位,才不会便宜了我那几个弟弟。” 他还在襁褓就被送来京城,在皇伯面前装憨卖傻换来他爹和弟弟们在封地逍遥,这个世子的位子他就是扔了也不会便宜几个弟弟,哪怕跟他一母同胞也休想。 这话他也就只能对谷哥儿说,在曹伴伴面前都不会表露。 南若软了态度,道:“你也该收收心了,秋祭过后便要成亲,往后跟世子妃好好过日子。” 实在是家里那两对包办婚姻给他留下的负面印象太深刻,他不想夏侯淳也跟老二老三一样过得鸡飞狗跳。 夏侯淳乖乖点头听训,若别人跟他这么说他定不耐烦走人,谷哥儿是真心为他好。 既说到婚事,他道:“要我说你不如先置个妾,再不济收两个通房,以长乐那性子,肯定宁死都不会嫁给你了。” 南若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说他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太假,可越是融入这个世界这种想法反而越来越淡。 这几年他的三观已经一崩再崩,底线一降再降,有些事情势所致他不得不去做,可有些事他分明能坚持又为何要去打破,否则他和古人有何不同,不如洗去他的记忆,让他单纯做个古人。 他妥协不代表同化,他得给自己一个杆立着,时刻提醒自己,有郑皇后在,旁的他不能表现得过多特立独行,只能在能主动选择的事上守住,就当他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吧。 夏侯淳就很不能理解:“你这是没尝到滋味,等你尝了就知道好了,我跟你说这可比你自个来要——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裹着被子嘟囔:“你是这样,太子也是,一个个都快成仙了……” 太子那是被迫没办法,南若心道,这几年笔友来往叫他非常肯定太子有心理问题,而且还不轻,他娶太子妃无异于在身边放了个炸弹,永昭帝看样子也知道,太子前两年借为傅太后祈福拒绝甄选太子妃,他没多问便应下了。 不过太后这些日子精神越来越差,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对了。”夏侯淳忽然神神秘秘的叫他到跟前,凑近低声道,“我听到个消息要跟你说,草原那边好像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带猫去打疫苗,回来看不太舒服担心有问题一直抱着哄没来得及码字,今天补上,先一更,下午还有。感谢在2020-05-15 01:20:50~2020-05-16 13:1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旒征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梧桐、平地起大浪、陌洛凉、中也身上有绷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代田之松、幻羽樱、旒征、Алekcahдa 10瓶;28871326 5瓶;秋水将尽 2瓶;水湛江涂、26806373、葱芯儿、大橙子、一半、何如何似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六十七、审讯 六十七 南若目光一凝:“你从哪来听的消息?” 说完想起益王封地不就挨着草原, 肯定是益王府发现了什么。 果然夏侯淳悄声道:“是我爹叫人送来的, 他这些年在互市里掺和了几手, 说从今春开始蒙人在悄悄屯粮, 若不是他机敏还发觉不了。” 南若蹙起了眉。 大燕建国来草原一直混乱, 各个部族互相争斗不断,直到先帝晚年时其中一支将各部族一统,首领自封草原王,后又自称大朝国, 昔年宝寿公主嫁的便是草原王的六王子。 自两国和亲后一直相安无事,如今眼瞧着明显有永远和平的趋势, 怎么会忽然有了变数。 “可是朝王出了事?” 算算年纪朝王已经快七十了,他可比永昭帝能生, 只王子就有二十多个, 草原没什么嫡长不嫡长一说, 以强为尊,王位交迭必定会是一场大混乱。 夏侯淳摇头:“这个我爹没说,我也不知道,他只叫我帮忙跟陛下说说情,他想将王府朝南挪一挪,详细他应当跟皇伯说了, 说不定过几日就有消息传出来。” 他担忧道:“我跟你说是怕万一到时真打起来皇伯派你去, 你赶紧找点事做别闲着。” 南若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想多了,我哪里会打仗, 就算真打起来圣上也不会派我去。” 术业有专攻,叫他收集收集情报审问审问官员可以,上战场就算了,顶多是个纸上谈兵,永昭帝还没昏头到这个份上。 夏侯淳就松了口气。 南若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头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镇抚司已经是晌午,他直接去审讯室,叫人将黄宁带上来。 关了近乎一天一夜小黑屋,黄宁形容狼狈,浑身早被汗渍熏得臭烘烘,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 “别带过来,就坐那,对,可以了。” 南若隔着桌子挥挥手,叫坐到离他两米远。 “说吧。”他翻开纸笔和气道。 黄宁明显消极抵抗,一声不吭。 南若也不生气,道:“要不我给你提个醒?”他抽出压在下面的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