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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苍白,拧眉看向楚瑜:“不过是盏凉茶,你何苦生气?” 楚瑜冷冷道:“哥哥贵为太子妃,且有孕在身,他们尚敢如此玩忽职守,那平日里又如何能照顾周到。哥哥向来宽以待人,他们却不能跟着宽以待己。” 楚茗心下叹息,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再此候着。” 满室宫人战战兢兢退下,屋子里这才重归静寂。 楚瑜重新倒了一盏热茶递了过去,楚茗伸手接过,却被楚瑜反握住手,不肯松开。 “瑜儿……”楚茗没有动,任由楚瑜将他的手拢在手心里。 楚瑜看向兄长,轻轻揉搓着他冰冷的手,似乎想要渡些温度过去:“哥,我要离京一段时日了。” 楚茗闻言眉心微蹙:“离京?去何处?” 楚瑜轻描淡写道:“陛下命我往苏州一趟,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检一批内贡织造之物。” 楚茗仍是有些不放心:“既是内贡品,往年不是有人负责此事,今年为何让你亲自走一趟。你如今身子不比从前,才过了头三个月怎能长途跋涉……” 楚瑜打断兄长的话,道:“哥哥还担心这些?我又不同哥哥似的,事事亲力亲为。调教好的人为何不用,哪里会累的着我半分。况且我顶的是钦差的名头,谁人敢给我捅娄子?” 楚茗瞧着弟弟一套一套的说辞,良久才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低声道:“你何时也会用这些话来搪塞我了。” 楚瑜唇角的弧度一僵,叹息一声:“究竟是哪个孙子跟爷说兄长近来不参朝政的,却是半分也骗不过兄长去。” 楚茗不语,只是看着他。 楚瑜没办法,见瞒不住哥哥,只得伸手用指尖沾了茶水,快速在桌上写了一个“江”字,随即又在上面重重勾划去。看着字迹渐渐模糊一团,这才收敛了严肃的神态,轻松开口道:“也无甚大不了的事,不过是顺道替陛下瞧瞧苏州一带的民情罢了。” 楚茗轻叹半声:“哥哥知道你向来自负颇有手段,但你要记着刚极易折,强极则辱。凡事八分满,尽力而为就好。” 楚瑜勾了勾唇角:“哥哥的话,弟弟自会谨记。”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楚茗面前,忽然附下身去撑住兄长身子两侧的扶手之上,将其困在两臂之间。 楚茗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弟弟,一时哑然无言。 楚瑜抬手捉住楚茗清瘦的下巴,声音微沉:“哥哥说的我都会记下,那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上一问,哥哥究竟是遇到了何等难题,竟是满面愁容至此?” 楚茗一怔,闪躲了目光:“瑜儿多心了,我又能有何事……” 楚瑜轻笑一声,柔软的指腹缓缓摩挲过楚茗脸颊:“所以这泪痕一定是我眼瞎了对不对,我的兄长大人。” 楚茗眉心一紧,伸手攥住楚瑜广袖一角,低呵道:“瑜儿!” 楚瑜冷哼一声,拂袖甩开楚茗的手,转身朝外走:“好一个太子殿下!这还未荣登大宝就不把我楚家人放在眼里了!” 楚茗手拍桌案,猛地起身:“楚瑜!” 楚瑜回头忍怒道:“怎么?他敢欺我楚家人,还由不得我说了?” 楚茗捏紧扶手一角,面色苍白,道:“慎言!非是端泽之过……” 楚瑜冷笑连连:“那我更要亲自去问问太子殿下,我金声玉振的哥哥,可为天下师!为何我将他好好的交到殿下手里,太子殿下却敢这般相轻相欺!” “站住!”楚茗厉呵一声。 楚瑜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若手有三尺剑,他就敢弑君。 “呃嗯……”楚茗脸色一白,俯身托住沉甸甸的腹部,脚下踉跄两步,堪堪稳住身子。 楚瑜听到动静蓦地回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哥哥,这才发现楚茗的手心满是冷汗,竟是不知忍了多久。 “哥!我去叫御医来!”楚瑜慌了神,扶着楚茗在软榻坐下。 楚茗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无妨,不过是方才起的急了些。” 楚瑜垂眸,咬了咬牙,低声道:“哥……” 楚茗苦笑,引着楚瑜的手抚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腰腹上:“这孩子倒不像我,过分活泼了些。” 隔着薄薄的肚皮和柔软的锦缎衣袍,楚瑜清楚地摸到了里面那小家伙儿翻腾的动静,他缓缓蹲下身去,将侧脸贴在哥哥肚子上,听着里面有力的胎动。 楚茗温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有时候摸摸他,常会想起你小时候。” 楚瑜嗤笑一声:“哥哥不过比我年长几岁罢了。” 楚茗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楚瑜的头顶:“那也是孩子,若是肚子这小家伙儿同你小时候一般雪雕玉琢的漂亮,该是多好。” 楚瑜挑了挑眉梢:“啧,哥哥的孩子若是长得像我,太子殿下怕是得难受死。” 楚茗往楚瑜脑门上轻拍了一下:“说话没个正经。” 楚瑜攥住哥哥的手,快速拽在唇边亲了一下:“我惯来只在哥哥面前这般,若是旁人,才不屑与其调笑。” 楚茗只是浅笑,陪着他胡闹。 楚瑜瞄了眼地上碎成一摊的青瓷杯,低声道:“哥哥当真不要我插手?” 楚茗唇角的笑一滞,轻轻摇了摇头:“我心中有数。” 楚瑜看着哥哥清瘦的侧脸,只得轻叹一声,不在多言。 …… 楚瑜走后的第二天,特意差人送了一只修补过的青瓷杯盏送给太子燕承启。 另附一澄心细纸上书:青瓷裂易补,人心碎难回。 太子不明其意,遂问楚茗。 楚茗将那小笺捏在手心,淡淡一笑:“弟弟同我玩闹罢了,端泽不必多思。” 他抬手将小笺引了火烛。 当风扬其灰。 第76章 番外五(孟寒衣篇) 他本名孟珺,母亲唤他阿锦。 父亲爱柳,家里栽了满园的柳树,四月初始,飞絮若雪。 那时家里常有很多人来往,他懵懂的行礼带着几分笨拙,偏能得到一句句听不懂的赞赏。因不懂,故而算不得开心,只是父亲不同,从他爽朗的笑声中,自己隐约明白这是件挺值得人开怀的事情。 于是他按着那父亲为他指明的道路诚惶诚恐的走着,旁人说孟家幺儿天生聪颖,将来必成大器。 说得多了,他也就如此认为了。 直到七岁那年,父亲所支持的变法失败,惹怒帝王,被捕入狱。一道圣旨,昔日荣华不复,孟家败落,男为奴,女为娼。 那年,父亲狱中饮鸩,母亲与阿姐自缢,他被发卖流放。 “自古变法无不有流血牺牲者,若有,当从吾辈始。” 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可他不懂,究竟是什么能比家人的命更重要。他想不通也不明白,那些夸他聪颖的人多半是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