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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手,“死人头有啥好看的,我不去。” “我也不去,”程透淡淡地摇头道,“我要去万卷仓翻点书。” 程显听急了,“林年年死了啊!你们都不挂心吗?” 两人同时露出看傻瓜的表情,程透一语道破说:“死都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花匠附和着点头。 程显听站在原地想了须臾,觉得他俩说得好像也对,浑浑噩噩转身往自家走,程透跟上去,回头冲花匠说了句“谢了”,快步和师父并肩而行。花匠也跟到门口,见师徒俩并排走在阡陌小道上,程显听还是比程透要高些,她看着师徒俩的背影,忽然感慨万千,觉得他们同刚登岛时也没什么不同。 她说不上这是好亦或不好,只是隐隐不安作祟,不知还能看此背影几何。 且说程氏师徒这边回家,也不知是那邢官腿脚够利索还是展光钰自己先闻风而动,总之围墙外面站着个火烧尾巴的,头上那一撮金毛在阳光下很是闪烁,颇为惹眼。 走到跟儿前,程显听站住问程透说:“你还去万卷仓吗?” 程透想也不想答,“等会儿再去,不差这一会儿。” 展光钰见主人回来了,径直进院,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进去,还示意师徒俩快进来道:“赶紧的啊,楞啥呢!” 程显听无奈,“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三人依次进了屋,展光钰立即关上门拴上门栓,才神色大变道:“不得了了,林年年死了——” 这下看白痴一样的换成程氏师徒了,展光钰见两人反应,惊讶说:“你们知道了?” “我不但知道,而且亲眼见到他的头挂在内山门口。”程显听一本正经道。 展光钰迷茫地点点头,“我没从那边过来,没见到,我还以为这消息是封在刑罚司的。” 原来展光钰并不是那个邢官招来的,程显听一听发现这里面还大有来头,忙要展光钰详细讲讲,程透顺手倒好了茶,那东西也不客气,先喝完半杯,一副长篇阔论的样子。 原来半上午时刑罚司前堂挤满了铜雀台的人。带头的是分舵主路芷正,神情严肃眼露疲惫,展光钰不敢怠慢,忙迎出来,却见路芷正嘱人拖进来一个大麻袋,打开来,里面是具无头尸体,身上还穿着那日从刑罚司被放走时的衣服,正是林年年! 展光钰当即以为是铜雀台又杀了人跑来他这儿兴师问罪,没想到路芷正瘫坐在椅背上,直入主题对展光钰道:“展分舵主,恕我未告便将所有邢官调度出去。如今全岛戒备,内山关城门戒严,只放不入。” 展光钰这才察觉到他的地盘上竟然一个邢官都没有了,心里一阵大事不妙之感,却不好当面,正要张口,又风风火火挤进来了一票人,为首的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仪态富贵,衣着考究,竟是秋来晚的分舵主李夫人亲自来了! 李夫人看也不看路芷正,杀进门便瓮声瓮气地问道:“温道还是邢官吗?” 展光钰汗颜,这一茬一直没来得及处理,只好硬着头皮答说:“他有许久未曾回刑罚司述职了,只是……腰牌也没交,还算邢官。” 路芷正在一旁不耐烦打断道:“李夫人,别再管他了!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李夫人厉声抢过话茬,骤然拔高了语调,“是赶紧收回他的腰牌!”说着,她慈祥的眉目一横,劈头盖脸地冲展光钰训道,“诸位大人也不想想邢官为何来来去去只有二十七人!为何腰牌朝时点卯发,暮时述职完收!温道带着腰牌离开刑罚司数月,展分舵主竟还未处理,岂是你一个失职就能说得清楚!” 众人当即明白过来原来重点在腰牌上,展光钰哑口无言,没法儿为自己争辩一句,李夫人好似此刻成了刑罚司的主人——虽然现在这儿并没有邢官,她大手一挥,发号施令说:“所有邢官上前,速速交出腰牌!” 路芷正变了脸色,展光钰低头解释说:“邢官才被路分舵主全数派了出去……” “老路!你!”李夫人又惊又怒,回过身来指着路芷正大骂,“糊涂!” 她一跺脚,飞快解释说:“丹虢阵要开启了,只有持邢官腰牌的人才能在阵法间来回,你把邢官派出去,就是在给周自云送礼!” 路芷正闻言大惊失色,上气吸进去差点没能出来,他抚着胸口顺了几次气,才圆睁着眼睛问道:“丹虢阵当真要开,竟至如此?!” 李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路芷正,“宫主口谕。备战吧,诸位。”说着,她眼珠子一转,心里又来了主意,无视展光钰继续对路芷正道,“你马上遣铜雀台的暗卫,我遣蓝田玉出去,邢官回不回来不要紧,先把所有腰牌收回我这儿!” 路芷正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走到门外传令去了,李夫人这才重新审视着展光钰,高深莫测道:“展分舵主,我听说你在外山有位义兄与师侄,还是快把他们带进内山罢。”她长舒了口气,“以你分舵主的身份,我们秋来晚守城的人会放你们进去的。” 消息接二连三,展光钰的脑子完全消化不过来,他匆匆冲李夫人行了个礼,奔出刑罚司。 回到程氏师徒这边,两人目瞪口呆地听完了展光钰的话,程显听啜了口茶水,复杂地说:“兄弟,你没觉得你刚才的话里有比林年年死了更重要的事吗?” 程透显然也被他展师叔处理事情的能力震惊到了,跟着点了点头。 展光钰急了,“我当然知道这些更重要了!可是你俩白痴一样对仙宫的事一点不懂,我怎么从这儿说起啊!” 师徒俩同时在心里道句你才是白痴,程显听一手伸着叫他冷静,从头问道:“丹虢阵是什么东西,和丹虢君有关系吗?” 展光钰更急了,“我不知道啊!” 程透插嘴道:“是那个战神?传说中被贬下凡的丹虢君。” 程显听瞥他一眼,“你知道的还挺多。”对于展光钰的一问三不知,程大掌门好似早有准备,也不纠缠,直接问下一个说,“那你知道关于腰牌的事吗?” 展光钰暗松口气,总算是问到自己清楚的了,“腰牌只有二十七个,不新铸,律令上写明遗失斩首,所以倒是从未丢过。我本身没有腰牌,但是头回听说腰牌原来不止是邢官身份证明,还有他用。” 程显听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