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下残疾,但好在她是个修士,程显听不待她反应,便注入自己的真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猛地对上了两截断骨! 女人感到一股霸道真元涌入自己的断腿,紧接着巨疼传来,她吃疼啊的大呼一声,嚷嚷道:“兄弟我是腿断了不是脱臼了!” 还没说完,程显听松开了手。 女人呆了一下,望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腿,喃喃道:“元神修士这么厉害吗?” 程透闭上眼,不想看程显听得意的脸,他那被夸的师父似乎忘记了自己已卡在元神入门上快三年了没有长进,姑且算不得元神修士。 活动活动医好的腿,女人从树上跳下来,程显听也紧跟着落了下来。她冲两人揖礼,嘴上道:“谢二位今日相助,他日必涌泉相报。” 常人才从剑上摔断腿,又在树上挂了两天,再御剑时不说胆战心惊,也该多了分小心翼翼,然而这女人毫不犹豫地再度迈上飞剑,笑说:“往后若有用得上,无尘峰上相见!我姓君。” 她说着,御剑而起,身形眨眼间便远了。 程显听啧啧两声,评价道:“这也是个硬骨头,和你挺像。” 程透却在思索着女人最后留下的话,他低头回想半天,叹惋道:“唉,师父不问俗世,怕是不清楚那女人是谁吧?” 这话说到了点儿上,程显听确实对凡间之事知之甚少,他好奇道:“是谁?莫不是哪个郡主?” “美得你!”程透撇撇嘴,“皇帝都没有,哪儿来的郡主!” 他略带遗憾地看着女人离去的方向,“雒阳君氏,真是可惜了,应该叫她好好指点指点我们俩剑法的。” 程显听大奇,“我见她修为平平,还没你强呢!” “啧,”程透学他师父啧一声,挑起眉对程显听道:“我路都走不稳的时候她可就在凡人里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武林人士尊她作剑圣,你要是卸了修为和她单比剑,她能把你打到你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用剑。” “这么厉害吗?”程显听酸溜溜地摸摸下巴,“可惜就是这么不公平,一身修为卸不了。” 他说着风凉话,“她在凡人里在纵横四海,独步天下,到了修士里也打不过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崽子。” 程透像是若有所思,向往的表情减了些,低声道:“是啊……” 城里 对于进城的兴奋,程显听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不过六年,他却在期待着凡人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改变。事实上当他看见城还是那个城,街上的人还是没精打采的人,角落里的流浪汉好似换了、又好像没换时,期待便消减不少。 小老百姓们还是穿着灰扑扑的衣服,程显听这身果然无论六年前还是六年后,都一样是富家公子或名门修士的扮相,小贩们张着贪婪的嘴恨不得把各式各样的玩意儿戳到他们脸上,模样像极了见到老母鸡的黄鼠狼。 这些东西,他们仙家一贯是看不上的,更何况“无名派”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是座有富贵外壳的空山,程显听穷成什么鬼样,程透心里最清楚不过。 他不为所动地拉着程显听穿过人群,估摸着他的新鲜劲儿耗没了就能回去了。每每程显听受不住满脸堆褶儿的大娘们一口一个“道爷”,尴尬地掏出荷包准备买下那些根本没用处的破烂时,程透都要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干净利落地冲大娘说:“不买。” 那模样不像小徒弟,挺像看不上败家老爷的新媳妇。 号称糕点第一的铺子换了,据程显听说自几年前他和程漆大吵一架后程漆就再没买过点心回来,他爱吃甜食,因此程透没拦着,叫他买了些,拿油纸包着,边走边吃。 程显听咬了几口,把剩下的递给程透,“你尝尝。” 程透沉默着接过,却也不吃。半晌,程显听有点遗憾地拍拍手上的碎屑,说道:“总觉得没有原来那家好吃了。” 他有点感慨,揽过少年的肩膀,没正行道:“有些东西嘛,旧不如新……” 不过,没等过去半个时辰,程显听就在裁缝店里打了自己的脸,他看着一屋子绫罗绸缎眼睛都亮了,当机立断要裁两身新衣服。 程透在旁边微笑道:“旧不如新。” 程显听爱不释手地摸着一匹布,转头对程透道:“有些东西,我说有些东西!” 老板看着很是富态,穿得也是贵气逼人,手里来回捻着算盘珠子乐呵呵地说:“道爷好眼光,精工刺绣,挺称有型又不影响穿着舒坦。”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往明显“不识货”的程透身上扫了眼,又看回程显听,“颜色也好,玉灰色。清白,透彻,配得起道爷。” 被一番恭维的程显听满意地恩了声。 “价格也合适,道爷裁一身,这位小师叔再裁一身……”他短粗的手指头在算盘上飞速一拨,递给程显听,“统共这个数吧。” 老板有意遮遮掩掩躲开程透的目光,但修行之人什么眼力,程透扫了一眼就倒抽一口凉气,简直是敲竹杠啊! 偏偏程显听揣着个荷包便真以为自己是阔少了,眼都不眨答应下来,“成。” 程透气上心头,阴阳怪气道:“小徒不敢与师父同布裁衣而着。” 老板把算盘晃乱,没听见似的,“哦,恕我眼拙,原来是师徒。”他相当识相,立刻又恭维起程显听来,“掌门不愧是仙家,模样青年才俊啊。” 三人一通扯皮,程显听订好了下月初来取,这才满意地扯着程透走了。 的风总让人觉得没山外来得干净。出了商铺街的平坦大道回到市集,柴米油盐便重新写回了平头小民的脸上。不远处角落的阴影里倒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蝇虫落在他缺了个口的破碗上,现出点朗朗乾坤下让人警觉的败相来。 程透总觉得程显听真是个难懂的人,他不愿踏进可能会刮坏他衣摆绣花的草甸上一步,却愿意踩过污水横流、腐败酸臭的泥地,去给流着口水呆望天空的乞丐几块碎银。 他没有站在乞丐面前扔下去,而是缓缓俯身,把碎银轻轻放进了那个豁口像一张笑脸的碗里。 “走吧。”程显听背着手冲程透道,“我们对于他们来说活得太久了,没有什么时间关心凡尘。” 憋了一肚子骂这位败家子的话,程透一瞬间就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