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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她稳稳当当的坐着,反正吃饱穿暖,坐一会儿发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过了半个时辰,还没有传召她的意思,苏云溪就叫来凝萃,笑吟吟道:“我回去更衣。” 说完不等她说什么,直接就往外走。 正在这时,宜妃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手上还牵着小公主,见她起身,便笑着问:“做什么呢?” “嫔妾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苏云溪浅笑着行礼问安。 “起。”宜妃回。 两人寒暄片刻,宜妃才说出自己要说的话。 “昨儿文答应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苏云溪面对康熙的时候,选择的是暴露她的小心机,但是面对宜妃的时候,她选择装傻充愣。 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她可怜巴巴的红了眼眶:“拿那东西出来,羞辱谁呢。” 这个发展宜妃有些看不明白,这怎么就哭上了。 她看着底下束手而立的富察贵人,对方脸颊娇红,眼角眉梢都带着侍寝过后特有的春情,眼圈微红的样子,特别惹人怜爱。 就挺突然的。 她以前若是听到这样的问话,定然会暴躁的皱起眉头,不耐烦的将所有事都给说一遍。 然而看如今的表现,这是长进了。 宜妃掐了掐手中的帕子,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她,笑吟吟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伺候万岁爷一宿,也是累着了,回去歇着吧。” 苏云溪回眸看了她一眼,浅笑着告退离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纵然康熙一时宠她,但是没有意外的话,她以后会一直在宜妃的统治下。 这可真惨,对方不是哪里好相与的,而且长寿的紧。 地狱模式再次开启。 等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这个她原本有些嫌小的小两间,突然就让她有了些许的归属感。 不管房子大小,只要是她的,那才是真的。 想想在这地界有一小间,这在前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苏云溪啜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金钏,笑吟吟问:“昨儿有人来过吗?” 文答应的事,定然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以众人对她往常的理解,怕是觉得她藏不住事,像宜妃那样查探一番,倒也在情理之中。 “剩余的几位都来了,说是来瞧瞧您。”金钏一板一眼的回。 这宫里头的人,都长了一百个心眼子,从不肯说心里话的。 但是从迹不从心,只要瞧瞧做的什么事,也就知道心里想的什么了。 苏云溪在想,这一次杀鸡儆猴,想必是能让她安生些许日子。 慢悠悠的拿着小水壶浇花,她恍然间发现,竟然打霜了,菊花上头,是白白的一层霜。 竟这般冷了。 苏云溪感叹一声,细心的抚掉白霜,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菊花瓣,这花是真的脆弱,像是文答应一样,她不过稍稍反击而已,对方就毫无反手之力。 而对于宜妃来说,她比文答应还不如,对方若是想要弄死她,就更简单了。 深切的危机感,笼罩了她。 金钏抱着一罐子桂花干出来,笑着问:“您吃不吃桂花糕,做一点给您吃如何?” 苏云溪点头,上前看了一眼金黄色的桂花,随口问是打哪来的,就听金钏回,是前些日子在御花园打的。 “成,你去厨下做吧。”她道。 她没有单独的小厨房,只能拿去御膳房做,但是她如今得宠,就算是半途要东西吃,也没有谁敢说什么。 但是她一般不做这样的事,而是自己拿东西去,或者是拿钱买。 一是原主不差钱,一直都这么做的,再一个,这宫里头,能用钱买的东西,尽量不要用人情。 没一会儿金钏哭着回来了,小脸脏兮兮的。 “怎么了?”苏云溪放下手中的水壶,轻声问。金钏抽了口气,掉着泪道:“不当心摔了。” 这样的事,听来也挺稀罕的。 这宫女太监进宫,头一个要学的就是走路。 “怎么摔的。”她追问。 金钏一听,登时委屈起来,可怜巴巴的告状:“路上碰着郭络罗贵人了,不小心撞了上去。” 自然是对方故意撞她的,但是这话,她不能说。 和郭络罗贵人之间的恩怨,说起来也是源远流长,苏云溪登时了然,叫银钏端水来,给金钏洗洗。 这种事,就是没地说理,故意气人的事。 毕竟按道理来说,没有惩罚金钏,已经是郭络罗贵人手下留情,这桂花干罐子打了,那倒是小事了。 再者她们两个平级,还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好气,无能狂怒,但是拿郭络罗贵人没法子。她家世好,对方在宫里头有宜妃做靠山。 安抚金钏一番,又赏了她一个实心的银镯子,才把这事压了下去,但是对她来说,跟郭络罗贵人的梁子,这也结下了。 她原打算,等康熙入后宫就好生的告状。 谁知道对方一连好几日都不曾入后宫,好在又等了几日,康熙终于传召后妃了,头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富察贵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人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偏偏特别和他心意,一直惦记着。 苏云溪打扮的美美的,这才往乾清宫去。 这侍寝也是个体力活,需要养精蓄锐,打起精神来对付。 她头上带着的,是上次康熙赏她的红宝石头面,还特意搭了一套深红云锦,这个颜色其实不大适合她穿,她有些掩不住。 但穿上后,意外的端庄大气,将红宝石的张扬压下去一点,她就有些舍不得了。 到了乾清宫,康熙一见,上下打量一番,也忍不住夸:“这套衣裳好看,富察贵人眼光不错。” 苏云溪便抿着嘴笑,离他近了些,浅笑着道:“您喜欢就好。” 她刚开始的羞赧去了些,面对他的时候,放松些许,但是面上仍绷着些许温柔来。 当她笑盈盈的目光望向康熙的时候,心中就是一顿,她感觉康熙有些不大对劲。 原本就有些深不可测,但是如今瞧来,好似一汪深潭,反射着凛凛寒光,叫人完全看不透,隐隐的又有几分通透世故。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气质。 “朕喜欢。”他随口回。 这样一来,苏云溪心里的违和感,就更加严重了,她仔细的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康熙,对方双眸微阖,原本还能看出几分情绪,如今却跟利剑入鞘一样,什么也看不出了。 搭在腿上的手指骨节修长,肌肤白皙,只指肚些许的粗糙,明面上瞧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但是以她的了解来说,康熙不一样了。 “万岁爷日益勇猛,瞧着叫嫔妾折服不已。”见康熙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苏云溪红着脸,